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夕顏要前去古九洲,戰痕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轉世後的帝莘就在古九洲,雖說這事,他一直瞞著夕顏,可她選在這個時候去古九洲,戰痕總是有些擔憂,生怕她會得知帝莘的事。
兩人雖然已經結為夫妻多年,可夕顏當初對帝莘那般死心塌地,若非是帝莘拒絕了她的婚事,夕顏因愛生恨,隻怕如今的妖界還是另外一番光景。
奚九夜患得患失的模樣,流於言表,夕顏看在眼底,又怎會不知。
對於戰痕隱瞞帝莘的事,夕顏自是惱火的。
但她也不是當年那個嬌蠻的少族長了,戰痕也已經貴為妖帝,他在南幽都內勢力龐大,連夕顏都無法輕易動搖。
在沒有確定帝莘真的轉世,找到他之前,夕顏是不願意和戰痕撕破臉的。
所以她面若無事,走到了戰痕的身旁,偎依在戰痕的懷裡,柔聲細語道。
“戰痕,你忘了,我和通天部落族長之女水么么年少時,曾經是手帕交。恰逢通天妖王大壽,於情於理,我這個做世侄女的也該前去拜壽。加之金角妖王失蹤,金角部落必定會大亂,我喬裝之後,前去祝壽,也恰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打探虛實。”
夕顏本就美貌,這般模樣,自是嫵媚動人,戰痕心底一蕩,早前的猜測煙消雲散。
再說通天部落乃是帝莘以前的死對頭赤燁的部落,帝莘怎麽的也不可能出現在通天部落。
想到了這裡,戰痕摟著嬌妻。
“你既是決定了,那便去吧,只是一路還需多加小心。那通天妖王是老資歷的妖王,當年也是北獄司的開國功臣。那老賊看似老實,實則也是個心機深沉的。”
夕顏頷首,夫妻倆自是一番親熱後,夕顏整理妝容。
她脫去了妖後的服飾,打扮成了一名未婚女子的模樣,隻帶了一名貼身婢女,就循著妖路,離開了妖界,前往東北妖原。
卻說葉凌月和帝莘一行人,離開了獅吼丘陵後,趕往九洲大本營。
約莫是五六天之後,一路風塵仆仆的葉凌月等人終於看到了地平線的那一端,出現了一座座月白色的營帳。
聽帝莘說,這些營帳上根據歸屬,標示著不同代表的名稱。
而其中最大的幾座營帳,正是古九洲最大的幾家世外天家族,乃至九洲盟盟主的營帳。
至於營帳的外圍,全都是削尖了的精鐵木用來防禦隨時可能來夜襲的妖獸。
隔著精鐵木圍牆往裡看,一眼看過去,營帳約莫有上千頂之多。
營帳的入口處,開了一個豁口,搭建起了兩座數十尺高的瞭望台。
大量的獵妖者,不分晝夜,從九洲大本營裡進進出出。
“前方就是九洲大本營了,這次九洲荒狩,最核心的兩大戰區,東北妖原和西北妖原距離此處不過百余裡。在這裡出沒的,全都是三流以上的代表隊,金家和唐家的一線代表隊,也在此處。”
帝莘盤算著,舞悅應該也已經返回九洲大本營了。
在入口處時,帝莘拿出了自己的令牌。
“帝大人,您可以進去了。只是你身後的那些人,沒有身份令牌和推薦信,暫時不能入內。”
九洲大本營的侍衛對帝莘很是恭敬,帝莘可是九洲大本營的大紅人。
可對於面生的黃泉代表隊,他們一臉的冷漠。
到九洲大本營,必須出具三流代表隊的推薦信或者是令牌,可黃泉代表隊只是四流代表隊,按照級別,他們是不準入駐九洲大本營的。“他們是新來的黃泉代表隊,是森羅萬象城來的,第一次到九洲大本營來,有重要的事稟告,正準備去聯絡處登記。”
帝莘解釋著。
侍衛們遲疑了下,再看看帝莘,估摸著看在帝莘的面子上,要不要先把人放進去。
可就在這時,一隊人馬氣勢洶洶衝了出來。
“二哥,就是她。就是這女人還有她身後的代表隊,不僅害得我們這次任務失敗了,他們的人,還打了我。”
只見唐天琪身後,跟著十幾名氣勢不俗的武者,個個目蓄精光,正是唐雷以及唐家一線代表隊的隊員們。
“居然敢欺負唐家的人,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唐天琪等人昨日才剛抵達九洲大本營,唐天琪積了一肚子的怨氣,將自己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從遇到唐天頌,被葉凌月教訓,以及薄情打了她的事,全都添油加醋,告訴了唐雷。
唐雷自小就疼愛唐天琪這個胞妹,一聽對方還只是隻無名的四流代表隊,一怒之下,揚言就要教訓黃泉代表隊。
他於是就派人在九洲大本營的門口盯著。
一看到陌生面孔,唐雷就風火燎燎帶著人趕了出來。
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了唐天頌等人。
唐雷見了唐天頌,那可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唐天頌也是怒紅了眼,兩人只差打起來了。
“唐雷,你說誰活得不耐煩了?”
帝莘聽得,俊美的臉上,騰起了一層怒光,他不急不慢站在了葉凌月的身前,免得唐雷那廝的唾沫星子,濺到了自家洗婦兒。
“怎麽又是你?這事是我們唐家和黃泉代表隊的事,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唐雷看到了帝莘,氣焰明顯矮了一截。
上一次和帝莘交手時,他表面上沒輸,可實則上卻吃了大虧,這時想著,還有些心有余悸。
“你口口聲聲罵的人, 是我的洗婦兒,你說這事管不管我的事?”
帝莘冷嗤道。
這人是黃泉代表隊的那個醜八怪的男人?
唐天琪一看帝莘,不由呆了呆。
這男人,長得可真好看,居然比奚大哥還好看。
長得這麽好看,怎麽就是個眼瞎的,居然會看上那醜八怪?
這男人,十之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他怎麽能跟奚大哥比。
唐天琪撇撇嘴。
“你又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小白臉……”
那“小白臉”才剛出口,唐天琪“啪”的一聲,挨了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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