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乾掉這個女人,母親才能回到父親身邊,才不會獨自一個人裝作堅強,實則孤獨寂寞……
雲溪眼睜睜地看著一劍一鞭疾速襲來,在視線中逐漸放大。
果真狠辣且謹慎,竟是一點也不給她緩和余地,而且兩人配合如此默契,將她所有生路退路全部封住。
絕望,除了絕望外還有一種叫“痛徹心扉”的情愫在心間蔓延,佔據所有的思緒。
咻——
一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傳來。
殷璉此時已經被胸中怒火蒙蔽,渾然不覺,喪魂卻是看到了,神情驚恐,他猛地一把將殷璉拉到自己身後,而將自己身體迎向暗器飛來的方向。
兩人的身體在半空中硬生生被調了位置,旋轉著,紅色和白色的袍服飛揚。
如此,先前天衣無縫的凌厲攻勢就不攻自破了。
噗——
暗器透體而入,喪魂身體一顫,面對著殷璉的面容表情登時凝固下來,一絲鮮血從唇線分明的嘴角緩緩滴落。
梓箐嘴角輕揚,這場景與先前所料如出一轍。她無法直接阻止兩人對雲溪的擊殺,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偷襲殷璉的話,喪魂肯定會去救護的……
果真不愧為最忠貞最癡情最舍生忘我的男配呢,這反應速度還有為了女主設身赴死的決心還真是讓人好感動哦。
只可惜飛鏢沒有刺中要害,不會致命。啊,不對。是正合適沒有刺中要害,否則直接射死了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殷璉反應也十分敏捷,她幾乎在看到喪魂為自己擋下暗器的瞬間,手中的蛟蛇骨鞭就應聲朝梓箐方向飛來。
梓箐伸手如爪,如靈蛇飛走般倏地抓住骨鞭端部,靈力灌注手腕,而後猛地往旁邊拽去。卸掉在骨鞭上的力道和殺氣。手腕一翻。骨鞭便盤繞著落到她手掌上,一把抓住,背到身後。身形掠動就到了雲溪身前。
整個過程都在倏忽間完成。
雲溪本來已經絕望的等死,沒想到卻是看到這樣一番驚心動魄的場面,看到一個絕美女子掠向自己,莫名。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
這個女子不是崆峒派的弟子嗎?聽說她正是給複查康提供了爐鼎的人……可是此時她竟然從對方身上感應到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梓箐此時才沒有跟雲溪去敘舊的打算,如果她所料沒錯的話。要不了一會不管是魔宗還是崆峒派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地到這裡“聚一聚”,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打一架,然後各自撤回…
她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可不想現在就被再次弄回去。那樣的話。恐怕想要再次出來就難了。
梓箐不等雲溪說出來,一揮手,隔空點了雲溪的穴位。雲溪身體就慢慢癱軟到地上了,而在她身下已經聚了一窪血泊。
梓箐做事一向都求穩妥。介於在原劇情中原主就在雲溪手上吃過虧,所以這次,她怕這個一根筋的女人趁著自己背著她逃命的時候再對自己做出點啥事,還是點了她的昏睡穴穩妥些。
梓箐趁著殷璉和喪魂抱在一起旋轉著徐徐落地的檔口,一把撈起雲溪,施展輕功就飛掠了出去。
跑出一段路,嘴角浮起一抹奸笑,手腕一翻,反手朝後面丟出幾顆爆裂丸,登時的在兩人降落的地方爆炸開來,頃刻間方圓數丈都被灰塵濃煙籠罩著。
而伸出爆炸中心的兩人被好一通的煙熏火燎,將兩人弄得滿面塵土煙熏,好不狼狽。先前的瀟灑浪漫蕩然無存……
就在梓箐剛剛帶著雲溪離開,禦天便帶著幾個魔教頭目趕來。
喪魂強忍著身體疼痛,給禦天跪下請罪,“都是屬下沒有保護好小姐,請大教主治罪!”
禦天看向殷璉,對方此刻身上幾乎就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本來一頭如墨青絲披撒的,現在凌亂的如同一堆雜草堆砌,身上飄逸的紅色袍服,也如同從灶膛裡爬出來一樣,那裡還有曾經那般的瀟灑之意?美豔的妝容更不必說了,臉上一團紅一團黑,早將那神馬眉毛眼線睫毛的線條給掩蓋了下去。
禦天心中莫名一陣煩躁,呵斥一聲:“的確是該死,連這麽點事情都做不好,來人啊……”
殷璉連忙上去求情,“爹,都是蓮兒不好,剛才若不是魂大哥為我擋了暗器,蓮兒恐怕……”
這樣的場景兩人已經不知道默契地演過多少遍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禦天身為魔教大教主,他可以用蠱術控制人的身體,卻不能控制人的心靈。為了女兒更長遠的打算,他裝的殺氣騰騰,再讓女兒去裝好人,如此,這些人就會打心底的誠服效忠自己的女兒。而這些本就身為配角和炮灰的棋子又怎知道這其中端倪,只知道這個殷璉是一個至情至性又嬌媚無雙的妙人兒,心甘情願地為她付出。
端的是用心良苦啊。
喪魂看向殷璉心中愧疚又增加一分,對她的愛和保護*則再增進一步。
禦天眼角余光將這所有一切盡收眼底。其實教中明令禁止不能私相授受,可是卻對這暗送眼波之類的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他們兩人從來就沒將這層紙捅破,殷璉更是不會承認和接受滴,所以別人也不能拿此詬病。
閑話少敘,且說禦天在這裡剛好處置完喪魂的事情,殷璉便親自為喪魂包扎傷口。此時他們才發現,那枚葉形暗器上竟然是淬了毒的。而且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那種。毒性發作很慢,卻不知道怎樣解除。
正在這時,如先前梓箐所料,崆峒派的人也趕來了。
是洛安和荀真帶領的眾弟子,他們是奉師門之命前來尋找他們的師妹顧清塵的。
道魔水火不相容,這甫一狹道相逢,也不管啥正事不正事了,都紛紛掏出家夥要乾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