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自己這兩天沒回來,無意間將包放沙發上的。
機不可失。
梓箐不管父子兩圍著雷母在那裡呼天搶地,身形敏捷地竄到客廳,飛快地從包裡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
乖乖,裡面層層插著卡片,少說也有一二十張。幸好她記憶力被靈魂帶到這個身體,記得信用卡卡號,飛快地從裡面抽出卡,瞄一眼上面的號碼,將自己的那幾張挑了出來揣到兜裡。
正要把錢包放回去,厚實的沉甸甸的手感讓她心中一動,手指撥開錢夾一看,裡面果真碼放著一遝錢……
在原主記憶中便是經常去翻原主的包,有錢拿錢,沒錢拿卡,還理直氣壯,還要仔細檢查原主是不是去外面鬼混勾引男人什麽的。就連自己剛剛進入這個劇情世界時,他也恬不知恥地將包裡的現金捋了個乾淨。
思及此,梓箐也毫不猶豫地將一塌錢盡數抽出,手腕一翻揣進自己兜裡。
這廂剛剛得手,雷明便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看到自己皮包,目光不善地在梓箐身上睃了一眼,一把抓過包,在裡面掏摸一下,拿出皮夾……錢不見了,還有卡!
他朝梓箐吼道:“你這個賤人,你竟敢偷我東西?快把東西還給我——”
梓箐被他這一口一個“賤人”“偷”的逗樂了,敢情他每次都去翻原主的包就是對原主的“關心”“愛護”,而她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就變成偷了?
更何況他從原主那裡拿走的錢一次都沒還來呢,現在一下子就暴露出他的本性了。
以梓箐的性子是懶得跟這種人吵,拳頭下見真章,不過現在不是顯示拳腳厲害的時候,而且一旦自己動了手,留下絲毫痕跡,在法律上對自己都會非常不利。
原主的怨忿鬱積的實在太久了,還是發泄發泄為好。
於是梓箐稍微退後兩步,好整以暇地問道:“賤人,你在叫誰呢?什麽叫做偷?偷了你什麽?你現在還有什麽值得我偷的?賤人把我的東西偷了,只是拿回來而已……”
雷明總覺得今天的歐穎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對方也會跟他吵,但是都是那種沒有章法的“見招拆招”,然後不知不覺就掉進他的陷阱中,吵到最後反倒讓她覺得是自己太過份了。
而現在,對方一語戳中要點,讓他頓時一滯。
樓下響起烏拉烏拉的鳴笛聲,救護車來了。
雷父急得不行,喊道:“快點,去把下面的單元門打開……”
雷明按下門禁按鍵,衝過來抓梓箐,“把錢拿來,送我媽去醫院。”
“什麽錢?誰的錢?我沒看到。”
雷明氣的七竅生煙,牙齒咬的咕咕響:“歐穎,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那是我媽啊,你現在把我身上所有錢拿走了,那可是我媽的救命錢,你怎麽能這樣?快給我——”他突然抬高聲音吼道。
梓箐乾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了水杯,擺開架勢,打算好好跟這個男人說道說道。
“你這句話說的很對,那是你媽,所以……跟我有什麽關系?”
雷明不可置信地看著梓箐,“你,你怎麽能這樣說話?我媽不是你媽嗎?到現在你還在跟我分彼此,歐穎,你真是太過分了,人心都是肉長的,虧得平時我媽對你那麽好……”
“你說的好是指什麽?是背著我教唆我兒子不認我?還是在小區鄰裡間搬弄我的是非?亦或是每次你們一家人夥同起來欺負我?雷明,你最好記住,我和他們之間唯一的關系便是你,如果不是那一紙婚約,他們,還有你,與我歐穎而言什麽都不是!”梓箐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雷明臉色陰沉的可怕,手指向梓箐,指指點點,“你…你你最好給我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你你會後悔的,你……”
梓箐冷笑:“你說的後悔是指什麽?是這些年你借著我們夫妻之名將我的房子抵押出去,給你外面保養的小三買房子嗎?是你把我的信用卡拿去刷爆,想將我套牢嗎?是你去我公司苕我的皮,然後讓我被公司辭退了嗎?”
雷明神情幾變。
這兩年經濟形勢不好,不僅沒賺錢,還在虧。可是攤子扯在那裡,下面還有人跟著自己吃飯,即便不開張每天也是好大一筆開銷。
他早已將自己的房子賣出去了,還在外面借了高利貸。正好自顧不暇,沒料跟他一起的顧豔突然說懷孕了,總不能一直在外面租房子吧。
於是他為了給顧豔買房子,便偷著將歐穎的房產證身份證以及結婚證什麽的拿出來,托人找關系抵押貸款。顧豔很體貼,很理解他的難處,知道他錢不夠,便將自己積攢的幾萬一並拿出來,買了套小戶型。他經常借口出差,便是到顧豔那裡去住了,這麽久以來那個蠢女人竟是一點也沒察覺。
當然,這邊家裡他也不想也不可能放棄,若是跟那個蠢女人離婚了,自己父母住哪?他們在城市裡住慣了,是絕對不想回老家的。還有每個月的生活費,尋常生瘡害病,照顧小孩等等,都要靠那個蠢女人去弄。
雷明其實還沒想過跟這個女人攤牌,她是怎麽知道的?
雷明冷笑:“……像以前那樣多好,我們還能相安無事的生活下去,你非的要將這些事情扯出來。難道你想離婚?”
他料定梓箐不敢離婚,因為一旦離婚,她什麽都沒有。
“離婚?”梓箐將身體靠在沙發背上,輕蔑地看向對方,“不,你把我的房子抵押出去了,還把我的信用卡刷爆了,怎麽能說離婚就離婚呢。你欠我的,我要你一輩子來償還!”
這句話被雷明自動理解成對方還舍不得他。
梓箐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原劇情中,他發生過一次車禍,險些截肢,正是原主拿錢出來才保住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