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左婕妤只是四品後妃,既無承受聖寵,又沒誕下皇嗣之功,皇上直接廢黜皇后,卻立這樣一個女人,於情不合於禮不符,難以服眾。”
“……”
梓箐看著滿朝文武齊齊跪拜在地上的場景,心中只是冷笑。
此時,朱文卻對此起彼伏的帶著“鏗鏘的”“義正言辭的”聲討、反對、質疑聲,所有一切都置若罔聞,他只是從從容容地回過身,神情溫和的牽著梓箐的手,然後四平八穩地坐在皇位寶座上,讓梓箐就坐在他旁邊。
龍椅足夠大,兩人坐著剛好。
嘶——
眾大臣在聽到布告官宣讀了詔書後就跪在那裡聲淚俱下地死諫,沒想到自己說了那麽久,口乾舌燥了,可是皇帝竟一點聲音都沒有,於是“鬥膽”地微微仰頭睃了一眼……
於是刹那間,他們的是身體就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整個大殿上回蕩著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些大臣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跟皇帝在龍椅上平起平坐?
他們就像是被蜂子蟄了似的,睃了一眼後又惶恐地趕緊埋下頭,於是整個大殿裡又再次回蕩著“皇上聖明……”的聲音。
嘖嘖,怎麽能讓一介女流與男子平起平坐呢?即便是在家裡。那內宅婦人也不得同桌吃飯,這是規矩,懂不懂!更何況還是九五之尊的天子,怎麽能讓一個女人坐在身側?
這,這……成何體統?!好吧,他們能說的也就只有體統了。
“……身為女子,當盡心孝順公婆。服侍丈夫。料理後院,夫不得驕縱與妻,妻亦不能恃寵而驕。身為一國之君一國之母亦當如此。皇上如此,便是亂了倫理綱常”
……聽著聽著,梓箐噗嗤一口就笑出來了。這不和諧的聲音在朝堂上突兀響起,頓時所有的聲討聲都靜了下來。
眾臣更是神色惶恐。都說天威難測。任誰也不願意讓人來染指或者分薄了自己的權勢,有辱威儀。
就在三年前。一個妃子不知道是太寂寞了還是剛剛入宮“不懂事”,竟然跑到這前朝來,朱文當場就命人抓去以宮規處置,連帶著她的家人也受池魚之殃。
而現在。這個女人不僅跟皇帝平起平坐在龍椅上,竟然在男人們談論國家社稷大事還在旁邊嗤笑,這。這簡直是有位綱常,成何體統!
可是。預期中的呵斥責罰聲並沒有傳來,相反,卻是皇帝輕快愉悅的聲音,“來人,給我將大殿的門關上,你們……一個個的送這些大臣回家,讓他們將所有與職位工作相關的資料全部給我送到宮中來……”
眾人一聽,大驚!
這,這是怎麽回事?把所有工作的資料送到宮中來,那…他們怎麽工作呢,怎麽處理事情呢?
“皇上……”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朱文卻揮一揮寬大的明黃色龍袍,“另外,既然現在大家都在,孤再說一次,后宮中的嬪妃以她們自願,出宮可以另行婚配嫁娶,若是留在后宮中的話所有生活一應所需都自己負責……”
所有人腦袋裡都嚶嗡一片……
宮門被轟然關上,眾人顫顫兢兢,只能跪在地上喊“皇上”,卻沒有誰敢去衝撞錦衣衛。
梓箐以為自己的手段就算很毒辣了,沒想到他的做法才是真的狠絕。
所有臣子都被留在大殿中,由錦衣衛帶隊,將他們一個個遣送回府,然後將他們手上所有工作相關的文書資料統統搬到宮苑中。那些依舊固執己見的大臣們的權利被直接架空。
每一座宮苑分管一個項目,比如管漕運的,管稅務的……緊接著一批早就候著的青年才俊出任管理,其中除了先前被朱文以“
先進”管理理念洗腦的人外,還有他安插其中的人形傀儡,在緊要做重大決策的緊要關頭,必須要把好關。
隻用了三天時間,朝堂數百個官員所有的職務都被和平過渡到皇宮中。
如此,皇宮從一個皇帝寢宮后宮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中央集權所在。
后宮中的事情就直接交給梓箐處理了……主要是因為, 朝堂和軍費的事情朱文竟是早已用雷霆手段壓製下來,她已然幫不上什麽忙。而後院中,除了先前被遣散的大批低等級的宮娥外,竟還剩下數千的嬪妃,上萬宮女,數萬太監……
當梓箐現在仔細清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數量龐大的難以想象。
這些人腦袋裡都根深蒂固地認為,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不肯搬離皇宮。
梓箐完全可以理解,作為她們可以在后宮中橫行的最大依仗的娘家,現在已經完全沒落,被剝奪了官職,削了俸祿。肯定的,那些下面的人肯定也不會給他們娘家人孝敬了……眼看著曾經無限風光的龐大家族就此衰落下去。她們回去還有什麽意義?不過是跟已經窮途末路的兄弟姐妹爭那點剩余家產,淒涼過活,還不如就呆在宮中……
宮中不再給她們奉例銀子,也不再有免費的衣食用度…大多數妃子都開始裁減身邊服侍的丫鬟奴才。
梓箐將這些人全部聚攏起來,在皇城外的一片山野上平了一塊地,修建一片房舍,然後開始收購藥材,開始製藥……
因為梓箐發現,自己所掌握的“天賦”中,也就藥物藥理能夠普及一下。可以廣泛惠及民眾。
至於跳舞只能作為閑時陶冶情操;武功作為強身健體和偶爾自我防衛,都不能成為謀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