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切……
儘管在汀水江畔、以各種各樣的形式預演過很多次,真當發生的時候,兩人仍然不可自已。
紀苒柚小臉羞得透紅,蜷曲著身體想遮擋那層薄蕾絲帶來的羞恥感,顧沉卻再次舔唇,大掌略施力道地擒住她纖細的腕,徑直舉過頭頂。
溫柔又霸道,他縱容著收下她側頭落在自己胳膊上的咬,噙著笑意又帶點迫切地還回去。
紀苒柚,要炸了。
上方是有禁錮意味的鉗制,身前是他順著曲線輾轉而落的吻,密密麻麻,一個接一個……
他含咬碾磨,時輕時重,愈啞的聲線於層層砂石中砥礪而出:「回饋甚悅吾心……償以餘生至誠可好……」
渾身的感官隨著他下移的落點不斷加熱、沸騰,癢意肆無忌憚淌過全身,紀苒柚櫻唇咬得正緊,聽到他這耳熟的話,不由一愣——
《仕殺》第一部中,主公為了籠絡老洛,良辰美景夜獻鄭美人至其房。
同樣一句「甚悅吾心,償以至誠」。
老洛身下的美人宛如一朵待放的嬌花,顧沉如老洛一樣褪去紀苒柚全身的衣物……
如他一樣手指修長,逡巡在羊脂玉般的白嫩肌膚間……
如他一樣,時點時停,滑過姑娘柔軟青澀的腰線……
如他一樣,自然而然地尋入那美感對稱的隱藏點……
探入極致柔軟的瞬間,月色下的嬌花欲放,嬌嫩花瓣趁涼泛露珠。露珠一顆接一顆,將滾未落,最後承不住重力,堪堪濕了花蕊,又順著曲折的花枝花徑朝下蜿蜒……
花無意識,只能順著折花人的指。
紀苒柚無意識,只能順著顧沉的指,攀附,波動……
沉淪之前,顧沉騰身反吻住她的唇,他沒說話,只是用自己汗濕的鼻尖蹭著紀苒柚細膩的鼻尖,又快又急一遍一遍反反覆覆地蹭。紀苒柚也說話,只是扣住他蝴蝶骨的小手微微用力,將那蔓心的灼熱更緊地拉向靈魂入口。
只一下,顧沉毫不猶豫地沉身。
一方疼痛,一方窒息。
望著他深邃如星辰的眼眸,望著那明明滅滅流轉的光,紀苒柚恍然想起他曾經某次為什麼不肯睜眼……
那種糅在清冷中的惑人,那份意亂情迷骨子裡的媚……
不能見,不自拔。
深深淺淺,雲端泥沼。
她半天才想起「禍國殃民」的形容,細軟的喉嚨中卻溢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咽了咽口水,推他精瘦的肩,咿咿呀呀被燙得語不成聲:「戴——」
「套」字在顫抖中尚未出口,顧沉猛地抽身而出,幾道悶響,將大片大片的白洩在紀苒柚腿間……
倏然的熱,灼得紀苒柚意識空白。
幾秒是秒,幾百秒幾千秒也是秒。她一直以為老洛秒是自己壞心眼地惡搞,可當現在真正……
原來,處男大部分真的會……三分鐘?
「秒?」
沒有為自己以後擔心,紀苒柚回過神兒來,第一反應是想笑,她一個音節順著顧沉探去床頭的手延長,延長到看他撕開大尺寸塑料包裝,動作生疏又好看地戴上,在她問「為什麼不回答」之前,開始第二次。
第一次很快,快得紀苒柚手指順著背脊點到尾骨那一下,顧沉就出來了。
第二次很久,久到紀苒柚渾身失了力氣,跟著他時而在雲上,時而在地上,浮浮沉沉,先前二十歲男孩子特有的浮躁不見,顧沉纏著她,像是纏著入髓的之執念,纏得紀苒柚最後哭哭嚷嚷又「要」又「不要」,纏到最後,他又快又狠地發力,摟著她一起沉上滅頂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