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實雖然有些殘忍,可是她已經預期到提線木偶或許會利用這些“人”來要挾他們,以至於投鼠忌器,於是頓了頓說道:“這些人已經死了……”
她還沒說完,提線木偶突然掩嘴陰陰的笑,搶過了話頭對阿茹三人說道:“呵呵,看來還是你們要仁慈些啊,總算有人是為了救這些有自私自利的、無能的、又沒有絲毫信義的人類而來了。你們想要救這些人,那好啊,把這個女人殺了,我就放了他們。”
隨著她的話音,空中無數個被絲線控制的人神情呆滯地朝這邊飛了過來,一眼掃去,足有數千人之多!
“看,你們只需要用她一個人就能救幾千人的性命,這個交易很劃算哦。”聲音依然柔美,充滿了蠱惑之力。
上官言氣的哇啦哇啦大叫,“你這個妖怪給我去死吧,還敢這麽多廢話,就算是要殺了她那也要先把你這個妖怪乾死再說。”掄起赤紅色的大刀便衝了過去,朝提線木偶當頭砍下。
木偶沒想到自己的挑撥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先前她通過觸手明明感應到這兩撥人不和的。現在不正是名正言順除掉對方的最佳時期嗎?
她嬌巧的面孔陡地一變,身上整齊的袍服陡地飄飛起來,身形一動便避開上官言的剛猛刀氣。與此同時空中數十個人被絲線一絞,直接割成一塊塊碎肉,混著噴湧的鮮血,掉落地上,頓時整座城市地面和天空都被抹了一層鮮血和碎肉,異常刺眼。
木偶沒有說話,卻是阿茹實在看不下去如此血腥殘忍的場面,眼睛濕潤,聲音哽咽地大喊:“都給我住手,都停下——”
木偶掩嘴嚶嚶的笑,說道:“呵呵,瞧瞧,你們都把這位小姑娘嚇哭了……嘖嘖,讓我好好瞧瞧,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竟有如此心胸和膽識,真是不簡單呢。這可怨不得我,你們要怪就怪她吧,只要她死,我保證,我會把所有人都放了。”
阿茹抬手用衣袖一抹眼眶,昂起頭說道:“你這個死妖怪,你是因為打不過她,所以想以這些人當作你的籌碼,借我們之手乾掉你的對手吧?不過想要讓這些人作為人質也行,那的看這些人究竟還有沒有成為人質的資格。你總的讓我們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死是活吧?如果早就被你弄死了,救與不救又有什麽區別?”
梓箐眉梢輕抬,心中不由得高看阿茹一眼。原以為按照大多數的劇情走向,此時的男主女主男配們為了彰顯自己的仁義大道,肯定會對自己下手,即便不親自動手也會用各種“大道理”來“循循善誘”,即便沒有各種規勸也肯定會表現出各種糾結的場面。
卻沒想到……唔她這女主身份也並非浪得虛名呢。
木偶哼了一聲,“真是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你們救還是不救,取決於你們到底是真的仁善,還是只是口頭上的假仁假義。”
上官言怒了,叫道:“真善假善又管你p事?你以為隨便一兩句話就能將我們道德綁架了?你tm一下子殺了那麽多人,還好意思說都是因別人而死,果真妖怪就是妖怪,要殺便殺,還找那麽多借口,你真是枉為妖了——”
一邊叫囂著,一邊再次掄刀砍去。而天元也是毫不含糊,配合攻擊。
木偶因為被冥的旗幡控制住,又被梓箐傷到本元,此時應對兩人猛烈攻擊就沒有先前那般輕巧了。
於是將絲線控制的所有傀儡的生元盡數抽取,收回絲線,於是所有懸浮在空中的人頓時化作一具具乾枯軀殼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被風一吹化作齏粉消散空氣中。
無數絲線悉數回歸到木偶的本體中…梓箐神情卻更加戒備起來,果真,這木偶著實狡猾,她知道阿茹是幾人中實力最弱的。
隻“見”無數收縮的絲線團中有一縷絲線竟從沿著地面,朝阿茹襲去。
梓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這點雕蟲小技也敢在自己面前耍弄。當下身形一動便掠至阿茹面前,直接扔出一個火球,結結實實落在那縷絲線上,頃刻間飛灰湮滅。
“吼——”木偶無比怨毒地瞪了梓箐一眼,而後回過頭開始全力對付這兩個小毛孩。木偶因為獲得最後一絲元力和收回了絲線,實力大漲,不過一會,天元兩人就顯露出破綻,被絲線攻擊,最後天元只能以自己的火屬性氣罩將其逼退,退回梓箐和阿茹所站地方。
天元意味深長地看了梓箐一眼,然後果斷盤坐下來閉目調息。
上官言惡狠狠瞪著木偶,大叫著還要上去與其大戰三百回合。
阿茹心裡對天元關切更多一點,連忙跑到他身邊焦急的問候。所以上官言在那裡氣憤難當,想要衝上去,沒有一個人去攔他。
他他衝出一段距離才覺察出有些不妥。 大概已經習慣這個時候有個人在旁邊規勸甚至是阻攔他一下,於是就可以順勢停手,而後逞一下口舌之能。卻不料天元受傷,阿茹那妮子眼裡只有她的“天元哥哥”,而這個狂妄又自大的女人肯定是不會來拉他的……
這樣進退不得,好不尷尬。不過他性格本就火爆剛猛,此時更沒有退縮的道理,於是一咬牙衝到木偶面前。只是他還沒砍下兩刀,身體就被絲線纏住,頓時變成一個呆愣愣的傀儡,身上元力飛快流逝。
梓箐就那麽淡漠地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這廝幾次三番要跟自己拚個你死我活,她實在找不到要救他的理由啊。
等阿茹兩人回過神來時,頓時驚叫起來,“上官哥哥,你你只是怎麽了?”
“哎。”天元心中歎口氣,這家夥就是這麽火爆脾氣。視線余光瞟了眼梓箐,說道:“我們…實力不濟,這個妖怪…你殺吧。”
梓箐唇角彎彎,“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