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女人……啊?”聶風行像是一下子犯了結巴,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擺了。
“那你以為,我是什麽人。”葉凰玉沒好氣著,這個死木頭,居然還一直沒發現她的性別。
好在蟒蛇腹中,漆黑一片,否則她真不知要羞什麽樣。
狂喜,如浪潮般衝來,如果不是因為還在蛇腹裡,生死不明,葉凰玉又有傷在身,聶風行真會抱住葉凰玉,狠狠的親她一下。
“太好了,葉皇,我差點以為,我們聶家要絕後了。”聶風行在被雙頭蟒吞沒的那一刹那,已經抱著一個念頭。
只要這次能活下來,他就要告訴葉皇,他喜歡“他”,哪怕是葉皇不喜歡他,他也不會放棄。
可如今,葉皇是個女的,那就更好了。
難怪葉郡主早前誓言旦旦,說她和葉皇之間絕對沒有男女之情,而且還用一種怪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葉郡主那眼神,分明是“你是豬啊”。
聶風行大笑了起來,笑聲牽動了他的傷口,他劇烈咳嗽了幾聲。
“不要有太大的動作,我們還在蛇腹裡,這裡空氣很少,再這樣下去,還沒被憋死,你就要傷情不治而死了。”葉凰玉體內的續命丹的藥效已經發揮了作用。
聶風行的傷口好了些,可是兩人都沒想到法子,怎麽離開蛇腹。
黑暗之中,聶風行摟著葉皇,為了讓她舒服點,聶風行將她的頭,靠在了自己沒有受傷的那一邊的胸膛上。
女子柔順的長發,擦過了聶風行赤著的胸膛,嗅著她身上,發間飄來的淡淡的女子的體香,聶風行心中有了個決定。
“葉皇,你的真名叫做什麽?”
“葉凰玉。”葉凰玉柔聲回答著。
“凰玉?好聽的名字。凰玉,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你嫁給我可好?”
葉凰玉半晌沒有回答。
她的頭就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在方才聶風行說出那句話時,她聽到了男人的心跳聲,如鼓擂般,想來,他很緊張。
“聶風行,你當真要娶我……哪怕我騙了你?”
聶風行感覺到胸口處,有些濕漉,她,哭了?
“呵呵,你是說你假扮男兒身入軍營的事?凰玉,我怎麽會怪你,我早就對我自己說過,無論你是男是女,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
有些心疼的捧起了女人的臉,聶風行用粗糙的指腹,抹去了葉凰玉臉頰上的淚水。
他並不懂得去安慰女人,他只能盡可能學著,去哄她,勸她。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早就已經嫁過人,葉凌月是我的女兒……你還能不怪我嘛?”心如同撕裂般,疼痛難耐。
葉凰玉說出這句話時,已經是精疲力盡。
那雙在她臉上的手,停住了。
果然,世上沒有男人可以忍受一個生過孩子,還被人離棄的已婚婦人。
葉凰玉撇開了臉,躲開了聶風行的手。
“那你的男人……”聶風行蚊子咬般,問了一聲。
“十四年前,他為了迎娶一個對他前程有利的女人,把我和凌月趕出了家門。那個男人,你也認識,他就是洪放。“葉凰玉的聲音,越來越冰冷。
“太好了!”聶風行大喝了一聲,弄得葉凰玉一驚一乍的。
“我就說,你那麽討厭洪放,原來他就是那個渣男。他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就是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聶風行剛才,真的怕的連呼吸都要忘了。
在等待葉凰玉的答案時,他在心裡默念了幾十上百次。
“死,一定要死,不管是病死、戰死、反正凰玉的男人,必須死。”
重要的事,必須說上百次!
如果那男人還沒死,聶風行真不知自己該怎麽辦,他總不能去當拆散人家一家三口的小四吧。
“你……你不生氣?”葉凰玉眼中的淚水,凝住了。
這反映,和她預期的完全不一樣啊。
“有啥好生氣的,他不要你,那是他沒眼光。再說了洪放那種小人,哪一點配得上你。你當初也真是被屎糊了眼,看上那種男人。要是早幾年,你在夏都遇到本將軍,你就知道,什麽叫做真男人了。不過也沒事,哪個女人在找到真愛前,沒經歷一兩個渣男。”聶風行已經被幸福淹沒了,滿足胡言亂語。
“可是……我比你還大兩歲。”葉凰玉還是難以置信著。
“女大三抱金磚,你大兩歲,好歹也算是抱銀磚吧。凰玉,你這算是答應我了嘛?”聶風行已經是一臉的傻笑了。
“我……你不問問你的爹娘?”葉凰玉怕的是,聶風行的爹娘不喜歡他。
雖然葉凰玉從沒聽聶風行提起過自己的爹娘,可是看他的樣子,他應該也不是孤兒吧。
“娘子,你放心。我娘很疼我,我要娶妻,她一定同意,至於家裡那個老不死的, 你不用理他,他除了練武,其他的一概不管。”
聶風行拍胸脯保證,自己的爹娘一定沒問題。
葉凰玉又能乾有漂亮,聶風行敢肯定,自己的娘親見了一定會喜歡。
“誰……誰是你的娘子了。”葉凰玉惱火著,擰了聶風行一把,後者嗷嗷叫了起來,一臉的幸福樣。
“盡說些混話。我們連能不能活著出去,都還不知道。”葉凰玉愁眉苦臉了起來。
也是她一心想要立下軍功,貿然和雙頭蟒交手,這頭足有九階巔峰的雙頭蟒,就算是她和聶風行聯手,都未必是對手,恐怕也就只有她的師傅,武侯古蒼天才能匹敵了。
“我們一定能出去。我已經想好了法子。”聶風行求婚之前,就已經想出了對策。”他在褲腰帶摸了摸,摸到了一處機關,輕輕一叩,裡面滾出了一顆丹藥。“這顆輪回丹,是葉郡主……我們的女兒給我的。”
聶風行這一聲女兒,叫的那叫一個順口,沒有半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