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四千年後的墨離,目光灼灼,看向了天空。
他的表情看似平靜,可內心,卻是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第一場流星雨劃過時,大部分人都對這場天河異象歎為觀止,他們紛紛抬頭,沉迷於星象奇觀之中。
唯獨墨離,在流星雨閃過的時候,他的腦中,出現了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
他仿佛在什麽時候,也經歷過類似的流星雨。
不,應該說不是這場流星雨,而是這場天河異象。
他的內心,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他,他經歷過這場天河異象,他來過陽泉古道。
“等待,等待下去,還會有流星雨,還會有更驚人的天河異象。”
墨離在那個聲音的提示下,等到了第二場流星雨。
當第二場流星雨再度過境時,他腦中的記憶片段,又增加了一些。
第三場……第四場,周圍的星台上,包括無心太子在內,眾人之中,先後有人突破或者是領悟了奧義,可墨離依舊不為所動。
流星觸動了他的全部的記憶。
在四千年前,他就曾經來過陽泉古道。
他,墨離,並非四千年後的人,他同樣來自四千年前。
這場天河異象,他曾經經歷過。
他,並非是神界中人,也不是墨家的人。
他戰爭的身份,乃是天外異魔中的貴族,一名身份和血統都很尊貴的異魔!
當然,異魔這個稱謂,是神界賦予他的。
他們真正的名字,應該叫……
他奉命,來到了神界,尋覓一件至寶。
他遇到了這場被後世隱瞞的天河星象。
只可惜,出師未捷,他死在了天河異象發生時,至於他身死的原因……
墨離回憶起了當年他死的真正原因,面色微微一變,看向天空的眼神,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他還記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在陽泉古道的地下區域,同樣也存在著一座陽泉神殿。
當年,他剛混入荒族時,就已經到過那處陽泉神殿。
只是那座神殿,那時還是一處廢墟。
他曾經在廢墟裡,看到過一個上古傳送陣。
那個陣法,也許就可以帶他返回四千年後。
只可惜,四千年前的墨離並不知道此事,為此,他死在了那場橫禍之中。
他死時,虧了他特殊的天魔體質,屍降重生,再度為人,成了後來的墨離。
屍降,讓他喪失了記憶,而這天河異象,卻讓他憶起了一切。
再活一次,墨離可不願意再無端端地死去。
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後,也知道了該如何去尋找他的天外異魔的同伴。
他要返回四千年後,找到他的同伴。
他再也不願意屈居冰原女帝之下,當那女人的男寵。
不過,屍降不僅僅讓他丟失了記憶,也讓他丟失了很大一部分魔力。
他想要脫離冰原女帝,找回自己的同伴,就必須實力更進一步。
這場天河異象,就是他實力再次突破的契機。
墨離的視線,不由再度飄向了天際。
八場,這次的天河異象,足足會經歷八次流星雨。
“每一場流星雨的規模都會不但加大。而在第八場時,會出現這次天河異象時的最強存在,那存在,若是真的出現了,將其掌控,就會顛覆一切。”
墨離的內心狂喜連連,他強壓了下了自己內心的澎湃之情,全神貫注,等待著第八場流星雨的到來。
墨離內心發生的變化,其他十一名觀測者全然不知。
墨離尋回了自己的身份後,也不屑再與無心太子等人為伍。
他也沒有理會早前無心太子和葉凌月等人的交手。
一天兩天……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其中還夾雜著葉凌月離開星台的那段插曲。
第七場流星雨過後,星台之上,大部分人都已經領悟了相應的雲紋。
其中也包括小囚天和夜凌日,那兩人都還在入定,領悟雲紋。
到了第七夜的午夜前後,第八場流星雨即將到來。
帝莘附近的那座星台,燭瀚終於有了動靜。
在經歷了三天三夜的入定之後,燭瀚少族長終於突破了。
只見一片神光,在燭瀚身上閃動。
他的武境修為,也從七步虛空境達到了八步虛空境。
燭瀚睜開了眼,他的臉上,沒有突破後應有的喜悅,反倒浮現了些許急色。
燭瀚看了眼身旁的時間沙漏,沙漏裡的沙礫昭示著他這次突破,用了足足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的時間,不知妙妙那裡怎麽樣了。
他入定時,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寧,仿佛發生了什麽。
可他又自我安慰著,有父親在,想來妙妙不會有什麽事。
正是因為心中雜念太多,他這一次入定突破,才用了那麽久的時間。
“少族長,夜凌讓我告訴你一聲,妙妙夫人臨盆了,她前去幫忙接生了。”
帝莘見燭瀚已然突破,忙提醒道。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燭瀚一聽, 一躍落到了帝莘身旁。
“大概在一天一夜之前,也是這個時辰。”
帝莘的語氣裡也有些擔心。
洗婦兒說,她很快就會回來,可是這都已經過去了一天了。
帝莘沒生過孩子,也不知女人生孩子在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
他只知道,若是再耽誤下去,葉凌月隻怕真要錯過這場天河異象了。
“我立刻就趕回去。”
燭瀚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
帝莘也有些擔心,可這時,天空之上,第八場流星雨開始了。
星台之上,早前一直沒有動靜的墨離,身子微微一動,終於動了。
而就在墨離有所行動之時,葉凌月出現在了星台上。
“夜凌!妙妙怎麽樣了?”
燭瀚一看到葉凌月,忙走了上去。
“妙妙夫人順利生下了小吱喲,只是……不知什麽緣故,她弄暈了我,然後將孩子帶走了,我已經告訴了老族長,他已經命人去找人了,只是,我們都沒有知道妙妙夫人。”
葉凌月有些內疚地說道。
葉凌月的話,對於燭瀚而言,無疑就是晴天一個霹靂。
“妙妙帶走了孩子?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