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補充道:“怎麽不敢帶?這說明人家不做虧心事,心裡坦蕩蕩啊。”
人們對梓箐多了一份認識,這個女人不好惹。
所有事情都完全清楚明了,各自散去,梓箐抱著青兒轉身就要離開。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訛詐,若不是自己還有幾分真本事,若不是自己還有幾分魄力,自己就真被對方給訛到了。
老漢上前將婦人攙扶起來,婦人不住的抹淚,這可怎麽辦喲,我可憐的兒哦……
是因為不能訛別人了所以痛哭的吧。看似拳拳愛子之心,可是梓箐卻感到惡心。
做人的原則呢,底線呢?
一個沒有原則和底線的人,永遠不懂得尊重和平等。她不屑在這裡逗留,哪怕是一秒鍾。
噗通——重物落地的聲音。
兒啊——婦人淒厲的喊叫聲,一陣嘈雜,然後便是呼天搶地的,“天呐,老天爺,你要收就把我的命收去吧,不要來害我兒子了……”
梓箐心中更是煩躁,加快腳步。
“對不起,張醫生,對不起……我媽不是有意的……”一個略微沙啞的男聲傳來。
梓箐眉頭微蹙,略微停頓一下,毅然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十分平靜,沒有人來找梓箐的麻煩,而且貌似藥鋪的生意更好了。前來問診的人更多了。
梓箐將自己的中級醫術施展出來。望聞問切,針灸,按摩,架勢十足。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張青很是乖巧懂事,大概是受到母親的平靜祥和的氣息影響,很安靜地玩玩具,但是也並不是那種因為缺少大人陪伴的自閉沉悶。
張青已經斷奶。省了很多事。梓箐沒打算去找保姆來幫著帶。她不放心。聽多了那些保姆偷偷虐待孩子的事情,心裡已經對這個行業的人有了抵觸。在她看來,母親光輝固然偉大。可前提是那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身骨肉,而不是真的能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親生一樣。
就像上次找茬的那個婦人一樣,後來梓箐也調查清楚了,果真是原家在背後搗鬼。王霖看那婦人慳吝恣睢的樣子只是略微挑撥一下。婦人果真就來找梓箐麻煩了。
梓箐瞧不起婦人的做法,沒原則沒底線。不能因為一個疼愛兒子護犢心切就可以將她的自私麻木不仁而忽略過去。
這一類人,被自己歸類於——無心的人。
這個世上有心的人太少。
梓箐對原家的恨意更濃。只可惜以自己現在的處境還無法實施報復。
梓箐的生活剛剛步上正規,生活也逐漸好了起來。
就在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大張旗鼓地“攻克”一些疑難雜症,面向高端客戶群的時候。原主娘家母親來了。
梓箐這才回過神,前段時間跟原家爭較長短,竟然忘了原主是有娘家人的。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在看到母親林源那一刻,梓箐心中升起幾分愧疚。這一年多竟然沒有給父母打電話,更沒有寄錢回去。作為兒女,實在是太失倫常了。父母有撫育之恩,子女有贍養之德,此乃天道倫常。
林源看到梓箐,並沒有別人口中說的那般不堪,面色稍雯,轉而神情嚴肅,聲音冷厲的道:“小雲,你說,你跟長青之間到底怎麽回事?啊?竟然不聲不響的就離婚了?現在還自己帶著一個拖油瓶,你究竟想怎樣?你沒聽到外面的人是怎麽說我們張家的嗎?”
梓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原主記憶中關於娘家的片段很少,都是很冷漠很刻板的那種。出身農家,一樣的重男輕女,偏偏她身為老大,可以想見當初林源生下她時肯定沒少遭丈夫冷落公婆偏見,所以在小雲記憶中,娘家一直是黑白色的。她讀高中開始就半工半讀,撿廢品賺生活費,上大學除了第一學期借錢,後來都是靠她獎學金以及到外面打工當家教維持。當然,借來上大學的錢也是她後來還上的。
再後來,小雲工作了,逢年過節生日什麽的往家裡寄錢。在小雲心裡,她對父母是感恩的,看似冷漠,事實上很關心她,比如她耍朋友結婚買房,父母都尊重她的意見,也並沒有強製要求拿出多少彩禮什麽的。
梓箐整理了下思緒,說道:“媽,我現在過的很好。”
林源吼道:“我不管你現在怎麽樣,我告訴你,必須回去跟長青複婚,你知不知道老家的人怎麽說你?說你是被婆家嫌棄,被丈夫拋棄的賤女人?你讓我們這張老臉往哪擱?自古的好女人就沒有離婚一說,從來就是從一而終的。這次因為你的事情,剛剛給你弟弟談的對象就崩了,你這個災星,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喪門星。”
梓箐心中不悅了,這話說的太重了。即便她是原主的母親,她就沒想過女兒為什麽會離婚?隻想著自己的面子?
罷了, 人與人不同,不能對別人要求太高,把別人的思想覺悟拉到和自己一樣的層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會讓自己很累的。
“你今天來找我,除了責問我為什麽離婚外,還有什麽事嗎?”
“你這個逆子,你就是這麽對你媽說話的?我當初怎麽生下你這個喪門星喲……”一通哭號數落,見梓箐無動於衷,最後說道:“現在你弟弟也到x城來了,說了一個對象,對方要求有房子,還差二十多萬……”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如果不是因為錢的問題,恐怕他們還想不起來有這個女兒吧?果斷掐斷思緒,梓箐不是那種喜歡把自己陷進去的人。
梓箐說道:“我現在手裡只有五萬,你先拿去應急吧。”
“五萬怎麽夠,你離婚的房子呢,當時你不是說買成八十多萬嗎?”
“我沒分到房子,因為是婚前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