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這賤人,害得我這麽慘,竟然還想要涅槃盞心蓮。”雪翩然一聽,氣得銀牙咬緊,恨不得一口撲上來,掐死葉凌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熔金水裡,加了什麽,連鴻儒大師都治不好。你信不信,我要有什麽事,你整個家族都要跟著陪葬!”
隻聽得嘭的一聲。
雪翩然隻覺得自己髒腑一陣翻滾,口中嘔出了一口血來。
葉凌月一腳就踢斷了她的肋骨。
“雪翩然,那你信不信,我只要跨出了這個牢房,你三天之內,必定化成一灘血水。我不管你身後有什麽勢力,你身上的這種毒,只有我一個人能解。”
葉凌月最恨的,就是別人被人威脅。
雪翩然的話,已經徹底激怒了她。
涅槃盞心蓮,也不是只有丹宮才有,她只是因為牽掛雇傭兵城的緣故,想要早點得到涅槃盞心蓮,好早日返回雇傭兵城。
“葉凌月,你,你好狠。”雪翩然胸口劇疼,臉上也疼,當真是生不如死。
可她終究還沒笨到底,葉凌月此人,奸險狡猾,她的毒,也的確很厲害。
鴻儒大師也說過,這種毒,會蝕骨焚心,如果不治好,她隻得是死路一條。
雪翩然苟延殘喘了片刻,終於還是怕死,她最終,只能含恨,命令丹宮的人,去取涅槃盞心蓮。
這已經是葉凌月,第二次見到涅槃盞心蓮了。
上一次,她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而這一次……
“東西已經交給你了,還不快替我解毒。”
天牢裡沒有鏡子,可是從獄卒們嫌惡的眼神中,雪翩然不難猜測,自己現在的模樣,必定醜陋不堪。
這毒,只要多耽擱一天,她的臉就要毀上一分。
“急什麽,天女,鑒於你這人,誠信不大好,我在解毒之前,要先試試。”葉凌月挑眉。
她可沒忘記,之前雪翩然在給鳳莘涅槃盞心蓮時,刻意說錯了使用方法。
那一次,她差一點就要被巫重給……
想起了那一日,湖裡的事,葉凌月就一陣子面紅耳赤。
她想起了巫重,這一想,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看到巫重了。
似乎,上一次,離開雇傭兵城後,巫重就沒了聲息。
葉凌月咬了咬牙,她已經決心和鳳莘在一起了,又怎可以三心二意,再想其他人。
強壓下了心中的那絲悸動,葉凌月手指一動,扯下了一片涅槃盞心蓮的花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塞進了雪翩然的嘴。
“你!”雪翩然沒想到,葉凌月會有這麽一手。
嘴被合上了,雪翩然慘呼了一聲,她的臉上,頓時一片漆黑,口中嘔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等等,這不是真正的涅槃盞心蓮,我讓人把真的交給你。”
雪翩然的確是不懷好意,她送給葉凌月的涅槃盞心蓮,的確是假的。
又過了一個時辰,雪翩然已經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
丹宮的人,才遲遲送來了一朵真正的涅槃盞心蓮。
葉凌月隨手接過,又丟給了雪翩然一瓶藥。
“這裡面有七顆丹藥,你用溫酒服下,七日可解去全部的毒。記住,下一次,不要再動壞心思,否則,就算丹宮也救不了你。”葉凌月說罷,揚長而去。
身後,是雪翩然憤怒的吼聲。
當天,雪翩然就被秘密放了出來。
她被帶回了丹宮,服用了葉凌月的解藥後,陳鴻儒又立刻使用了一朵涅槃盞心蓮,替她重新換膚。
七日之後,雪翩然臉上終於不再潰爛,皮膚也重新長了出來。
“來人,快把鏡子拿給我。”雪翩然迫不及待地命令侍女。
可當侍女瑟縮著,將鏡子遞給她的時候,看清了鏡子中,自己的模樣後,雪翩然尖叫了一聲。
“怪物!怪物!”
她將手中的鏡子,猛然砸在了地上,瘋了般,抓著自己的臉。
鏡子裡的那張臉,讓雪翩然心魂欲裂。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她原本美麗的眼,變得大小不一,她的高挺的鼻梁,也像是被踩扁了般,完全變了形,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少了一截。
皮膚雖然重新長了出來,可是上面,一塊塊大小不一的黃色斑點,讓她整個人,就如被人踩爛掉的番茄,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不已。
那是個天底下,最醜陋的女人。
“翩然,你不要激動,我們再想想法子。”鴻儒大師見了雪翩然這副模樣,一陣頭疼。
他早就猜到,就算是葉凌月能解除雪翩然的毒,可是雪翩然的面部五官,因為冰凝露的緣故,已經腐蝕變形,她是絕對沒有可能,變回原來的模樣的。
“大師,我成了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麽法子。我要殺了葉凌月,那個賤人她害得我好苦。”雪翩然泣不成聲。
“可是葉凌月她早就已經於前天,離開北青了。”
陳鴻儒長歎一聲。
葉凌月也是狡猾,她隻怕早就已經知道,雪翩然是沒法子恢復原貌的。
她說七天,不過是給自己充分的時間,離開北青而已。
他倒是命人一路追蹤葉凌月了,可是也不知道那女人用了什麽手段。
他的人,追蹤到了半路,就被莫名其妙地除掉了。
陳鴻儒不由後悔, 他本該早些下手的。
如今葉凌月擁有了雇傭兵城,據說還和地下閻殿有了勾結,她又成了女領主,羽翼漸豐,想要除掉她,隻怕是難上加難。
“翩然,我兒,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一陣心疼的聲音傳來,丹宮裡,猶如突然下起了一場花雨。
陳鴻儒和雪翩然俱是一喜,看了過去。
只見一頭白色的丹頂雪鶴,從天而降,一名宮裝美婦,落到兩人的面前,與宮裝美婦一起來的,還有四名貌美的婢女。
“娘,你總算是來了。女兒差點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娘了。”雪翩然哭得梨花帶雨,衝上了前去,摟著那名美婦,痛哭不已。
“您來了!”
饒是陳鴻儒這般高傲的性子,見了來人,也不由低頭,可見來人的身份,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