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留在屋子裡,撿起旁邊的濕衣服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嫂,娘怎樣了?”
趙雪琴就在門邊站著呢,楊梅子出來,就立馬跟她一個照面,她連忙問道。
“是啊,梅子,娘怎麽樣了?”
原本揪著頭髮,滿臉痛苦蹲在地上難受的寧安,聽到弟妹問話,立馬緊張的站了起來,朝楊梅子瞧去。
楊梅子先是看了趙雪琴一眼,然後才輕聲跟寧安說道:“娘受的都是皮外傷,看著嚇人,應該沒有傷筋動骨。
不過,這衣服全濕了,我去洗了!
弟妹,你去燒碗生薑紅糖水,趁熱給娘喝下去,免得傷風就不好了。”
聽到楊梅子這麽說,寧安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趙雪琴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大嫂,真會安排使喚人。
不過,看著楊梅子手裡抱著的濕衣服,腦袋瓜子頓時一下子轉動起來。
很是陰謀論的想著,楊梅子肯定等著自己說不願意燒生薑紅糖水,到時把手裡抱著的濕衣服推給她來做。
這麽冷的天,她可不想拿著衣服去河邊洗。
還是在灶房火堆旁待著暖和。
趙雪琴眼珠子轉了一圈後,原本撇著嘴,不願意的模樣頓時一變。
笑眯眯的說道:“大嫂放心吧,我這就去煮生薑水。”
說完,大步的朝廚房那邊走去。
大嫂說什麽生薑紅糖水,那紅糖可在寧母的屋子裡藏著呢!
真要煮生薑紅糖水,還得問寧母要,現在寧母這幅模樣,自己再進去,那不是找死麽?
她可不想做別人的出氣筒,換成是她被自己親生女兒落了臉面,恐怕得想去死。
再說了,怕傷風那就喝生薑水唄!
窮人家裡,有時連塊薑片都沒有,更別說紅糖了。
紅糖只是甜甜嘴而已,給寧母吃,沒得浪費。
一邊點著火撇著嘴想,一邊手腳麻利的從廚房角上的櫃子裡摸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生薑來。
手腳麻利的連著皮切成細絲,然後舀了一瓢水下去,再把生薑絲倒進水裡,等水燒開了,倒出一大碗的生薑絲水來。
然後趁著燙,捧到了寧母的屋子裡。
寧母在大兒媳婦面前流眼淚,已經夠狼狽的。
哪裡還會繼續再在家裡幾個小輩的面前, 再這樣狼狽?
所以,等趙雪琴端著生薑絲水進了屋後,寧母早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而兩個兒子,也坐在了她的床邊。
看到趙雪琴捧著碗進來,寧安連忙站了起來,伸手接過那碗滾燙的生薑絲水。
然後遞到寧母面前,情緒低落的說道:“娘,先把水給喝了吧!這樣的話,也暖和一點。”
寧母跟誰過不去也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過,見老大勸了她,她也就不拿喬了,伸手接過那碗,然後吹了吹水面雲霧繚繞的白煙。
接著她也不怕燙,居然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這一大碗的生薑絲水給喝的一乾二淨。
等著一大碗的生薑絲水下肚子,渾身都出了一聲汗。
原本有些鼻塞感覺感冒了一樣,現在鼻子是完全通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