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神獸嘴饞好吃,虹鱒魚烤熟之後,香氣四溢,加上葉凌月體內的神印的作用,玄武天龜一定會按捺不住,出水前來覓食。
“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葉凌月納悶著,她發現,帝莘恢復記憶後,愈發神秘了。
“我還是妖祖那會兒,為了修煉,曾經到過青洲大陸的武天池,在這裡閉關修煉了三百天,還和玄武天龜有過一些‘交情’”
只見帝莘邊說著,手下邊翻動著。
他說話間很是輕描淡寫,但個中的凶險可見一斑。
葉凌月這才知道,帝莘前世被稱為妖界第一人,世人都以為是他天賦了得,如今看來,除了機緣之外,帝莘在修煉上也耗費了常人無法媲美的刻苦和努力。
不一會兒,幾條小虹鱒就烤好了。
說起這冷水虹鱒魚,小的反倒比大的好吃,帝莘烤好之後,只見他隨手一撕,就將魚去皮拆骨,剔除了裡面的魚刺,這才遞給了葉凌月。
那魚肉烤的金黃金黃的,葉凌月一口咬下去,隻覺得牙齒間的魚肉酥香清甜,味道好到讓人忍不住連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她一氣吃了好幾條,直吃得肚子圓滾滾的,這才停下了手。
再看帝莘,已經起身滅了篝火,站在了武天池旁,觀察著天池裡的動靜。
波瀾不驚的天池上,最初沒有半點波瀾,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葉凌月忽的眉心重重一跳。
她能感到,天池底下,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正在迅速逼近。
隻聽得“嘩”的一聲,水面上掀起了一個巨大的水花,一團水箭射出水面。
那水箭去勢極快,在半空中驟然拐身,猛地俯衝而下,目標正是那幾條烤好的大虹鱒魚。
那水箭將幾條大虹鱒卷了去,正欲再鑽回武天池。
可這時,帝莘手驟然一動,幾根肉眼幾乎不可辨的天蠶絲線出現了。
原來帝莘在烤魚時,早已在那些魚的身上纏了韌性十足的天蠶絲,藏在了手間。
他手一扯,水箭裡正咬著魚的怪物隻覺得被猛地提了起來。
轟的一聲,水箭潰散開,從裡面跌成了一頭笨重的大家夥來。
那怪物直至被砸在了地上,摔得七葷八素,嘴裡還死死咬著一條纏著天蠶絲線的大魚。
葉凌月這才看清楚了“偷魚賊”的真面目。
只見它背著個厚重的龜殼,頭如蛇蟒,四條粗而短的腿下,踩踏著雲霧,正是武天池裡的玄武天龜。
這玄武天龜,乃是半神獸,其級別和小烏丫的爺爺是同一個級別。
它被帝莘這麽一砸,砸得頭暈目眩,正惱著,卻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小烏龜,別來無恙啊。”
玄武天龜頓時懵了,這惡魔般的聲音,即便是過了幾百年它都記憶猶新啊。
玄武天龜這會兒可顧不上什麽烤魚了,它連滾帶爬,就想回武天池去。
天知道玄武天龜和帝莘的“交情”那可是追溯到幾百年前了。
當年玄武天龜乃是武天池一帶的鎮池半神獸,修煉多年,只求結得一枚神印,能晉升為半神獸。
就在玄武天龜的神印已經有了雛形時,恰好就遇到了帝莘來修煉。
武天池的水森寒刺骨,池底下擁有大量的冰煞之氣。
妖祖帝莘也是尋覓了數年,才發現了這一處寶地。
於是他就在池地修煉,不可避免就和玄武天龜杠上了。
玄武天龜自然不肯讓區區一個妖侵佔自己的領地,就與帝莘大戰了起來。
這一戰,打的是天翻地覆,最終帝莘以三拳震碎了玄武天龜的神印雛形,玄武天龜慘敗告終。
帝莘修煉有成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憐玄武這輩子都只能是躲在了武天池裡,安安分分當半神獸。
所以每回它一想起帝莘,那叫一個又恨又懼,偏它又打不過帝莘,所以撒腿就跑。
只是帝莘哪裡肯如它所願,帝莘腳尖輕輕一勾,那重達六七百斤的玄武天龜竟一下子被翻了過來。
隻聽得一陣地動山搖的響聲,可憐那玄武天龜四腳朝天,爬也不是,不爬也不是,樣子分外滑稽。
“帝莘,你就別作弄天龜老前輩了。”
葉凌月實在看不過眼了,扯了扯帝莘的衣袖。
帝莘笑道,腳朝著玄武天龜腹下很是巧妙的一提,玄武天龜穩穩當當翻了個身。
“小烏龜,算你運氣好,我家洗婦兒開口替你求情。你放心,我今日不是來鬧事的,是有一事相求。”
那玄武天龜這才發現,帝莘這次並非一人前來。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女子,那女子的額間,有一縷微弱的神印。
玄武天龜頓時明白, 想來帝莘這次前來,是為了讓他身旁的女人成神。
玄武天龜一脈,歷來掌管著人界前往“浮世”的運送事宜,可算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玄武天龜看了眼葉凌月,見她額頭的神印很是模糊,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品級的神印。
這種級別的神印,除非有逆天的福緣,否則到了“浮世,”隻怕也就只能當個神仆,連進入四院兩聖地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成為真正的主神了。
玄武天龜心想那帝莘眼高於頂,想不到找了個女人,卻是花瓶角色。
“妖祖帝莘,你也有今日,想要本龜爺送她去浮世,門都沒有。”
“哦?當真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那就可惜了,我剛好打聽到一種重新凝聚神印的法子,看來你是不想知道了。”
帝莘冷笑了兩聲。
一聽說能重新凝聚神印,玄武天龜立馬變了副嘴臉。
“帝莘兄弟,你說得話可是真的?你真有重新凝聚神印的法子?”
“自然是真的,否則你以為我會讓自己的女人孤身一個人前往‘浮世’?”
帝莘勾了勾唇角。
玄武天龜做夢都想重新凝聚神印,成為真正的神獸,所以即便知道帝莘這人吧好對付,它還是考慮了片刻之侯,就答應了帝莘,送葉凌月去“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