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家裡最最辛苦的就是大姐了,忙裡忙外的,可是卻沒有多少人感激她。
都是怕了她那張嘴,除了黎父黎母家裡大概沒有人沒被大姐懟過?
唐大小姐心裡不爽,當然就要直接說出來了,乾脆指揮自己男人去幹活了。
黎盛旁邊坐著的正是大隊長,聽見新媳婦的話差點就要替他回一句:“你自己去唄。”
在他們看來,女人是不能指揮男人做事的。
結果大隊長就慶幸自己嘴不快,他還來不及說話呢,黎盛已經站起來直接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了。
大隊長愣了一下,隨即卻是暗自偷笑。
看不出來啊,黎盛還是這麽一個寵媳婦的,虧得以前隊裡的姑娘都不願意嫁給他。
要是知道這情況,得後悔死了吧?
廚房裡,方氏母女正在忙碌著呢,除了要燒火燉菜也還要蒸飯蒸饅頭。
方氏知道大女兒是心疼她,所以這兩天回娘家一直在幫她乾活。
可是看喜花那樣子,那麽早起來一直做事到現在,累得腰都挺不直了。
自己的閨女自己心疼,於是方氏便道:“喜花,你來燒火,我來蒸饅頭吧。”
黎喜花卻是哼了一聲,說道:“得了吧老太太你別亂動,這可是結婚的喜餅,不是家裡人隨便吃的窩窩頭。”
看吧,果然,就連她親娘這位大姐都要懟一下。
唐心看了直搖頭,黎大姐這性子,還真讓人難以喜歡的起來。
可她卻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任勞任怨,在原書中最後也是被婆家蹉跎至死的。
於是方氏就繼續燒火了,她一向都是柔順的性子,無論是女兒妯娌還是隊裡其他人說的話她一般都不會反駁的。
他們這裡的習俗是,一般結婚的人家,第二天會給親朋好友送喜餅當作是回禮。
都是自己蒸的,要好吃還要好看,格外的講究。
別說是黎母方氏,就是黎喜花也很開心,大弟終於娶媳婦了。
對黎家來說,這是好幾年沒有的大事,這會兒破費一點算不了什麽的。
黎喜花和娘說話的時候,黎盛從外面進來了,讓大姐去桌上吃飯。
看見大弟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灶房裡,黎喜花急的不得了,“哎呀,這裡煙熏火燎的,你一個大男人到灶房來幹什麽?快出去,這裡有我和娘在,我們做就行了。”
也不提黎喜月,家裡最小的女孩子自然也是被嬌寵的對象了。
黎盛板著臉,氣勢十足的樣子:“要麽我來做,要麽讓隔壁的嬸娘幫忙,娘和大姐去吃飯。”
雖然大弟板著臉十分嚇人的樣子,可是黎喜花知道,大弟這是心疼她和娘了。
黎喜花心酸的不得了,也是家裡條件不好拖累了,要不然以大弟的條件何至於拖到現在才成家?
大弟從小就懂事,和她一起幫著爹娘做事,後來更是有本事找到了一個好工作。
一年起碼有十個月在外面跑,風裡來雨裡去的,賺得的那點工資大弟全部上交給爹娘了。
黎喜花有心提點一下新婚夫婦,也是希望大弟以後房裡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日子好過一些,說出口的話卻是:
“你那個城裡媳婦嬌氣得很,你要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以後別被女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的。”
黎盛雖然話語不多,卻還是知道要維護自己媳婦的,
馬上就對大姐說道:“姐,你別這麽說,唐心是一個好姑娘。” 黎喜花又想歎氣了,這是好不容易娶上媳婦了,見誰都是天仙?
不可否認的,這個弟媳婦是很漂亮好看。
可是在她們鄉下,漂亮好看有什麽用,女人要能生養會做事才行啊。
又知道大弟是個倔性子,只怕她不去吃飯的話,他就真的要在灶房裡忙活起來了。
可不能讓大弟失了面子,沒辦法,黎喜花只能起身摘下圍裙又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算出去吃飯了。
肯定不能讓娘累著,可是灶房裡的東西交給外人又不放心。
最後還是黎盛想了法子,讓黎江去請隔壁的嬸娘來幫忙蒸饅頭,然後又讓黎海在一旁監督。
唐心給了他們一人一個蘋果,兩隻泥猴子高興的很,巴不得可以天天幫嫂子做事。
倉庫裡面的其他東西還好,但是唐心知道,蘋果可是非常緊俏的。
現在這年月大家都忙著填飽肚子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打理果園,於是這就導致了水果在市面上一直都屬於比較緊俏的物質。
特別是在農村,最多也就隊上自己種的棗樹和桔子樹,而且是沒有施肥沒有經過嫁接。
結了果子,都是又酸又澀的那種。
像是蘋果這種北方的水果,哪怕是這具身體的原主,生長在城市裡的唐心也只是吃過幾回。
是她爸單位裡的特供,個頭不大也不甜,還被她媽給切成小塊。
每個人隻分了一塊嘗嘗鮮,所以蘋果對於這會兒的農村人來說絕對是稀罕的好東西。
她的這些蘋果又大又甜,聞著還有果香的味道,看就是上檔次的好東西。
兩個小家夥收到嫂子禮物高興的樣子,唐心暗暗決定等一會拿出來一些蘋果,讓婆婆作為回禮分給這兩天都過來幫忙了的本家親戚。
不需要多了,一家裡分兩個就行,像是大隊長肯定是要多分幾個的。
唐心的倉庫裡已經有好幾百斤的蘋果了,好在倉庫的保鮮存放功能還不錯,那些糧食農作物什麽的都還是好好地堆放在那裡。
而且再收獲幾次,她就可以兌換足夠的點券去加工坊了,畢竟直接拿出來稻谷和麥子還是比較奇怪的。
如果能夠加工成大米和麵粉,再找個借口拿出來,就可以給婆婆她們做好吃的了。
唐心起身讓黎喜花坐在自己旁邊,讓黎喜月往下挪一個位置。
黎喜月癟著嘴老大的不高興,她挨著嫂子坐不好嗎?
瞧瞧大姐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嫂子不怕她給她們丟臉啊?
黎喜花這會兒坐下來,其實也是滿心的忐忑。
畢竟這滿桌都是男客人,弟媳是新媳婦,小妹還小。
她也坐在這其中,似乎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