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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嬤嬤上下掃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那就好，侯府的門楣可不是誰都能進來佔便宜的，既然來了就要好好學規矩，也為了你的前程著想。“
這是警告她莫要耍心眼的意思。
“是。”
趙萱兒臉色慘白一片，本來就營養不良過於瘦弱，這下變得更加青白了。
“奴才們先告退了。”
許嬤嬤回禮後和紅霞退了出去。
路上紅霞忍不住問道:“嬤嬤，奴婢有兩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是想問，她怎麽不木訥了是麽?”
許嬤嬤了然的笑了笑。
紅霞臉一紅，“嬤嬤睿智，奴婢只是擔心我家小姐被蒙騙，小姐總說讓我們敬著萱兒姑娘，莫要勢利眼，可我怎麽覺得……”
這個萱兒小姐並不傻呢。
“表小姐是一片赤子之心，但做下人的要長一雙利眼，分的清忠奸好壞給與勸諫，表小姐今年還不足四歲呢，難道你也四歲?”
許嬤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給她，你長腦子了麽?
紅霞心裡一緊，“是奴婢的錯，奴婢曉得該怎麽做了，您老千萬別告訴夫人，夫人會扒了我的皮的。”
“哼！下不為例。嵐兒可是姑爺的心尖肉，要是讓嵐兒受了委屈，你知道自己是個什麽下場了。”
許嬤嬤不得不敲打一下紅霞，她過於老實聽話了，心計上不足，但對於嵐兒來說，心計太深駕馭不住，目前來說是夠用了。
“是，奴婢回去一定好好請教齊嬤嬤，認真學規矩，不敢懈怠。”
“嗯。”
回到屋裡，大家都散了，正天去了書房和大舅子幾個說朝堂上的事去了，而孩子們去花園玩了。
只剩下老太太，紅霞去花園找子嵐，好近身伺候，免得磕著碰著了，給他們端茶遞水的。
老太太歪靠在薑黃色繡牡丹圖文的蟒引枕上，問道:“可看仔細了?”
“回老夫人，看的真真的，呵呵！一個是假木訥，一個是真良善。”
許嬤嬤輕笑一聲給了這個評語，說的就是趙萱兒和宋子嵐。
“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有我那外孫女老覺得人家可憐呢。趙家乃是商戶之家，規矩松散爭鬥激烈，這孩子絕對不是笨的，相反很聰明，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能求個安穩。”
老太太是人精子，看出趙萱兒並不是真的木訥。
“紅霞像是驚訝的樣，我覺得紅霞心智不足以擔當大丫鬟的位子，您還得提醒一下大小姐。”
許嬤嬤也是楊氏的教引嬤嬤，是有感情的。
“我曉得，樂清知道，只是暫且這麽安排，紅霞勝在老實本分，樂清怕給個太聰明的，嵐兒駕馭不住。
如今有齊嬤嬤在，到不太要緊，底下的奴婢在教導一二，選了好的提拔上來也就是了。”
老太太當然知道紅霞不夠聰明，可子嵐太小了，太聰明的丫鬟有欺主的嫌疑，倒不如乾脆讓齊嬤嬤觀察後酌情提拔。
“還是您想的更周全些。表小姐的規矩是沒問題的，齊嬤嬤說很能吃苦也聰慧伶俐，就是有些太善良了，這一點比不上咱家淑慧小姐。”
老太太笑了一下，坐起身，許嬤嬤急忙上前將她扶起來，背後放了靠枕靠著。
“樂清跟我說過，
就是擔心這一點，她奶嬤嬤不盡心害得嵐兒大病了一場，但嵐兒也讓給了好下場送走的，並沒有要求懲罰。 這孩子品行極好，就是有點心軟了。得虧是個女娃，好好教導一番也不要緊的。”
老太太想起女兒說的事來，和許嬤嬤念叨了兩句。
“是，表小姐也是個端正善良的好孩子，又機靈孝順，赤子之心，唯獨擔心心軟了些，怕將來吃虧，讓齊嬤嬤好好教導一番，將來是不用太過擔心的。”
“嗯，正天是個會教孩子的，這個不用怕，你派幾個丫鬟過去伺候萱兒，這孩子采才要費點心呢，現在還小還能扳正過來，把那壞毛病給我改過來。”
老太太嫌棄趙萱沒學到好東西，淨學了些陰私下作的心思。
“是，老奴明白，老奴今兒個敲打了兩句，我瞧著心裡是明白的，一點也不木訥。”
許嬤嬤輕笑了一聲，逃不過這雙眼去。
“盯緊點，經常回稟，可不能再出她娘那樣的事情了，給我嚴厲點教。”
老太太頂膈應她娘，對趙萱兒有些不放心，確實有點門縫看人的意思，但這也沒辦法，本來趙萱兒也不是老太太的責任。
現在莫名其妙也要接管趙萱兒的教養和出嫁等一系列事情，這擱到誰身上都是很惱火的，出點叉子全是老太太教養有問題，這多冤的慌啊。
“是，您放心，老奴一定看嚴實了。”
許嬤嬤一個激靈。
“讓底下人伺候好嵐兒，別委屈了。該提點的讓齊嬤嬤教著些。嵐兒可是姑爺的心頭肉，我也喜歡這孩子端正善良坦蕩。別讓底下人大小眼委屈了我外孫女。”
老太太特意叮囑一遍，免得底下人大小眼。
“您放心，我早就敲打過一遍了，不能夠，大小姐也時常打賞呢，拿了錢還敢說三道四，奴才肯定不能饒了他們。”
許嬤嬤趕緊應聲。
“嗯，那就好，要換季了，去讓繡房給孩子們做衣裳，兩個姑娘要一樣的，多做兩身。
別動不動就要樂清的打賞，什麽時候養了這個毛病了，我還沒死呢，我閨女能吃多少，用不起了還是怎麽地。”
老太太是真的把楊氏當親閨女疼愛的，楊氏也十分感恩，對老太太也是真心孝順。
“是，老奴這就去交代去，大夫人早就交到了要比著淑慧大小姐的待遇給子嵐小姐的，慢待了要挨板子的。”
“嗯，你去吧。”
老太太挺了滿意的點頭。
該吃晚飯了，孩子們呼啦啦的跑了回來，子嵐和淑慧拿了兩個花瓶擺在花架子上。
“你們摘得花麽，真好看，快去洗手，要吃飯了。”
“好，外祖母，你看我們自己插得花漂亮不。”
淑慧洗了手跑過來跟老太太撒嬌。
“我的乖乖真厲害，漂亮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