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竟被培源認了出來……
腦海中思緒飛運轉,她總覺得今天巧合的事情太多了。
先是紅袍橫插一腳,他雖然沒有直接將自己點名,可是那強大的威壓鎖定已表明他認出了自己。從他與鬼莫愁之間的對峙來看,他的到來都很可能就是因為自己。
現在又冒出個培源,從第一個隊伍到最後一個隊伍進入,中間至少間隔了一兩刻鍾,以他的陣法造詣,絕不可能在裡面滯留這麽久的。
唯一解釋就是有什麽事情讓他留了下來……也是因為自己麽?
為什麽?
她絕不相信自己身上平白多了主角光環,所以無緣無故就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恰好相反,越是深思,梓箐便感覺一陣透骨寒意從脊柱直竄後腦,直覺告訴她,有一個大大的陰謀正將她籠罩進去,將一步步地陷入蠢蠢欲動的暴風中心。
……眾人雖然很好奇那第一美人兒何德何能,讓鬼道宗出動那麽多弟子誓死護主。竟然是為了這麽一個合歡蕩女,真不知道那冷血嗜殺的鬼道宗宗主怎麽就轉了性子呢。
其實先前培源就現了梓箐,不過為了印證怡茱給他傳音符中的內容,於是在暗中觀察一番。沒想到這越看越是心驚……
培源能夠成為原劇情中的金牌男配,自然有他的可取之處。
外表陽光俊朗,實則心思縝密。
上次在山谷中跟梓箐結下梁子,回來後就開始細查對方底細,覺不過如此…不久便傳出她和鬼道宗宗主即將成親的消息,於是跟著師傅前去觀禮…實則只是想證實那個女人是她,如此,待她落入鬼君手中便烙上“死亡”的標簽了,便了卻一樁心事了。因為他的人生信條就是絕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特別是那些結下梁子的。
只可惜事不隨人願啊。先前怡茱給他的那份傳音符中竟然說他當初得罪的女人沒死,現在就在鬼道宗的隊伍中……
他登時心中就一個激靈,以己度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對方會不會來找他報復。畢竟。如果五年過去還沒死的話,那麽肯定是鬼莫愁不想殺她,甚至是已經對她動情…如此一來,對方無疑就有了一個非常牛掰的靠山,要對付他一個小修士簡直是易如反掌。
權衡利弊之下。覺得還是先下手為強!要麽拉攏,要麽……
在殺陣這方寸之地中,培源遇上崔吟,顧曉曉,熙飛宇等人,於是結成一隊。
他看到梓箐一隊人竟然有條不紊地按照一定規律在陣中行走,便斷定這些人中肯定懂得怎麽破開這個陣法,即便不破,也肯定知道生門所在。
再一觀察,他現。是邢妍那小妞在指揮隊列前進!
培源心中無比震驚,因為根據以前收集的資料來看,邢妍雖說是合歡派大弟子,可是對於正道宗門而言只是有一幅絕妙皮囊而已,除了有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其他功法,陣法之類的手段更是一無是處。
可是這才短短五年時間,看對方修為貌似已經不止築基期了,還有對陣法的造詣,也絕非朝夕之功!
於是他便更加相信傳音符中說的下半段內容:她身負異寶!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在這五年時間內的“華麗”蛻變!
所以“得之。便能得天下”也不足為過了!
……其他人還沒說話,崔吟便揚著飛劍第一個挑出來,指著梓箐叫罵:“呵,原來你就是那個人盡可夫。見男人就想上的合歡蕩女?真是臭不要臉,在這裡也要那麽多男人把你圍著,你……”
啪啪啪——
驀地,叫罵聲被幾聲清脆的耳光聲打斷。
崔吟捂著臉頰,雙腿叉開站立,微微顫抖搖晃。美麗的眸子上一下子蒙了一層水霧……“誰,剛才是誰打我?”
梓箐心中快意,連忙卸掉手上的靈力球,剛才差點就要動手弄死這個聒噪的女人了。
視線落在守護在自己身邊的一個鬼修身上,因為修煉了鬼道功法的原因,他們身體看起來都像鬼影一樣,影影綽綽的。剛才正是他衝過去給崔吟幾個耳光,然後倏忽間又回到自己位置上。
那鬼修像是感應到梓箐的目光,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用冰冷的聲音說道:“…她褻瀆宗主,該打!”
梓箐收回自己的玻璃心,好吧,算自己自作多情。
“培哥哥,他他們欺負我……”雖然她心中對那個風逸俊朗的散修葉修春心萌動,但是現在培源是宗門長輩之間定下的姻緣,她也不想白白錯過,於是該撒嬌撒嬌。
培源有些尷尬,摸摸鼻子,乾咳兩聲,對梓箐說道:“……這次我們所有人都被人算計了, 如果不同舟共濟的話恐怕很難獨善其身。”頓了頓補充一句“那日絕非在下有意,還請…仙子…”
“那日……”崔吟像是抓住什麽把柄似的,看看梓箐又看看培源,尖利的聲音叫了出來。“哦,原來傳言都是真的,難怪這些年你那麽關心她,到處打探她的消息……”
培源臉登時一陣紅一陣白,低呵一聲,“吟吟,夠了……”
崔吟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帶著哭腔,“培哥哥,你你為了她這麽凶我?”
梓箐不禁扶額,想到原劇情中原主邢妍與培源之間那啥後,被其撞破,明知道對方陰元已破,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卻不直接將其殺死,而是將鬼道宗的五鬼引來……借別人之手以最殘忍的方式報復。
現在看來,她這般慳吝性子還真做的出來。
梓箐打斷他的話,傲然道:“叫我鬼君夫人……”五鬼下意識看了梓箐一眼,那神情,是真的以“自己是鬼君夫人”為傲。目無斜視的堅定目光,形態端莊,沒有媚態橫生,也不是那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高冷……他從不曾去細究,可是這次只是略微分出一絲精神,便隱隱有了將他心中信仰顛覆的趨勢。
他連忙收回心神,將那絲剛剛冒起來的敬意連忙壓製了下去。然後在心中一遍遍告誡自己,現在一切都是鬼君安排的,他是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