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定國見她這副模樣,黝黑的臉皮不由自主的抖動了幾下。
“劉么妹,別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他大聲的喝道。
卻見那劉么妹蹦躂的更加厲害起來,直接整個身子往下沉。
兩條腿在地上用力的踢動著,雙手也用力的拍打著大腿,嚎著嗓子嚷嚷道:“當兵的打長輩,村裡的幹部還幫著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真是無法無天了,我不活啦。”
見她這副尋死覓活的模樣,不光是譚定國,連許長久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當幹部的,最怕遇到這樣的潑婦,有理都說不清的那種。
傅紅星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傅炳強。
只見傅炳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明顯是裝暈。
寧靜見劉么妹這副無賴模樣,忍不住生氣冷哼一聲,然後說道:“我喊你一聲大伯母,是看在大伯父是我爹的親哥份上。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們也就撕破了臉皮把事情來掰扯清楚。
各位鄉親們,我男人傅紅星16歲出去,當兵7年,頭三年只能每個月往回寄5元錢加10斤糧票,後面兩年往回寄10元錢加15斤糧票和各類票證,最近兩年每個月往回寄15元加20斤糧票和各類票證。
不算票證,光那寄來的錢加起來,沒有1000,也至少有800塊錢。
更別說,那麽多糧票,要是換成錢的話,又得需要多少錢,我想大家不需要幫你們算吧?
可我爹娘別說一分錢沒留下,就連兩床棉被,都被我這好大伯一家給搶走了一床。
可憐我們一家子孩子,夏天還能撐下去,冬天可怎麽過日子啊?
更別說,前幾天家裡斷了炊,還是靠趙大哥和桂花嫂一家子幫扶著送了幾斤番薯來,度過了難關。
我們也不求親戚之間能幫上啥忙,只求你們把紅星寄來的錢還給我們。
我們也不要多,還我們500就行。
剩下的那些,我們權當是孝敬長輩了。”
寧靜在心裡算過,之前富強雖然說清楚了傅紅星寄回來的錢和糧票的數量。
可是她仔細想了想,傅紅星的爹娘不可能真的一分錢都沒收到過。
如果沒收到錢的話,傅紅星爹娘不會鬧?
若真的沒收到錢不鬧的話,那可就真的成了傻子了。
這7年下來,連糧票加上前的話,隻算500塊,應該不算過份。
說到這,寧靜偷眼瞄了傅紅星一眼,見他聽了她說的話後,眉頭一緊。
寧靜心裡腹誹,難道嫌她要的太多?
他大伯父一家這麽對他,他還想把這些事情給忍下來?
同時聽到她這話起反應的,還有傅炳強一家子。
傅紅軍和老三,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跟他們一樣的,還有圍觀的那些村民們。
500塊?那得老農民不吃不喝乾2年,估計都不一定能存的起來那麽多錢。
沒想到,這傅炳強一家子,居然坑了傅炳輝一家那麽多錢。
虧他們兩個還是親兄弟,這哪是親人,明明就是仇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