不行,絕對不能是一時興起,就算是,他也要將其變成不是。別看,雷雪現如今已經和她好上了,甚至還願意跟他同進退。可那丫頭有恐婚症呢!以他對那丫頭的了解,恐怕即使有了孩子,她也不會想成婚。所以,他想要成婚,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老大的施壓了。
說來也奇怪,他們這群人都在死亡堆裡打滾過,性子也相對比較冷漠、自我。但對老大,卻都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或許一件事,別人說上千遍萬遍都不管用。可老大出馬,保準只要說上一句就會聽。
其實,早在和雷雪在一起的那天開始。雖然,他心裡一直期盼著,能正大光明的和她成婚生子。甚至,雷紹還因這個警告過自己。但實際上,他和雷紹都清楚,若沒有特別的原因。以雷雪的性子,想要成婚基本上是不可能。而雷紹對他的警告,與其說是在提醒他,和雷雪的交往,必須是以成婚為先決條件。倒不如說是在暗示他,在雷雪沒有放棄這段感情之前,他絕對不能先放棄。
若那天老大不提這些,他也許會認命,會按著雷雪的性子來安排。可問題是。老大不僅說了,還對穆綰綰承諾了。這讓他的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希望。如今,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機會溜走,而什麽也不做,他自認做不到。
可是,若自己貿然去問的話。老大肯定會知道。自己和雷雪那天偷聽了他和綰綰的話。那樣不僅達不到目的。弄不好還會死得很慘。該怎麽辦呢?范偉在自己房中走了一圈。忽然,眼睛余光瞟向窗台上的那幾盆花草。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上次去參加婚禮。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可他卻看得分明。希望小隊別墅花園中,有幾株不起眼的小草。他的藥理知識雖比不上雷紹,但曾經的經歷。還是讓他多少學了一些。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兩味草。再加上眼前的這盆花,能達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妙用。
傍晚,范偉拿著調配好的藥粉,又有些猶豫了。要是老大知道自己擅自行動。會不會宰了他。不過這種事,論起來怎麽都是老大佔便宜吧。這麽想著,范偉那顆躊躇的心。立刻重新變得自得起來。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范偉知道穆綰綰有一個習慣。每天晚上習慣喝一杯溫水。於是,他事先利用茜悅,成功的將薛儀給支開了。然後趁著廚房沒人,立刻將手中的藥粉,一絲不差地倒入了水杯中。
做完這些,范偉悄悄閃到了樓梯間躲了起來。直至薛儀走進廚房,端著那杯水進了穆綰綰的房間,他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等了十幾分鍾,估計時間差不多了。范偉才打了個響指,慢條斯理地走到穆綰綰的房門前,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後,范偉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隻空了的水杯。心中的笑意更深了,不過,為了表現出內心的焦急。他還是強迫自己,先將這點小得意埋在深處。裝作又急又氣的樣子,道:“綰綰,你快去看看老大吧。他上次的傷口又裂開了,可就是不肯上藥。”
“傷口?他的傷口不是早在一個星期前,就痊愈了嗎?”穆綰綰感到很詫異,異能者的恢復能力原本就很好。看看面前的范偉,那時都半死不活了,如今不是照樣活奔亂跳。夜靖宇的傷又沒范偉重,一個星期前的婚禮上,他都說全好了。如今,又冒出個傷口開裂,也怨不得穆綰綰要疑惑了。
摸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按照早想好的台詞,范偉嚴肅地道:“上次的是好了不錯,可你忘記了前兩天,他和你們出去馴服變異動植物了嗎?他就是前兩天受了傷,可又怕你擔心,才一直瞞著沒說。好了,你快跟我走吧。老大的性子你也清楚,如今也只能指望你去勸勸了。”
“等等,”穆綰綰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越想越困惑。“我記得當時馴服行動很順利啊,雖有人受了傷,但當時就處理了。靖宇,怎麽可能受傷了呢?”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跟著你們一起去。反正,他現在傷口裂開了,又不停勸阻,藥也不上。我這不是沒辦法,才來找你嘛。哎呀,你快點吧,我怕到時老大的傷口出問題。”范偉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啊。
穆綰綰在腦海中想了一圈,總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想著大家都是熟人,而且夜靖宇的住處離別墅也不遠。再說,事關心上人,她的心裡確實也有些慌亂。匆忙拿了件外套,便被范偉拖著出了門。
走在街道上,不知是不是錯覺,穆綰綰總感覺今天的天氣似乎有些燥熱。按理如今是春末初夏,雖說氣候在一天天的回暖。但再怎麽樣,離燥熱還是有些距離啊。
“綰綰,”正在思索間,范偉突然出聲打斷了她。
“怎麽了?”穆綰綰疑惑地抬起頭,就見范偉期期艾艾地看著她。
看著對自己信奈有加的穆綰綰,范偉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愧疚。不過,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於是,他將自己早設計好的台詞給搬了出來。“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和雷雪,都在考慮婚禮的事情。可有些東西報備給了老大那邊,卻遲遲沒有回復。所以我想拜托你,在適當的時候,能夠隱晦提醒一下老大。畢竟老大事情很多,有所疏漏也在所難免。可我和雷雪又是當事人,雷雪臉皮也薄,所以……”
聽了他的這一番話,穆綰綰感到很奇怪,“你和雷雪的婚禮,還要向夜靖宇報備一些東西?”
