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恰好長在了昔日太虛墓境的最中心的區域,也就是當初帝莘發現太虛神尊棺木的地方。
這就影響了太虛墓境的修繕進度,工匠們還嘗試著砍伐這棵樹。
可說來也是古怪,那樹乾任憑怎麽砍伐都砍不斷,別說是樹身,就連樹葉都不曾落下一片,外頭都傳言這棵樹乃是神界神明所化的聖樹,不允許有任何人褻瀆它。
而且凡是參與了修繕太虛墓境的工匠,沒出幾天都會發狂發癲,這件事還驚動了赤燁妖帝。
赤燁妖帝最終下令,把那棵樹保留了下來,不可輕易靠近太虛墓境。
自那以後,太虛墓境的舊址,就成了一處禁地,也不會有人輕易闖入這一帶。
旁人不知道那棵樹的來歷,式神煉妖鼎卻再清楚不過。
紫葉菩提,就是自家主人佛力大損之後不得不幻化回的原形,太虛墓境的地下,就是天魔井。
紫堂宿在天魔井的位置上,繪製了玄陰神印。
那神印死死封鎖住了天魔井,讓異域和人、神、妖三界無法連接。
但由於主人的佛力大不如前,玄陰神印又是用了不純淨的玄陰之血繪製而成,所以神印之力很是有限,加之異魔之氣日益活躍,發生了魔氣外泄的事。
至於那些所謂的瘋癲的工匠,是因為他們不慎吸入了魔氣,被魔氣侵蝕的緣故。
不過如此傳言,倒也不是什麽壞事。
主人剛好可以慢慢恢復元力,這條道路極其隱蔽,就是連赤燁妖帝等人也不清楚太虛墓境附近會有這樣一條密道。
約莫是一個時辰之後,在小鼎的指引下,小凌星避開了最外圍的妖兵的耳目,總算是順利進入了妖十三陵。
原本式神煉妖鼎還想前去和主人見一面,可當它和小凌星走進太虛墓境時就發現了,玄陰神印附近多了一層結界。
這層結界並非普通的結界,而是佛力結界。
早前墨離和秦小川齊至太虛墓境,他們和紫堂宿起了正面衝突。
雖兩人最後铩羽而歸,可兩人的魔力還是一定程度上侵蝕了玄陰神印,也影響了紫堂宿的修煉。
為了防止再有人影響紫堂宿的恢復,南九小和尚就命令手下的龍湖僧在這一帶布置下了結界。
這樣一來,式神煉妖鼎和小凌星就沒法子直接進入太虛墓境。
“希望主人沒事。”
式神煉妖鼎戀戀不舍地望著那一顆高大的紫葉菩提,言語之間,滿是惆悵。
舞悅前去祭祀的,乃是赤帝陵,距離赤帝陵較近
小凌星和式神煉妖鼎行了一路,走到了半途的時候,就見了前面有一群妖兵。
小凌星慌忙躲閃到了一旁。
妖兵簇擁著一名女子款款行來。
女子相貌清秀,身著一身緋紅色的鳳袍,她的腹間隆起,看上去已經懷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
女子正是舞悅。
小凌星從未見過舞悅,但畢竟是在夏都長大的孩子,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一眼就認準了,那名女子必定是舞悅。
他想要上前喊住舞悅,可護送舞悅的妖兵的數量太多,小凌星還未靠近,式神煉妖鼎就大喊了一聲。
“小心!”
只見一道黑影,從後方襲來。
隻聽得“鏗”的一聲重響。
式神煉妖鼎擋在了小凌星的身前,一下子被撞飛了出去。
“來人,有刺客!”
就見一名妖將走出了陣營,用一種冰冷的語調說道。
小凌星臉色蒼白,再一看式神煉妖鼎。
巴掌大小的鼎身上,插了一把長戈,式神煉妖鼎看上去毫無氣息。
小凌星眼框一紅,怒火熊熊燃起。
他神識一動,瀚星匕一聲長鳴,在他身旁環繞飛行著。
方才若非是式神煉妖鼎替小凌星擋了一擋,隻怕小凌星早已被一戈斃命了。
小凌星和式神煉妖鼎認識並不久,雖然平日毒舌了點,但是在指導小凌星修煉方面,一直是盡心盡力。
它對於小凌星而言,已經成了親密的朋友。
看到式神煉妖鼎成了這副模樣,他隻恨自己不夠強大。
一聽說有刺客,那些妖兵全都如臨大敵,包圍了小凌星。
“我不是刺客。”
面對水泄不通的包圍,小凌星還保持著幾分冷靜。
他目光灼灼,衝著舞悅的方向喝道。
“慢著,興許是誤會,先不要為難那孩子。”
舞悅冷不丁聽到了一聲巨響, 也是驚了一驚,她如今身懷六甲,也很是謹慎。
她的前方,被妖兵阻攔了視線,看不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可聽那刺客的聲音,赫然是個小孩。
她也是即將為人母的人了,聽那孩童聲音,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啟稟妖後娘娘,這小子鬼鬼祟祟,必定不是什麽好貨色,它很可能就是妖邪幻化而成。”
那名妖將瞪視著小凌星,他眼底寒光一閃,殺機驟現。
舞悅心底猶豫,一個尋常的孩童,不應該出現在妖十三陵深處,最近妖十三陵附近,經常有妖兵魔化,眼前這孩童,不得不防。
就在舞悅遲疑之際,那些妖兵就欲動手。
“來人,把這小子亂箭射殺!”
“舞悅師姐,我不是什麽刺客,我是聶凌星,孤月海的弟子,也是葉凌月的弟弟。”
小凌星疾喝了一聲。
聽到了“葉凌月”三個字時,舞悅又驚又喜。
她也知葉凌月在人界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好像就叫做凌星。
“把人放了。”
舞悅下令道。
那名妖將面色凝重,勸說道。
“妖後娘娘,切不可輕易相信了這小子的片面之詞,還是先調查清楚這小子的情況再說,不妨由屬下將其拷問一番,確定了其身份之後,再做定奪。”
“舞悅師姐,青洲有難,我阿姐也身陷困境,我一定要早到我阿姐或帝莘。”
小凌星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掙脫了那些神兵,衝上前去。
舞悅一聽,越發相信了小凌星的身份,她也不多說,命令左右放開小凌星,帶其進入了赤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