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芒太子聞訊,腳下一個踉蹌,虧了楚暮在旁攙扶,否則隻怕蒼芒太子就要失禮了。
“大將軍他從今往後,無法再”
丹田被震碎,那就意味著,無法再凝聚天力。
蒼芒大陸的大將軍,第一猛將,竟是無聲無息中,被人給廢了?
最可怕的是,眾人就在眼前,卻愣是沒有發現,帝莘到底是怎麽出的手。
“大將軍他當真無法再使用天力?這帝莘,你未免太過分了些。”
蒼芒太子也不禁動了真怒。
倘若說周雄的死,蒼芒太子可以不追究,畢竟是周雄冒犯葉凌月在前。
可周大將軍被廢,那就不同了。
周大將軍是國之棟梁。
蒼芒大陸的西陲誰來把守?
“對方要我性命,我還得送上脖子由人砍?”
帝莘冷笑。
“更何況,我連一根手指都沒動。周家父子想要送死,你應該攔住他們才對。”
蒼芒太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周大將軍先動的手。
可這也是最詭異的地方,周大將軍怎麽就被廢了?
“劍魔殿下好手段,沒想到,劍魔殿下年紀輕輕,竟已經領悟了劍臨天下。”
楚老太君命人將周大將軍送下去休息,衝著帝莘拱了拱手。
她的那一根獸骨拐杖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楚老太君方才救下周大將軍,在抓住周大將軍的身子時,她察覺到,周大將軍的那把重闕,完全不受周大將軍掌控,它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
可見,周大將軍的劍,被人操控了。
可帝莘明明就沒有動手。
楚老太君年歲大,閱歷廣博,稍一思忖,就已經了然。
劍道之中,有所謂的馭劍之道。
領悟劍意,乃是劍道的第一步。
當初,帝莘的帝禦九天乃是劍海潮生,就屬於這一步。
他到了三十三天之後,再度有所突破。
想來已經懂得了劍隨意動。
也就是所謂的控劍之法。
這控劍之法,能控的並非是自己的劍,還有他人之劍。
帝莘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確是連手指都沒有抬一下。
可是他身上的控劍之力,早已暗中控制周大將軍和他的重闕。
可憐周大將軍還以為自己佔據了上風,想要讓帝莘自刎謝罪,沒想到,反倒被底細你反將了一軍,
劍臨天下?
在場賓客聽聞此言,都是紛紛變了臉色。
他們之中,也有不少是用見劍之人。
楚老太君的言外之意就是,若是方才帝莘對他們使用了劍臨天下,在場之人又還有幾個可以活命
不僅僅是自己之劍,就是他人之劍也可以駕馭,這才是真正的用劍之道。
好生霸道的用劍之法。
楚暮在旁聞言,也是一陣心驚膽戰。
他也是用劍之人,可如今他也不過是領悟了劍意之法,比起帝莘來,差之甚遠。
“劍魔就是劍魔,老生佩服。不過劍魔廢了周大將軍,怕也要做好準備,離開楚府之後,承受仙皇的怒火。”
楚老太君語重心長道。
眼前的年輕人,天賦姑且不說。
可那脾氣,又委實讓人難以接受了些。
鋒芒太露,必受其害。
“仙皇又如何?”
帝莘依舊是一副悉數尋常的語氣。
楚老太君不再多說,做了個請的手勢。
帝莘退到了一旁
只是經過周大將軍這一事,周雄之死反倒是解決了。
蒼芒太子一臉的鐵青,鳳菲郡主看向帝莘的目光裡,非但沒有退縮之意,反倒目光更加灼熱。
孰人不愛強者,帝莘的霸道和強橫,在鳳菲郡主的眼裡,反倒成了一種異樣的人格魅力,讓鳳菲郡主更加愛慕他。
帝莘身旁的那些人,也個個和帝莘保持了一段距離,他們眼中,帝莘無疑已經成了危險分子。
“周雄之事,已經了結,此事與楚府無關,諸位今日來替老生賀壽,老生不勝感激。”
楚老太君恢復常態,招呼著賓客們入內。
“阿暮,你且過去,招呼下凌月,帶她見見客人。”
楚老太君眼角一掃,見葉凌月站在不遠處。
楚暮遲疑了下。
不得不說,葉凌月方才的表現,雖然讓楚暮很是惱火,可卻很是機智。
她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懦弱廢物有些區別。
楚暮看她,也稍微順眼了些。
只是這並不意味,楚暮願意和她走在一起。
再怎麽樣,葉凌月還是個廢物。
“阿暮,你難道忘了昨晚的約定。”
楚老太君低聲說道。
楚老太君的條件是,不插手周雄之事,由葉凌月自己解決。
如果葉凌月能夠解決,算是老太君勝,葉凌月有權提出一個條件。
楚暮無條件必須答應。
楚暮當時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只因他認定葉凌月不可能解決此事。
“老太君,可是今日之事,並非是葉凌月自己解決的,而是”
楚暮心不甘情不願。
今日,他若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和葉凌月走在一起,不就等於承認了和葉凌月的關系。
壽宴後,老太君一定會趁機提出,讓葉凌月與其完婚。
畢竟楚暮的年紀也不小了。
他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也是到了替楚府延續香火的時候了。
“阿暮。”
老太君不悅道。
楚暮也知老太君這次是真的動了火氣。
他再看看葉凌月,卻見其孑然一身站在一旁。
那張臉上,並無半點惶恐的意味,她只是靜靜站著,卻讓楚暮有種,遺世獨立之感,仿佛周圍發生了什麽事,都與他無關。
楚暮心中微微一動,磨蹭著走上前去。
“暮哥,我覺得有些胸悶氣短。怕是方才被周大將軍的天力所傷。”
楚暮正欲走近葉凌月,一旁的紀琳琅臉色蒼白,靠在楚暮身上。
楚暮再看看紀琳琅的臉色,的確很是難看。
紀琳琅雖是三級銘師,但只是一印武者,體質並不算太好。
她早前又被葉凌月出言侮辱,想來是心情不舒暢。
楚暮頷首,抱起紀琳琅就走開了,留下了一眾嘩然的的賓客。
葉凌月見了,眼皮子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