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神情極度不悅,冷聲呵斥道:“拿開你的髒手,哪裡來的瘋婦,沒丁點規矩。”
左美兒被吼的一愣一愣,下意識收回手,另一隻手揉揉手腕,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她想一下子將這個女人往後扯倒在地上的,沒想到……手腕微微有些疼。
梓箐真沒想過下死手,一方面對方是自己恩人的妹妹,二則,自己是一個身懷武術,而且有著無數次生死格鬥經驗的人,怎能跟這種無知村婦一般見識?她只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畢竟自己經常都在說別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要落在自己身上就變成“女人很好欺負”的典范了。她說完這句話便不打算理會對方了。
可是左美兒不這麽想,她的思想還沒從剛才給對方下的“定義”和自己“好算盤”,頓了頓,梗著脖子氣咻咻的吼道:“你你凶什麽凶,要不是我哥哥救你,你早就死在外面了,現在還輪到你來得瑟。現在我哥哥和奶奶幫你帶了那麽久的孩子,還照顧你坐月子,你隨便拿點臭錢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訴你,他們是老實人,你就知道欺負老實人,今天若不是我在,我們老左家都被你這個破鞋給欺負了……”
她想到到自己哥哥幫這個女人帶孩子,給這麽點辛苦費就行了?哥哥好說話,可是她必須為哥哥爭取應該的權利不是。
“啪——”梓箐甩手就是一把掌扇去。
冷聲道:“我告訴你,這是我跟左大哥和老奶奶之間的事,你一個嫁出去的閨女來摻和什麽?你除了每次來大包小包的拿東西到自己家裡,你為這個貧困的娘家做過什麽?
你若真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你除了抱怨你出生不好你家境不好你命苦外,你何曾為這個家庭做了絲毫貢獻?你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你哥哥放棄自己的讀書而去打工賺錢供你上大學,給你生活費。你都忘了嗎?
你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憑什麽?你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說哥哥老實,正是因為他老實你才有書讀,你才能在人人羨慕的城市裡生活。
呵,依我看你的所謂的城市裡生活也不過如此。是不是天天天不亮就起床,給一家人做飯,照顧孩子,然後去買了菜回來再急忙忙的去上班?公司同事關系也非常緊張,他們都不喜歡你小氣。八卦,做事拖拉,還愛打小報告?回到家裡你必須在家裡把全家人的衣服洗了,地板擦了,飯菜做好,然後伺候孩子,婆婆去跳廣場舞,丈夫去打麻將你要守到半夜……
你喜歡,你安於那樣的生活別人無可厚非,可是不要以‘關心’的名義去左右別人的生活和決定。
左美兒。你耽擱你哥哥太久了,他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你難道沒看到他為你付出了多少嗎?我告訴你,我不是破鞋,我隨便到哪都生活的比你好比你滋潤,我帶著孩子,我有能力把我的孩子教育成人成才,而你呢,除了生還是生,你想過你能否給他們一個好的生活成長環境?真是可笑至極……”
梓箐最後說道:“還有。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你哥哥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男人,誰跟著他都不會虧,因為他認定了。就是一個會用自己一生去保護的人,他對你也是,對奶奶也是,他有責任心,不過,因為你。多好的男人都無所謂,我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一個有小姑子三天兩頭來瞎嚷嚷的家長裡短的生
活。”
左美兒,其實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吧,從農村走出來,好不容易讀上大學,在城市裡找了工作,結了婚安了家,是村人羨慕的榜樣。可是其中辛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婆家是城裡人,丈夫陳屬於那種啃老一族,一次偶然機會認識了勤工儉學的左美兒,被對方身上淳樸氣息所吸引。而左美兒很希望在城裡安家落戶,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窮山僻壤的地方了,兩人很快在一起。
先前陳母親還擔心自己兒子吊兒郎當的不好娶媳婦,沒想到很容易就有女人上門,她突然覺得那個女人太隨便了,反正已經跟自己兒子上g了,自己送上門的,所以就開始各種挑刺。
陳覺得母親說的很對,也開始對左美兒就有些意見了。左美兒實在太想擺脫農村環境了,為了取得對方的好感和信任,左美兒甚至將自己勤工儉學的錢都交給陳母。後來畢業了,兩人結婚,就住婆家那座等著拆遷的破樓裡。
剛開始左美兒對婆婆挑刺還能忍受,可是漸漸的就覺得自己在家裡過得很憋屈,於是想出去租房子住,她想要回自己工資卡,陳母當然不給了,而且還說,她要是敢搬出去住,以後這裡拆遷她一分錢也分不到。
左美兒一聽, 也是,雖然這房子只有幾十平,但是拆遷費至少有幾十萬,還有安置費,以後加點錢就能買套大房子了。她一直都在上班工作,兩年後生了個兒子。
自此,婆婆對她的態度才稍微改觀,而左美兒也完全適應了城市裡的生活,她覺得這裡的一切以後都是自己的,自己的家,所以每次回娘家都會大包小包的往自己家裡搬。
去年拆遷款下來只夠換一套安置房,雖然比以前房子款一些,條件好一些,可是對於他們現在來說根本不夠。兒子長大肯定要準備一套房子的,而且以她婆婆的意思,還要讓她生一胎,要讓他們陳家人丁興旺。
左美兒深覺有理。
她現在已經懷上了,去檢查還是個雙胞胎,一家人高興壞了。可是緊接著就是錢的問題,陳是個不做事遊手好閑的主,陳母有退休工資,所有經濟來源都是左美兒一個人工作。兩次懷孕,意味著產假,哺乳假等等一系列耽擱,公司領導已經對她有些意見了,現在社會上人才多得是,缺的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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