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聖女惡狠狠地說道。
她也知,自己在血統壓製上已經控制不住曾妙妙了。
在太陰族中,上位者擁有絕對的威嚴。
只要下位者身上留有烙印,就會受到血統壓製。
當初曾妙妙只有三成玄陰血,太陰聖女控制她手到擒來,可如今曾妙妙不知何故,血統提升,擁有了五成的玄陰血。
太陰聖女也不過七成玄陰血,早點意識上控制曾妙妙失敗後,太陰聖女就知道,她必須換一種法子操控曾妙妙。
而這種法子,無疑更加血腥粗暴。
太陰神女五指一動,那些血色的絲線就隨著太陰聖女的手指扯動,曾妙妙悶哼了一聲,那些刺入她身體的血色絲線也動了起來。
曾妙妙凝聚起神力來,一掌揮出。
可掌風落下,那些紅色絲線絲毫不動,看樣子堅韌無比。
血色絲線流光斑駁,曾妙妙直覺得自己如同一個牽線木偶,被強行拉扯了起來,手腳全都失去了操控。
太陰聖女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手指一動,曾妙妙的身子重重地砸落在地。
她的手指隨意地一撥,曾妙妙的身子就被在地上拖拽著,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曾妙妙一直被拖到了小獸身旁。
“掐死那小畜生。”
太陰聖女冷冷地說道。
曾妙妙再度化為了人形,她被血魂引強迫著,站起身來,雙手掐向了小獸的脖頸。
小獸剛出生沒多久,渾身柔若無骨,她用力掐下,小獸發出了微弱的叫聲。
它睜開了藍色的大眼,霧氣蒙蒙,望著曾妙妙。
曾妙妙覺得心底狠狠一搐,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捏碎了。
那一刻,曾妙妙腦中閃過來也一個念頭。
若是孩子出了事,她也不活了。
她寧可與太陰聖女同歸於盡,也不願意再苟活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
“妙妙,住手!”
一聲厲喝,在危急關頭,製止了曾妙妙。
曾妙妙身軀一顫,小獸落到了地上。
關鍵之時那道身影一個軲轆,翻滾而過,搶下了險些砸落在地的小獸。
曾妙妙和太陰聖女同時看去,就見了燭瀚搶下了孩子。
燭瀚和族人在地上和地下區域苦尋曾妙妙無果,眼看天河異象即將消失,燭瀚想到了曾妙妙可能回到陽泉廢墟來。
曾妙妙真的在這裡。
只是,燭瀚絕想不到,自己會看到曾妙妙正準備掐死它們的孩子。
曾妙妙為何會變成這副樣子?
燭瀚看了眼來歷不明的太陰聖女,再看看一身浴血,身不由己的曾妙妙,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過來。
“你們是太陰族的人。”
燭瀚乃是太陽族後裔,其實到了他這一代,關於太陽族的記憶已經很淡漠了。
只是因為他身為少族長的緣故,所以知曉一些古時的事情。
當初他看到關於太陽族長的書籍時,還曾嘲諷過,太陽族和太陰族的恩怨簡直就是可笑。
換成了他是那名龍鳳胎中的男子,絕不為了所謂的舊仇,不顧自己妻兒的性命。
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一日,他會再度面對兩族之間的仇恨。
燭瀚看著身不由己的曾妙妙,赫然已經明白了一切。
看著愛妻一身染血和懷裡險些沒了性命的小獸,燭瀚心痛不已,他怒視著太陰聖女。
“妙妙,你別怕,我來救你們。”
燭瀚摟緊了孩子,搖身一變,化為了一頭通體雪白的荒獸。
燭瀚的體內,擁有一部分的太陽獸之血,實則上,整個荒獸一脈中,擁有太陽獸血脈的已經很少了。
正是因為這一部分太陽獸之血的緣故,加之他又剛領悟了雲紋奧義,實力更進一步。
他一爪揮出,一股暴戾的爪風猶如颶風過境,朝著太陰聖女卷去。
太陰聖女卻是全然不以為意。
“血為引,也血化刃。”
太陰聖女手指一樣,隻聽得“嗤嗤”數聲,原本刺入曾妙妙體內的那些血色絲線,一下子全被收了回來。
那些絲線伴隨著太陰聖女體內的催動的神力,凝聚在一起,化為了一把足有半尺來長的血刀。
那刀通體血紅,猶如液體一般可以流動,竟是用太陰聖女體內的鮮血凝聚而成。
那血刀凌空一斬,隻聽得“撕拉”一聲,燭瀚剛猛無比的爪風如同破布一般,被撕開了。
伴隨著血刀的出現,太陰聖女的眼眸也變成了血紅色,分外嫵媚妖冶。
她右手持刀,左手一揮,示意兩名屬下拖起了曾妙妙。
女神宮留下祖訓,不可再向太陽後裔尋仇。
可在太陰聖女眼中,太陽族卻是她的仇人。
當初她的親人,就是在那一場宴席上身亡,她要替自己的家人報仇
“把那叛徒先帶回太陰族,待我殺了這太陽族的余孽和那個野種後, 再與你們會合。”
“遵命。”
兩名侍女不顧曾妙妙的反抗,將其強行控住,拖進了那個傳送陣內。
“放開她!”
燭瀚眼看愛妻被強行拖走,暴掠而起,衝向了傳送陣。
他不知那傳送陣通往何方,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若是妙妙今日被帶走了,他們夫妻倆想要相見,隻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瀚哥,你不要管我,帶著孩子快走。去找夜凌他們!”
看到了燭瀚陷入苦戰,曾妙妙心痛欲裂。
她也知太陰聖女的實力,燭瀚在她手下,勝率極小。
只有逃出地下區域,燭瀚和孩子才有活命的可能。
只有夜凌,可以壓製太陰聖女。
夜凌身上,擁有連太陰聖女都是無法媲美的玄陰之血。
只可惜,這一切,曾妙妙還不待說出口,她就被強行拖入了傳送陣內。
伴隨著三人的進入,傳送陣裡,陣光閃動,曾妙妙的身影消失了。
在消失之前,她甚至來不及回頭看自己的戀人和孩子最後一眼。
“妙妙——”
“娘——”
燭瀚和小吱喲的聲音,雙雙沉寂在陣法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