“是啊,”范偉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他簡直要為自己搬個奧斯卡表演獎了。“你也知道,咱們隊伍中的很多人,在末世前就是一個組織。所以,末世後我們仍延續了,末世前的那種軍事化管理模式。這些東西,自然要跟老大匯報了。”
穆綰綰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瞥了面色如常的范偉一樣。她怎麽感覺今天的范偉,有些怪異呢?嗯,看來今天不僅氣候有些反常,自己也同樣有些不正常了。
甩了甩頭,穆綰綰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了腦後。范偉跟自己說的,都是他和雷雪的事。自己前幾天,剛從夜靖宇口中知道過。再說,提醒這件事也不是大事,自己犯不著多心。這樣想著,心裡的疑慮瞬間散了不少。
“綰綰,你還沒答應我呢。”故意忽略掉,穆綰綰那越來越迷離的雙眼。范偉趁著她還清醒的時候,趕緊開口道。
“知道了,我找機會提提。”穆綰綰扶著越來越迷糊的腦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嗯,綰綰,你不舒服嗎?就快到了,你忍耐一下,待會讓變異鷹給你瞧瞧。”范偉拖著穆綰綰,快步往三樓走。
“呃,既然有變異鷹,靖宇幹嘛不讓它治愈一下,還辛辛苦苦的上藥幹嘛?”這個時候,穆綰綰的腦子難得有了一絲清明。不過,很遺憾,這絲清明的時間並不長。
范偉暗道不好,不過看著穆綰綰又重新恢復了,那副迷糊的樣子,才放下心來。支吾道:“這個,你等會可以親自問問他。”
“是哦,我好笨哦。”穆綰綰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看著她的樣子,范偉暗自好笑。將人推到房門前,指著門道:“到了,綰綰,你自己敲門吧。還有,千萬不要說是我帶你來的啊,你也知道老大那脾氣。”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渾身的燥熱和越來越沉重的腦袋,讓穆綰綰不舒服地扯了扯領口。回頭,見范偉還站在樓梯間,又連忙朝他擺了擺手,“你趕緊走吧, 我要敲門了。”
“我就走了,你敲門吧。”開玩笑,她這個樣子,不看著她進老大的房間,自己如何能放心?
不滿道嘀咕了一句,穆綰綰抬手,重重地在門上敲了幾下。
“綰綰,你這是怎麽了?誰帶你來的?”門一打開,看著倚靠在門上,滿身通紅的穆綰綰,夜靖宇著實嚇了一跳。
“沒人,我自己來的。”牢記著剛才范偉的囑咐,穆綰綰硬是沒吐露一個字。
躲在樓梯間的范偉,看著那扇漸漸關閉的房門,聽著越來越模糊的聲音,露出了一個狡詐的微笑。這份禮物,應該送到老大心坎上了吧。既然老大有色心沒色膽,自己就推他一把。但願他看在自己這麽有心的份上,能早點成全他的心願。
晃著頭,哼著歌,范偉大步邁出了這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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