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迅速變色,皮膚變成了一片青紫色。
夕仲一見,就知大事不妙,一股妖力凝聚成刃,“嗤”聲作響,一大塊掌心肉被削了下來。
那掌心肉落到了地上,頓時化為了腥臭的血水。
閻九見了,嘖嘖稱讚著。
凌月還是真是神人也,居然連夕老鬼會對自己下手的事都猜到了。
難怪她離開之前,會神秘兮兮,在石碑上抹了毒,說是這種毒,只要一沾上皮膚血肉,就會立時腐爛見骨,就算是她送給那名南幽族老族長的見面禮。
石碑上有毒!
夕仲一看,鼻子差點沒氣歪。
那人不僅僅偷走了神隱火,還卑鄙地在石碑上塗抹了毒。
對方是算準了夕仲在一怒之下,一定會對閻九下毒手。
那人不是帝莘。
夕仲氣到了極致,可稍一思考,反倒也松了一口氣。
帝莘那小子,天賦雖然驚人,可卻不懂毒。
而且對方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絕不是帝莘的脾氣。
只要靈魂碎片還沒回到帝莘手中,那一切都還好說。
“閻九,你別以為,石碑上抹了毒我就拿你沒法子,老夫要殺你,多的是法子。”
夕仲體內,更可怕的妖力吞吐而出,那妖力融入了地下,原本平坦的地面開始息欺負,就如海面。
石碑隨著地面的起伏,就如陷入了沼澤,一點點地往下沉。
夕仲竟是想將閻九活埋在地下。
可就在這時,天空飄下一聲。
“夕老族長,手下留情。”
聽到了那聲音時,夕仲長眉抖了抖,卻沒有收回妖力。
“萬象妖霸掌。”
忽見一頭白象,蹦騰而來,一名棕衣長者一掌揮出。
白象衝蕩著夕仲的妖力,頓時潰散開,地面又恢復了平靜。
“妖王閻立,你這是要與老夫作對的意思了,難道你想背叛南幽都,忤逆戰痕妖帝的命令?”
夕仲見了來人,沒好氣道。
面前這一位,正是閻九的父親,曾經南幽部落的副族長,也是如今南幽都的兩大妖王之一的妖王,閻立。
“老族長此話差矣,若是閻某人真要與南幽族長和妖帝作對,我那不孝子早已不在這裡了。”
棕衣長者目不斜視,仿佛沒看到閻九般。
“那你今日前來,又是什麽意思?你明知道,閻九勾結人族,罪大惡極,所以才會被鎮壓在此。如今他的人族同伴,擅闖妖界,還盜走了妖界至寶,老夫殺這樣的一個叛徒,也是理所當然。”
夕仲怒道。
“老族長所說,若是有真憑實據,即便是老族長不出手,閻某也會自己出手。但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那就另當別論。這不孝子,雖然頑劣,但畢竟是閻族唯一的繼承人,也是老夫唯一的子嗣。誰要敢動他半根汗毛,閻族上下,絕不會善罷甘休。”
棕衣老者說著,警告著看了夕仲一眼。
這老家夥,以為當了妖帝的嶽丈就很了不起了?
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有他這幫人的支持,戰痕能當得上妖帝?
夕仲當初當族長時,閻立就和他很不對脾氣。
夕仲悶哼了一聲。
“老夫早晚會找到證據,閻立,你且好自為之。”
夕仲說罷,身影一瞬,又化為了一朵青色妖雲,迅速消失在天際。
“父親。”
閻九遲疑了半晌,才叫了一聲。
“哼,我沒你這樣的不孝子。當初你貿然離開閻族,讓你的娘親悲痛欲絕了幾百年,如今又得罪了戰痕妖帝,被鎮壓在此,閻族的臉面都被您丟光了。”
閻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父親,孩兒所做的一切,都問心無愧。帝莘,當年是被人合謀殺害的。害死他的人,正是戰痕和夕顏,還有夕仲那老家夥。”
閻九當初就將自己的懷疑告訴過閻立。
可閻立卻將他訓斥了一通。
“夠了,我說過多少次了,戰痕當妖帝,那是天命。很早以前,就曾有人預測過。帝莘他雖然天賦驚人,但他不是天命之人。孩子,你自小聰明,怎麽就不知,順天者昌,逆天者亡的道理。”
閻立搖了搖頭。
如今南幽都攻打北獄司,形勢一片大好,他身為南幽都臣子,絕不能讓閻九再一錯再錯。
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年,閻立盡管知道閻九被鎮壓在這裡,依舊要隱瞞著自家的婆娘,看兒子受苦的原因了。
“什麽天命不天命,戰痕能有今天,還不都是因為妖神衛打下的江山,他狼心狗肺,絕非良主。”
閻九憤怒不已。
“執迷不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勾結了幾名人族,意圖讓他們偷偷混入北獄司。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通往北獄司的全部要道都設有埋伏,他們若是要硬闖,只有死路一條。”
閻立此番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他負責這一帶的防守事宜。
早前葉凌月等人混入這一帶,閻立的探子,也已經暗中察覺到了。
“父親,我的兒子,你的孫子也在其列,難道你連他都不打算放過?”
閻九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如此執迷不悟。
孫子?
閻立驚了一驚。
他狐疑著。
“你小子打小就鬼主意多,你別想蒙我,幾百年不回來,一回來你就跟我說我連孫子都有了。呸,鬼才信你,個不長進的東西。”
閻立也懶得於閻九多說,一揮袖揚長而去,隻留了閻九鬱悶不已。
閻立怒氣衝衝,回到了駐軍營地。
“傳令下去,最近要是有人冒充老子的孫子,亂箭給我射死了!”
閻立座下的妖兵一聽,個個滿頭霧水,可也不敢忤逆了自家妖王的意思,個個嚴陣以待。
卻說葉凌月和小九念這會兒,也正在閻立軍團駐扎的營地附近。
“情況不大妙,前方這軍團,紀律嚴明,而且剛好駐扎在我們進入北獄司的必經之路上,我們要想經過,必須想法子通過這一座軍營。”
葉凌月等人躲藏在了一片小樹林中,小心觀察著前方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