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深吸一口氣,好一會才平複下心中忿恨。
梓箐說道:“二姐,我餓了,家裡還有吃的嗎?”
沈心怡貌似才想起來,連忙應道,“小妹你等著哈,我我馬上去弄……”說著一邊抹著眼眶,一邊一蹶一拐的出去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一刻梓箐總算弄懂這句話的意思了。
她必須盡快把身體養好,否則一切免談。難道現在就要拖著這幅跑不能跑跳不能跳的身體去找人家算帳?算了吧。
當天下午,二哥來了,一臉頹廢……
沈鑰二哥沈耀武與秦家三小姐訂親,原本並不想找去的,可是現在沈家二老身體狀況極差,不得已,才想著去借點錢來應急。沒想到直接被秦家當叫花子一樣趕了出來。他想見秦三小姐,因為他們以前是在一場舞會上認識的,情投意合,還算有感情基礎。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見他,讓下人傳話,讓他死了這條心,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家二公子了,自然是配不上她秦家三小姐了……
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沈耀武感覺天都快塌了。
梓箐現在也沒心情去安慰開導,更何況這種事情落到誰身上也不是別人一兩句話就能勸解的,還是讓時間來沉澱這一切吧。
第二天,正住院的沈家二老因為給不起住院費,被遣送了回來,幸好不是直接給丟在過道上。
現在。一大家子人都住在大嫂這裡。
危難之中見真情,他們現在無比感慨,看著徐惠,千言萬語都難以形容此時的複雜心情。
梓箐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下床,在空間藥物幫助下,胸口的傷已經開始愈合結痂,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不會有事。
一大家子人都擠在三間瓦屋裡。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她必須為家人找到一個安身之所。
其實不止她一個人在考慮這個問題,幾個哥哥姐姐都在想辦法,可是所有的人脈關系就那些。錦上添花的不少,雪中送炭……呵呵,現在孜穎完全掌控了曾經沈家的所有商業命脈,而且放言。誰要是敢幫沈家,那就是跟她孜穎過不去!
所以大家天天跑天天碰壁。其實沈家人也還算拎得起放得下,並沒有因為曾經的養尊處優而對現在的一切嫌惡或者怨天尤人,當曾經的商業夥伴不肯伸出援手,甚至想到別人工廠或者船塢做工也被拒絕後。他們甚至打算先去外面做點臨時工,比如扛包,掏糞什麽的。都願意乾,只要能為一家人掙夠一天的夥食費就行!
可是就是這麽最低的要求也不能實現啊……
孜穎看著沈家人那麽狼狽。搖尾乞憐,心中無比暢快……
她越是暢快,她背後的玩家就獲得更多的“感恩之心”。這是根據當初契約立下的條件,只要讓原主高興了,痛快了,沒暢快一次,就能獲得一定的感恩之心的能量。
想以前梓箐做任務,好難得一次才能獲得原主的感激,可是人家……哎,這就是人與人不同呀。
梓箐略微給自己變換了形貌,出去查探了下消息,一下子就發現無數雙盯著這座破舊小房子的眼睛。心中冷笑,果真,她就是想將沈家逼入絕境,然後在一旁看笑話。
不過這個城市就是這樣天堂和地獄的結合體,有的人過的像國王,有的比低賤的老鼠還不如,像沈家這樣的人家不在少數。
梓箐在外面轉了一圈,到僻靜角落拿出準備好的食物然後回到家裡。
梓箐什麽都不怕,她最怕的是對方沒有玩耍的心思,直接對沈家人下殺手,那麽,她就顧不過來了。
所以……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相對無言,能想到的法子都想過了,他們始終不明白,那個叫孜穎的為什麽會這麽恨他們沈家。
細細想起來,貌似以前曾經跟自己女婿,也就是沈鑰未婚夫有過一段戀情。可是她在婚禮上鬧過了,而且最後她不是也把男人搶走了嗎,為什麽還不放過沈家?
梓箐自從到這裡後很少說話,她突然說道:“這段時間你們到外面去一定要小心一點,我看外面有人在盯梢,若非萬不得已就不要出去了,我以前還認識幾個朋友,都是過命的交情,我先去找他們,看能不能想點辦法。”
“盯梢?”眾人面面相覷,不過沈老爺終歸是在江湖上混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旋即,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梓箐,“鑰鑰,你是怎麽知道有人在盯梢的?”
梓箐知道終究是瞞不過老爺子的,說道:“要不然那些人怎麽會知道哥哥他們每天要去做什麽?每次都會被打的頭破血流的?他們這是故意在逗我們玩呢,現在趁他們還有心思逗我們,我們才能保住這條小命,若是哪天他們連玩我們的心思都沒有了,可能隨便找幾個混混就能一把火將這裡燒成灰燼了。”
梓箐沒有做任何隱瞞,將現狀和自己的猜想和盤托出。
沈家畢竟曾經風雲過,社會上的人情百態早就撚熟,梓箐這麽一說,他們都沉默了。
怎麽會不知道呢,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現在孜穎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將所有的沈家的關系網全部掌控住。鑰鑰說的很對,她其實就是在耍沈家,想要看沈家落魄被人欺凌的樣子,說不定等哪天她沒心情耍了,沈家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沈父說道:“鑰鑰,你變了。”
梓箐笑著道:“是呀,經歷了這麽多事情,若是還裝作不諳世事的陽春白雪,可能麽?爸,你在上海還有什麽關系沒有,我想再去試試。”
沈父擺擺手,一手捂著胸口,喘勻氣才說道:“我有個計劃,這幾天我們全家人都出去,就像是在找事情做一樣,過兩天,等他們盯梢的人松懈了,你們幾個就直接離開這個地方……”
“爸——”幾個子女異口同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