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從一個女巫身上獲得的,對了,就是給莉亞畫的魔法裙子的那個女巫,艾莉莎。”比格斯標志性的慵懶聲音傳來。
“艾莉莎?”梓箐下意識重複了一下這個讓她恨的牙癢癢的名字。
哢嚓,她聽到自己的心中剛剛升起來的那絲感動在頃刻間碎成渣渣。
現在想來,不管是在原劇情還是現實中,這個女巫都是在極其隱秘而巧妙地用一個自私慳吝的貴族小姐,而讓國王發現她。從而實現她的……目的。以前梓箐不知道她那麽做的真實意圖,現在明白了,原來她想當那個“神使”!
每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想要的目標去奮鬥,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幾次三番的踐踏別人的生命!別人梓箐不知道,就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個女人就害過自己好幾次。若不是自己不是原主,而是一個真正擁有金手指的“使者”,恐怕她早就像原主一樣被弄死了。而且死的沒有一點價值。
比格斯很顯然不清楚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嗯,她擁有實體臨摹的能力,這些便是她走過的地方,然後通過魔法畫出來的。”一邊說這話一邊緊緊盯著梓箐。
只可惜對方神情一直平靜如水,而且精神防禦極強,他什麽都感應不到。
梓箐感歎,看艾莉莎不過三十來歲,沒想到她足跡到過這麽多地方,閱歷好豐富啊。如此看來,她真的應該對她的能力重新估算一番了。
她知道一份如此詳盡的地圖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意味著什麽,那個艾莉莎能夠拿出如此寶貴的東西,目的就是要當神使。而且聽比格斯的語氣,好像已經在重新甄選了。
重新甄選?那麽他們先前的約定呢?難道他是想讓自己去跟這個艾莉莎“競爭”不成?如果對方要任用這樣的人才,即便自己當了神使,是不是也要與這個女人一起公共事?而且還要為了“大局”著想而放棄曾經的恩怨?
梓箐越想越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自己怎麽會去想比格斯的看法呢?而且對方只是在那裡下了一個餌,自己就在使勁咬鉤…想想真是可笑。
靈心訣潛移默化地運轉著,讓她隨時保持自己的理智和清明,收回思緒。她咧嘴一笑,頃刻間雲淡風輕。既然自己有顛覆的能力,為什麽還要“寄人籬下”,圍在一個男人身邊,去思考對方是器重這個女人呢還是更信任自己的問題?甚至要放棄自己的仇恨和原則?
不,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梓箐的視線從地圖上掃過,便將上面的信息全部記入識海中。她看到了標注有“科密爾群島”的地方,如同灑落在廣闊海面上的珍珠一樣。她心中裡面升起一個念頭。
對於比格斯來說,梓箐只是短短掃了一眼,便重新將地圖卷起來,遞還給侍衛。他正等著對方說話呢,卻見梓箐已經行禮,告辭離去了。
直到梓箐快要走出門,比格斯終於忍不住喊道:“等一下帝國的王后
”
梓箐側過身問:“還有事?”
比格斯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朝她走近兩步,“……對於剛才我說的艾莉莎的問題,她已經給出自己的承諾和誓言,我想你們或許可以做很好的搭檔。你覺得呢?你不想說說自己的看法嗎?”
呵,果真如此的。他說艾莉莎表示自己的忠誠和決心,不就是想讓自己也給他表個決心?難道也要給他起個誓永生永世都效忠於他?
然後自己就和艾莉莎兩人在那裡各展神通,
使出渾身解數去贏得他的青睞?只是一個念頭,梓箐便已經將其中關系利弊捋的清清楚楚。此時她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當即應道:“我沒有任何看法,如果我是你,也會盡可能的廣納效忠自己的人才。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太習慣去和別人一起侍奉一個主子,我的條件很簡單,合作,那就是彼此平等的合作。所以仍舊感謝你的地圖,就當是那幾日地牢之災的補償。”
說完,竟是行了一禮便折身離開。
比格斯看著對方灑脫離去的背影,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在對方毫不猶豫邁過大殿大門時,他再次出聲叫住梓箐。
“你難道就不再考慮考慮嗎?”
梓箐頓了頓,頭也不回地應道:“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的。”而不是被凌駕和支配。
過了一會,旁邊陰影中憑空走出一個蔓莎裙袍的男子,一頭銀發隨著走動輕盈起舞,裙袂飄飄,猶如謫仙。
比格斯整個人都松懈下來,慵懶地斜躺在遝上,左手肘撐在塌沿,手背拖著臉頰,看著走向自己的男子,媚眼如絲,勾勾手指,刹那間,綺麗的氣息傾瀉滿室。“這個人怎麽樣?”
“不可測。”銀發男子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已經走到榻前,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勾起對方下顎,正要附身。
比格斯劍眉一鎖,“連你也查不出她的深淺?那麽依你之見,這個人……”
不等對方說完,玉指覆上他的唇,銀發男說道:“你已經錯過了除掉她的最好時機,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比格斯一驚,猛地坐直身體,“你的意思是當初將她抓到王宮的時候就應該……”
“或許吧。”
……
梓箐憑借腦海中對地牢的印象,以及對能量波動的感應,施展五行遁術直接潛入魔晶石礦的中心。
這些完全由晶塊構成的山石,如同被浸了墨水一樣,散發著恐怖的混亂氣息。
對於她來說這些都是能量,是財富,也是她被那些宮廷護衛不分青紅皂白折辱的“補償”。
感應著從晶石中散發的能量氣息,梓箐終於想起來了。比格斯身上的能量波動,正是由這些魔晶石上的能量凝聚而成。
難道說他已經掌握了利用這些能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