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燃燈古佛座下,燃七行者大怒。
他身法一快,人與那蓮雲一起,瞬間出現了紫堂宿身前。
卻見其手中掐訣,口中誦著大自在金剛經,手中多了把戒刀,戒刀上梵文閃耀,刀身上加持了經文,刀身更加凌厲。
卻見一刀揮出,有數百道刀影閃爍,席卷向了紫堂宿。
面對暴風之勢的刀刃,紫堂宿長身玉立,一動不動。
“男神!”
啵啵看得心驚肉跳,男神該不會是傻了,居然一動不動,那一刀下去,有十個腦袋瓜子也不夠砍啊。
可奈何啵啵身法受了佛力禁錮,雙腳就如粘在地上,一動不能動,也只能急得乾瞪眼的份。
刀影如狂潮,源源不斷。
紫堂宿紫眸不動,卻見其抬起手來,雙指很是隨意的一探。
刀影消失了,浩瀚的佛力也跟著消失了。
燃七的身影,停滯在紫堂宿身前。
他的面容,因驚恐而變得扭曲變形。
隻聽得哢的一聲,那把戒刀應聲而裂。
刀還是刀,卻已經斷了。
怎麽可能?
燃七瞠目結舌,怎麽也想不到,他這把被大自在金剛經加持過的刀,就這麽廢了。
這把刀,可是他請了佛宗大能,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鍛煉,誦經九天九夜才成的。
上面的大自在金剛經,本身就是一種佛門法門。
只是兩根指頭,他就已經敗下陣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這就是差距?
與眼前這名男子相比,什麽道門第一天才,什麽天道第一人,都是浮雲。
燃七如墜寒潭,第一次感受到兩人實力上的差距。
他本以為,同樣是燃燈古佛座下,他至少能和紫堂宿過幾招。
“弟子無用。”
燃七失魂落魄,連那把戒刀都沒顧得上收回,跪倒在燃燈古佛面前。
難怪,在燃燈古佛離開佛宗時,其他幾位行者請求跟隨,古佛一口拒絕了。
當時燃七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已經足夠對付紫堂宿,如今看來是古佛早就知道,就算是帶上了全部的行者,也不是一個紫堂宿的對手。
紫堂宿逼退了燃七,轉身就欲走。
他不願回佛宗,可他也知道,燃燈古佛一出,他也沒法子再留在此地。
否則,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勢力注意到神界。
長孫雪纓和佛宗的出現,讓紫堂宿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那些本該被他舍棄的記憶,他曾以殺生佛之名,震驚三十三天。
他是佛宗最鋒利的一把刀……
“宿,佛宗弟子多如星辰,你躲得過,她躲不過。”
面對抽身離開的紫堂宿,燃燈古佛一語,紫堂宿腳下一頓。
她躲不過。
燃燈古佛深知,以紫堂宿在佛法上的造詣,就算是他出手,都未必能攔得住他。
可既然紫堂宿選擇了做人,那他就成了人。
人和佛不同,人總是有弱點的。
而紫堂宿,因為過於護犢,已經暴露了他的弱點。
“卑鄙!”
啵啵實在是憋不住了,口中爆出了一句。
她手腳不能動,可是拚了全力,終於能夠說話了。
“真是太卑鄙了,什麽古佛,什麽佛宗,你們強行帶走了我家主人,現在還想害人。什麽佛宗慈悲,全都是屁話,你個老禿驢,你縮在雲後面做什麽,有本事就露出臉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麽佛宗古佛,到底是怎樣的德行!”
啵啵劈裡啪啦,嘴裡已經爆豆子似的,
一下子就蹦出了一堆的髒話。古佛的出現,勾起了啵啵的憂思。
她想起了自家主人一家人,就是因為所謂的佛宗,一家五口被迫分離。
如今主人還不知下落,該死的古佛,居然還用小月月威脅男神,簡直是太可惡了。
啵啵的小臉憋得通紅,一雙眸裡幾欲噴出火來。
紫堂宿微微一怔,看向了啵啵。
她,竟是破除了燃燈古佛的“無量佛法?”
燃燈古佛作為佛宗至高的兩位存在,他的法門無影無形。
方才他一臨世,浩瀚佛法之力,就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天罰戈壁之上,除了紫堂宿之外,無人能夠抵擋古佛之佛法。
可是啵啵,竟在這般佛法之下,破除了佛法禁製。
紫堂宿的眼眸深沉了幾分。
看樣子,他早前是看漏眼了。
“界獸?”
燃燈古佛同樣也很詫異啵啵的反應。
雖然沒有完全破除,可是能夠開口罵人,就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神界,還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有趣,難怪宿你會對這片土地分外上心。 可惜了,天地之別,古來就有,界獸無疆,留你不得。”
古佛大笑道。
啵啵卻見身上一松,人已經跌倒在地。
“啵啵。”
冥日見狀,神情驟變。
“住手。”
紫堂宿神情一變。
燃燈古佛的笑聲中,蘊含著森然的殺機。
佛本無情,這話並非是空話,而是佛一旦動了怒,必定是震怒。
古佛,已經有了殺啵啵之意。
界獸……那是一種可以打破天地法則的存在。
古佛必定是覺得,啵啵可能會觸犯佛宗的威嚴。
紫堂宿不懼燃燈古佛,可他也沒法子,攔下燃燈佛。
當初,他離開了佛宗,也廢棄了佛宗最高佛法的修煉,他和燃燈古佛的修為,只在伯仲之間。
“宿,你的確是變了,以前的你,不會關心無關緊要的人的死活。”
燃燈古佛目光如炬,眼前這男子,是他和罔生最得意的傑作,只可惜……
若非是那女子,他依舊是佛宗的殺生佛。
啵啵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是葉凌月的義母。
就憑這一點,他也不能作勢不管。
“回佛宗,我也知你並無心再修佛,你不再是殺生佛。我請你回去,只要你領悟達摩鏡壁上的玄機。”
燃燈古佛也知紫堂宿性情冷傲,他認定了的事,絕不會更改。
所以,燃燈古佛不得不做出了退讓。
如今的紫堂宿,氣息比起五百年前來虛無縹緲,讓人捉摸不定。
燃燈古佛一人也無法駕馭,他必須讓紫堂宿回到佛宗,也許憑借罔生與他兩人之力,可以讓其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