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棺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上面錯綜複雜的冥紋,就如有生命般,正在瘋狂吸食上面的血。
那些血,是早前冥日受傷留下的血。
神帝級別的血,比起早前神兵們的血,精純了不知多少倍。
冥紋一碰上那些血,發出了一陣愉悅的嗡鳴聲。
它們大口吞噬著鮮血,棺體上的螢火光芒越來越亮。
棺體也因為吸收了冥日的血的緣故,又變大了一些。
“那到底是什麽鬼東西,連青冥帝君都受不了它一擊?”
赤燁等人抬頭看著那口冥棺,暗暗心驚。
冥日能成為神帝,神力非比尋常,神界之中,除了帝莘和葉凌月兩人之外,隻怕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冥棺,是一種冥器,靠吸生靈血肉成長。“
葉凌月看著那口冥棺,再看看手臂鮮血淋淋的乾爹,心頭怒火更盛。
“洗婦兒,交給我即可。”
帝莘也睨了冥棺一眼,眼底寒芒閃爍。
“帝莘,在動手之前,不如你我父子倆先過上幾招?”
就在帝莘準備動手之際,卻見一旁山陰聖王走了出來。
他的聲音,讓葉凌月和帝莘不由側目。
“帝紂?”
葉凌月認出了那個冰寒刺骨的聲音來。
這個聲音,曾經困擾了帝莘的整個童年。
“你和山陰聖王是一夥的。”
帝莘挑了挑眉,帝紂也不掩飾,卻見其周身氣息一變。
一陣衣帛碎裂的聲響,山陰聖王的皮膚破裂開,一張全新的臉,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張臉,如刀斧雕琢,劍目之下,眉目深邃,透著幾分陰沉,正是帝紂的臉。
在獲得了山陰聖王的肉身後,帝紂費了一番手腳,徹底掌控了這具肉身。
他如今,已經能夠自如掌控這具肉身了。
“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我從小就教導過你。和山陰聖王合作,乃是大勢所趨。”
帝紂走到了帝莘面前,與其相持而立。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山陰聖王怎麽變了副臉?”
“光明仙皇又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我們今日該不會是有去無回吧?”
各大域主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有明眼人眼看情形不對,想要暗中開溜。
可剛一走動,就聽到廣場入口處,一陣倒戈相見的聲響,一對對身著黑甲的武者衝了進來。
那是光明仙皇座下的黑騎,他們的刀戟上,還帶著鮮血,想來剛經歷了一場殺戮。
諸神山的神兵隻怕是……
“所有人聽著,從今日開始,九十九地全境將由朕統領,順著生逆者亡,你們誰敢忤逆朕,就只有思路一條。”
光明仙皇目光凜然,環顧四周。
那些黑騎武者,簇擁在光明仙皇身後,發出了高喝聲。
“光明仙皇,千秋萬代,一統九十九地。”
刀戟之聲,高喝聲錯落有致,形成了一片片聲浪,響徹整座諸神山。
那些域主們一聽,也是紛紛色變。
“光明仙皇,這裡是諸神山,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冥日手臂負傷,他強忍著劇疼,沉聲說道。
“是不是朕放肆的地方,很快就會有分曉。月華帝姬,朕最後問你一次,你可願意召出封天令?自裁於此,保你神界全境安然無恙?”
光明仙皇直視著葉凌月,似笑非笑。
“交出封天令,你就可以放過我的子民和我乾爹他們?”
葉凌月話鋒一變。
“月兒!”
冥日和啵啵也是不由變色。
月兒該不會……
“乾爹,乾娘,我是神界的神帝,有義務保護整個諸神山和神界的安危。若是犧牲我一人,能夠捍衛神界,又有何妨?”
葉凌月義正言辭道。
“月兒,不可!你絕不可做傻事!”
冥日和啵啵等人齊呼道。
葉凌月卻是一擺手,示意眾人無需多說。
“我心意已決。”
她看向了光明仙皇。
“光明仙皇,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不過有一件事,我先要說明,封天令身在天罰戈壁,並不在諸神山,你若想要它,我們必須前去天罰戈壁一趟。”
葉凌月坦然說道。
雖說她是封天令令主,可令牌早已不在她手中。
如今封天令還在天罰戈壁。
光明仙皇為了奪得封天令,曾經親自前去天罰戈壁,奈何封天令被紫堂宿用禁製所控,無人可打破,也無人能夠進入封天令的范圍之內。
即便是光明仙皇也不例外。
聽葉凌月這麽一說,光明仙皇蹙眉沉思。
“怎麽?仙皇是不敢?”
葉凌月看了眼光明仙皇。
“仙皇……”
奚九夜欲言又止。
奚九夜覺得有些古怪。
葉凌月的性格,會如此輕易就向光明仙皇妥協?
雖然葉凌月和光明仙皇實力相差懸殊,可奚九夜總覺得,葉凌月必有所圖。
“朕就與你去天罰戈壁一趟。”
光明仙皇雖然也覺得事情有異。
可又想到,葉凌月不過是一介婦孺,又是她獨身一人,難道她還真能算計到他頭上不成?
“月兒!”
啵啵和冥日等人都很是焦急。
光明仙皇擺明了要殺月兒,月兒孤身一人與他去了天罰戈壁,隻怕是有去無回。
“乾爹乾娘,你們不用擔心。”
葉凌月再看了看帝莘。
“帝莘,我去去就回。”
帝莘望著葉凌月,眼神緩了緩。
“洗婦兒,我等你回來。”
兩人眼底一個交匯, 卻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卻見一道陣光閃爍,光明仙皇的腳下,赫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陣。
不愧是三十三天的來人,只是瞬息之間,就已經布置好了傳送陣。
葉凌月也不多說,一身鳳冠霞帔,就與光明仙皇雙雙進入了傳送陣。
“帝莘,你為何不攔著小月月!”
啵啵眼看著葉凌月進入了傳送陣,又急又驚。
帝莘沒有多說,他沒有理會啵啵,卻是看了眼一旁的帝紂。
“帝紂,你我之間的恩怨,也該有個了解了。”
說罷,他飛身而起,帝紂也是毫不示弱,兩人凌空而起,眨眼之間,就出了眾人的視野之外,沒有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