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見弟媳婦這劈頭蓋臉的問話的模樣,頓時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沒朝趙雪琴瞧。
不過,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跟個女人計較什麽。
放下碗筷,皺著眉頭回道“寧飛昨天拿了錢不就回去了麽?”
“啥?他昨天就拿了錢回去了?”
趙雪琴驚呼一聲,整張臉也抬了起來,露了出來。
寧安正好轉頭,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張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嚇了一大跳。
寧超卻從父親和小嬸說的話裡,聽出了不對勁來。
“爸,小叔昨天問咱家借錢了?”
原本正捂著心口,安撫自己被嚇的差點驚叫的寧安,聽到大兒子這麽說,頓時臉上的表情一滯。
清了清喉嚨,不自在的說道“你小叔家出了事,咱們家能幫一把是一把。”
寧超聽了這話,卻是一顆心“噔”一下沉了下去。
從小到大,為了寧好,為了小叔,他爸沒少坑自己一家子人。
如今媽和小弟不在家,爸就把家裡的錢拿了去借給小叔,說是借,其實就是給,能要的回來才怪了!
只是,他的心中還存留著一絲希望。
“爸,你不會是把媽留著給家裡的田買化肥的錢給用了吧?”
他們就是老農民,一家子全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
自從有了這化肥後,家裡承包的田裡的收成,可比往年好上許多。
一家子的出息全靠這地裡長的,所以,買化肥的錢,楊梅子一早就給存放好,等著她回來,就準備讓老大去買的。
要是這買化肥的錢給用了,自家親媽不知道會不會氣瘋掉。
寧安聽到大兒子這番問話,先是一愣,隨即隱約想起,自家媳婦兒確實說過,家裡留的這筆錢,是準備買化肥用的。
其他的存單裡的錢都存的定期,要是半途拿出來的話,那利息錢可就損失了。
所以,特地存錢的時候,把買化肥的錢給留出來的。
他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見他這幅模樣,寧超哪裡還有什麽不明白。
可這是他父親,他還能打能罵不成?
恨的他只能咬緊了牙關,牙齦都快咬出血來了。
趙雪琴卻管不了他們父子間的暗潮洶湧,回過神來,就直接坐倒在地上哭嚎起來。
“這個喪良心的,拿了錢一晚上沒回來,準是跑到哪個旮旯窩裡去賭錢了。
兒子和侄子還在牢裡受苦,做勞資的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這日子,沒法活了啊!”
一邊哭一邊吊著嗓子的罵街,活像是唱戲的一般。
原本從回來後就一直躲在自己房間裡,吃飯都是孫媳婦給她端到屋裡的寧母,聽到那尖銳的聲音,立馬就聽出來了,小兒媳婦上門了。
可等聽清楚趙雪琴嘴裡那罵的都是什麽呀?
就算自家兒子做的再不好,那也是她兒子,哪裡輪得到她這個做婆娘的女人來罵的道理。
寧母把碗筷一丟,就氣衝衝的衝出門外。
別看她歲數已經不小,可行動速度一點都不比年輕人慢多少。
上前一把就揪住了坐倒在地上的趙雪琴的頭髮,劈頭蓋臉的就對她的那張破嘴給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