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鼎息,在老城主的體內,遊走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
一般而言,疾病和嚴重的內傷,在鼎息的透視作用下,會呈現出顏色不同的黑點。
輕微的症狀,灰色,稍重一些,黑色,若是再重些,則是墨色。
而且病越重,顏色越深,區域范圍也越大,吞噬起來,難度和時間長短也不同,這就是所謂的治療周期。
可是老城主的體內,無論是髒腑還是血液筋脈裡,全都沒有任何黑點或者病變的現象。
如此一來,鼎息根本沒有發揮的余地。
“怎麽會這樣?難道說,老城主根本就沒有病。”
葉凌月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她從不知道,這世上,竟有鼎息都看不破的病。
“主人,這位大人的意志力好強,定身咒對他持續的時間不長,怎麽辦?”
小噩兔堅持了一會兒,發現老城主已經頻臨打破它的禁製了。
“不礙事,打暈了就成。”
葉凌月二話不說,凝聚起了鬼門十三針第六針,嗤的一聲,無聲地沒入老城主的昏睡穴,老城主的身體一僵,昏迷了過去。
“看來,今晚是找不出病因了,還是想想法子,等城主明日的病情反饋吧。”
葉凌月也有些乏了,利用鼎息診斷和治療都是極其費力的,加之早前元神出竅,今夜,她前所未有的疲勞。
由於她的住處,早前被黃泉城主給毀了,司小春就另外安排了一處房間,就在老城主的住處旁。
葉凌月合衣躺下了,身體雖是困極了,可思緒卻異常的活躍。
她先是想著自己的乾坤紫金袋的下落,再是想著老城主的病。
如此反反覆複,一直到了天漸亮,葉凌月才含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過去,卻是夢入太虛,耳邊有個似有若無的聲音。
“凌月,醒醒。”
那聲音就如羽毛般,輕輕地在葉凌月的耳邊撓著。
聲音,很是親切,又有幾分期盼,葉凌月猛地一驚,認出了那個聲音,正是早前在夏都時,自己見過的神醫雲笙的聲音。
她驟然睜開了眼。
看到了雲笙含著笑,在她半尺之外的地方看著她。
“雲神醫?怎麽是你?”
葉凌月看到了雲笙時,還嚇了一跳,再看四周,發現自己早已不在城主府,周圍霧蒙蒙的,就如雲端之上,看上去,倒像是在天罡殿那種地方。
難不成,她睡得迷糊,進入了天地陣,可這也說不通啊,為何雲神醫會出現在這裡,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凌月,你不用吃驚。先要恭喜你,你能看到我,意味著你應該已經修煉出了第二元神了。我一直在想法子和你聯系,只可惜,由於人神界的禁製,一直不能實現。但是你如今有了第二元神,你我就可以同時脫離肉身,不受人神兩界的限制。這個地方,叫做天府,是的夫君夜北溟開辟出來的一個特殊世外天,以後,你我的元神就可以在這裡相聚。”
雲笙看著葉凌月,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她爬葉凌月發現,垂下了眼來,將眼底的淚意隱去。
女兒修煉出了元神,這件事,讓雲笙歡喜的同時,又很擔憂。
這就意味著,女兒的實力更進一步,可這也同時意味著,她距離發現當年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加之雲笙這陣子,也偶有聽聞,北境神尊奚九夜頻頻有動作,不禁更加擔心。
當然,她不會將這些事,告訴葉凌月,她更不知道,盡管她多番阻撓,可是葉凌月已經和奚九夜,暗地裡有了交集,只是彼時,兩人都還不知道而已。
“雲神醫,見到你真好。我還以為,我此生都沒法子再遇到了。”
葉凌月再次遇到雲笙,歡喜不已,說話間,不知不覺,有了一絲小女兒般的撒嬌意味。
那是一種,母女間才有的默契,只是葉凌月並沒有發現,可雲笙卻是察覺到了。
不知何故,她很喜歡雲笙。
那種感覺,就像是兩人已經認識了很久,同樣的,雲笙的夫君夜北溟也是如此。
那個英俊冷酷的男人,看她的眼神,讓葉凌月覺得很是溫暖。
“傻孩子,你想見我,以後都可以來天府,只不過,這樣的機會隻怕不多。來,和我說說,這些日子,你在青洲大陸上過得怎麽樣?”
雲笙和夜北溟自青洲大陸和葉凌月一別後,為了擔心奚九夜的人,找到蛛絲馬跡,就忍疼斷了和葉凌月的一切聯系。
她還不知道,葉凌月如今已經離開了青洲大陸,到了古九洲。
“你說神界有人要加害於你?”
聽到了葉凌月說到混元老祖的事時,握著葉凌月的手的雲笙,手不由衣一緊。
她那張精致無雙的臉上,透出了一股森寒的煞氣。
葉凌月看的一愣。
雲笙在她面前, 一直是和善的很,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早前,葉凌月還偷偷想過,雲笙這般和善的人,怎麽找了夜北溟那般,煞氣騰騰的男人。
這麽看來,她和她的夫君,還真極配的。
“那該死的賤人和渣男。”
雲笙這會兒,可是動了真怒了。
葉凌月不知神界的人是誰,她還能不知道。
她真恨不得,將蘭楚楚那賤人,抓過來抽筋剝皮,還有奚九夜那渣男,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讓他那不要臉的女人,害她的月兒。
雲笙的神情陰晴幻變,很是可怕。
葉凌月不由看呆了。
發現自己的異樣後,雲笙怕嚇壞了自家寶貝女兒,忙唇角一揚,露出了兩個很漂亮的梨渦。
“凌月,你接著往下說,你和鳳家那小子,最後是怎麽躲過神界的追殺的?”
雖是對神界那一對渣滓恨得緊,可同時雲笙也很得意。
自家女兒果然厲害,還未成神,就可以主神。
哪知,葉凌月聽了,眸間一暗,將鳳莘和巫重被封印,自己無奈之下,投身孤月海,再拜紫堂宿為師,為了幫助帝莘找回全部的靈魂碎片,才來到古九洲,但卻和眾人分開的事,全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