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天方向,如今,哪來的強大勢力。
所以奚九夜說話時,其他幾人也俱是豎耳傾聽。
“稟告王,對方只有一輛獸車,上面似乎是一男一女,屬下們沒用,並不知是什麽身份。不過……”
那名探子遲疑了下。
探子們的眼底,同時閃過了一抹驚色。
目睹那獸車經過南赤武橋時,那一帶的天植數量,比起西赤武橋來,毫不遜色,也有大量的過路人和軍隊被吞噬屠殺。
可那一輛獸車裡的那個男人,一人單槍匹馬,凌空而起,一招撕開了變異天植的封鎖。
天空,有無數的驚雷落地。
獸車穿過了南赤武橋,那些異變的天植一瞬間就粉身碎骨。
那些探子們嚇得魂飛魄散,回過神來後,不敢再追上去,只能匆匆來西赤武橋稟告。
“駕車的人,似乎是神妃。”
探子們沒敢將那一幕告訴奚九夜等人,只是吞吐著說了個大概。
蘭兒?
奚九夜怔了怔。
蘭楚楚怎麽會和旁人在一起。
而且對方來歷不明,很顯然,並非是赤月天或者是其他下天域的人。
他睨了眼葉凌月等人。
“我聽說,蘭兒早前和你們在一起。”
蘭楚楚是巫神使者,蘭楚楚落到葉凌月等人手中,奚九夜本早就想搭救了,只是當時他在尋找方圓之印,加上巫神說過,葉凌月和他達成了一致,暫時共同合作,對方不會對蘭楚楚下手,且能確保蘭楚楚的安全。
奚九夜也因此,才沒有去追蹤葉凌月等人。
早前遇到葉凌月等人時,情況有些緊急,他也就沒有追究蘭楚楚的下落。
沒想到,蘭楚楚居然被人掠走了?
奚九夜的言語中,不免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
“她自己在月都時,自己逃跑了,被人抓走了,還能怪我們不成?”
夜凌光沒好氣道。
蘭楚楚那壞女人,居然還活著。
而且聽探子的意思,似乎還攀上了什麽高枝。
真是禍害遺千年!
夜凌光鄙夷著。
“她被人抓走,你們為何沒有通知我,亦或者是告訴巫神?”
奚九夜不依不饒。
離了西赤武橋後,真武天域非常廣袤,想要找人,無疑更加困難。
而且沒有了蘭楚楚,他想和巫神聯絡也變得更加不方便。
奚九夜不免有幾分怨氣。
“人反正就在真武天域,你真要找,大可以自己去找。乾爹,乾娘,我們先走,和這種人走一路,影響我發育。”
夜凌光翻了個白眼。
“你們不能走,蘭兒不見了,我要與巫神聯絡,必須通過你們。她……應該有法子聯絡到巫神。”
奚九夜掃了眼葉凌月,他的眼眸中,神情不明。
他在葉凌月的身上,感受到了巫神的力量波動。
葉凌月方才體內爆發出的,吞噬了那麽多暗黑天印的力量之中,夾雜著巫神之力。
若非是巫神的力量,葉凌月體內的太陰之血的力量,也無法打破她臉上的太陰神印。
“哎,你說一起就一起,我們還不樂意了……”
夜凌光不滿道。
“阿光。”
夜凌日搖搖頭。
雖然很不待見奚九夜,可阿姐和巫神如今是合作關系,奚九夜若是一路要跟著,他們也沒法子擺脫。
“他說的不錯,凌月體內的那股力量還沒法子徹底壓製,我們可能需要求助,他口中說的那位巫神。”
冥日看看葉凌月,沉吟道。
夜凌光隻得閉了嘴,不再多說。
半個時辰功夫,西赤武橋破損斷裂的部分,總算是被修補好了。
一條鐵索橋橫在了懸崖上。
眾人魚貫而過。
“哎,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夜凌光沒好氣著,瞪著與他們同行而過的帝莘。
他這會兒,對帝莘頗有怨氣。
經歷了長孫雪纓的事後,在他眼中,帝莘眼下和奚九夜一樣都是極品渣渣男,這男人很可能和長孫雪纓有染,給阿姐戴了綠帽子!
“橋是你家的?”
帝莘睨了眼夜凌光。
“……”
夜凌光拉長著臉,哼了一聲,顧自過橋。
帝莘長腿一跨,不緊不慢,走在眾人之後。
過了橋後,帝莘依舊是不緊不慢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我說橋也過了,你還跟著我們?”
夜凌光語氣更差了。
“路是你家的?”
帝莘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語氣。
夜凌光一句話哽在喉嚨裡,心裡默念著。
“打不過打不過。我忍,我忍。”
“你先走行了吧,大夥,都等等。”
夜凌光冷哼了一聲,叫停了眾人。
眾人俱是回頭,看向了夜凌光和帝莘。
帝莘俊臉僵了僵。
奚九夜在旁冷笑,能看到帝莘這般難堪,還真是稀罕。
“我與你們同行。”
帝莘薄唇動了動,迸出了一句話。
“誰答應與你同行了,你又不是帝莘,你不是說了,你是道門冰心?我們與你可沒什麽交情,滾回你的道門去。”
夜凌光惡聲惡氣道。
看到帝莘那張臉,他就來氣。
這家夥,害得阿姐很是傷心!
阿姐是多麽堅強的一個人,當初奚九夜將其千刀萬剮,她都未曾流過一滴眼淚。
就是這個該死的男人,讓阿姐如此難受。
夜凌光是在不想阿姐醒來後,再被這家夥傷害。
“正是因為我是道門冰心,我才要跟著你們,你們可別忘了,你們身上還背負著戮師的罪名。”
帝莘冷聲說道。
“你說誰戮師!”
帝莘不提還好, 他這麽一說,夜凌光直接炸毛了。
瘋道士之死,分明是長孫雪纓那女人嫁禍於他們!
他們早晚要去道門解釋清楚的。
只是眼下,他們還必須保護阿姐,前去無妄星海。
“我身為道門道君,有責任清理門戶。要麽跟我去道門自首,要麽就讓我一路監視你們,免得你們再去殺害無辜。”
帝莘的語氣很是強硬。
他目光,極快掃過了不遠處的獸車上。
車上,那女人昏迷不醒。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反反覆複回蕩著女人昏迷前的那句話。
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