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在了火炎神帝身旁,喃喃自語著,也不知是在懺悔,還是在緬懷。
見冰原女帝如此模樣,一時之間也無法審訊。
葉凌月歎了一聲,她瞅瞅薄情,詫道。
“你怎麽知道,冰原喜歡神帝陛下?”
這一點,連同樣身為葉凌月都沒注意到。
“直覺。”
薄情強顏歡笑道,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有這種直覺。
只有刻苦銘心暗戀過的,才會知道,個中的滋味。
盡管冰原女帝掩飾的很好,可薄情留意到,冰原女帝在進入營帳的一瞬,看到了床榻的那一瞬,她眼底的異樣,沒有瞞過薄情。
恰好這時,有一名神兵走了進來,說是異魔那邊有了新消息。
葉凌月聽罷,暫時走出了營帳。
營帳內,只剩顧自低喃的冰原女帝和帝莘、薄情兩人。
方才有葉凌月在,帝莘不好多問,這會葉凌月一離開,帝莘若有所思瞟了眼薄情。
“你小子將來不會也因愛成恨,學那老女人吧。”
帝莘對薄情這個情敵,一直都是挺避諱的。
倘若說,自己為了洗婦兒,追了幾百年,從人界到妖界到神界。
那薄情也就是時間上落後了。
“呵~我就算是要害,也先害死你。你給我聽著,下一次,若是再敢帶凌月去魔兵寨那麽危險的地方,老子第一個弄死你。”
薄情沒好氣道。
他可沒冰原女帝那老女人那麽心理扭曲,他護著凌月都來不及,何況是傷了她。
帝莘這小子就是個瘋子,居然縱容凌月去魔兵寨。
好在凌月平安無事回來了。薄情一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你先有那能耐再說,除了好運氣和一張好臉,你小子就沒其他本事。”
帝莘不屑道。
“咳咳。”
葉凌月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箭弩拔張的帝莘和薄情。
這兩男人,能不能安分點,每次她一離開,兩人就跟鬥雞似的,粗紅著脖子,那樣子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可是異魔那邊有什麽動靜?”
一聽到葉凌月的聲音,兩人立馬換了副嘴臉,笑容滿面,對著葉凌月。
“帝釋伽那邊改變主意了,願意和我們結盟。異魔那邊希望明日一早就召開聯盟軍事會議。”
這個結果,讓葉凌月和帝莘等人都很意外。
她們從帝釋伽的眼皮子底下,傷了帝景天,還帶走了女帝,本以為帝釋伽這次會一怒之下攻打天戰營,哪知道,帝釋伽反倒是改口答應合作了。
帝釋伽,到底是打得什麽主意?
“這倒是個好消息,只是這女人該怎麽辦?”
帝莘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
與帝景天交手之後,讓帝莘對帝魔家族有了更近一步的認識。
帝景天在魂火的形式下,就幾乎讓帝莘難以招架,這意味著,帝莘想要回到帝魔家族,奪回自己的一切,就必須擁有更強的實力。
帝釋伽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帝莘不介意與他打交道。
“既然確認了冰原和神帝陛下有牽連,相信審問起來也更加方便。”
葉凌月早前對審訊冰原女帝也沒多少信心,如今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洗婦兒,對方終歸是女人,我們審訊起來不是很方便,就暫且交給你了。”
帝莘想了想,也決定由葉凌月來處理此事最為妥當。
帝莘和薄情說罷,就走了出去。
葉凌月走到了冰原女帝的身旁。
“冰原,你冷靜些。我知你,心裡還是愛著火炎神帝的。既是如此,你應該也不想他死。”
火炎神帝的情況每況愈下,就算是葉凌月不斷用白色鼎息替其提神聚氣,也不知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冰原女帝沒有半點反應,依舊是一動不動,癡癡地望著火炎神帝。
“火炎神帝被斷了龍脈,攫取了真龍之氣,他若是真的死了,下場會被魂飛魄散更慘。這一點,你可知道?”
葉凌月不死心,再說道。
魂飛魄散還能重新凝聚魂魄,可一旦真龍之氣潰散,火炎神帝的魂魄將會遊離在天地之間,成為齏粉。
這也是當初天罰大帝告訴葉凌月的。
天罰大帝也知,天罰皇朝氣數已盡,他不敢自己就此消亡,真龍之氣潰散殆盡。
所以他才選擇,將真龍之氣以傳承的方式,傳遞給了帝莘。
這樣一來,就好比天罰大帝重生了般,帝莘繼承了他的真龍之氣,他將以另外一種形式,生存在天地之間。
比魂飛魄散還慘?
冰原女帝回過神來,不禁顫了顫。
“他會死?他怎麽會死,他是是神農藥王,他是神帝,他怎麽會死!”
冰原女帝一下子跳了起來,抓著葉凌月的肩膀不放。
“他不是神,你也不是神, 跟何況,醫者不自醫。到了今日,難道你還不明白,你們根本不是神。三十三天之上,才是神!你們會死,他也會死。”
葉凌月掙脫了冰原女帝,直視著她。
“三十三天之上,才是神……”
冰原女帝踉蹌著,跌坐在地上。
她痛苦地埋手在雙膝間。
她早該明白,葉凌月說的一切都是實情,只是她當了多年的女帝,早已麻痹了本心,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火炎,沒救了。神界完了,是我一手毀了神界。”
冰原女帝再也忍不住,淚水不斷滑落。
她茫然了多時的眼中,總算是恢復了部分神采。
帝魔家族對冰原女帝的控制本就不強,女帝之所以沉淪,更多的事自我的沉淪。
墨離的背叛,讓冰原女帝對於感情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冰原,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凌月一聽,也多了幾分焦慮。
“你還不懂嘛,真龍之氣回不去了。真龍之氣只要被吸收一次,就無法重新還回去。更何況,火炎的真龍之氣,與我的真龍之氣,本就水火不容,被我吸收,已經是廢了。”
冰原女帝痛苦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