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蹴鞠大賽,只是東京選拔賽,參賽隊伍一共有十二支,八隻民間隊伍,其余四隻則是屬於朝廷的。這十二隻隊伍將會進行小組賽、淘汰賽,決出頭名,再與其它州的頭名決出全國冠軍。
至於李奇所構想的世界大賽,由於如今關於還在與其它國家溝通中,所以還沒有定下來。
比賽開始的前兩rì,洪萬賭坊的盤口就開出來了,還是原定計劃,齊雲社讓五球半。李奇不懂蹴鞠,也不知道雙方的實力到底如何,所以當晚他為此事又和高俅、洪八金商量了一番,高俅十分肯定的告訴他,五球半是最好的選擇。 ..
俅哥都這麽說了,李奇也只有相信他了,但他還是不放心,為了分散下注者的資金,他又添加了好幾種玩法,比如猜總比分,上下半場比分,猜第一個入龍門者。
至於賠率,齊雲社是0.9,侍衛馬是0.95,雖然齊雲社讓了五球半,但是它的賠率還是要低於侍衛馬。這賠率是一出來,也就是說你至少下注得超過一百文,你總不能下一文錢,那怎麽賠給你。
這蹴鞠可是大宋第一運動,所以這次的盤口比上次那四國宴要受歡迎多了,但是如今他們心中也是拿捏不定,畢竟齊雲社讓了五球半,這可也不少,於是在街頭、街尾隨處可見那些公子、才子、商人圍聚在一起,討論雙方的實力。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越說越是糾結,不知該下哪一邊。
今rì就是蹴鞠大賽開始的rì子,時間安排在下午,地點在相國寺上面一點,據說以前就是汴京城內最大的蹴鞠場,如今又大改造了一番,改造的目的主要是針對觀眾,如今已經能容納三千人了。可算是不小了。
醉仙居。
李奇提前將午飯解決了,來到門前,馬橋將馬車趕了過來,除了馬橋以外,陳阿南那小子也來了,他主要是負責酒吧,白天沒事,所以李奇也就答應帶他去見識見識世面。
李奇瞧天氣還不錯,再說醉仙居離蹴鞠場也不是太遠。便道:“馬橋,今天就不坐馬車了。”他又朝著陳阿南道:“阿南,去把我的寶驢牽來。”
“寶驢?”陳阿南還了楞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應了一聲,立刻朝著後院跑去。
馬橋喜道:“副帥,那我是不是可以騎馬呢?”
李奇沒好氣道:“當然不行,老子現在可是要去見人的。你騎高頭駿馬,我騎小驢,這要是讓人見到。我的臉往哪擱。”
馬橋鬱悶的哦了一聲,道:“那我騎啥去?”
“步行,反正我的寶驢走的慢。”
這時,陳阿南將淡定驢牽了過來。李奇面sè一驚,道:“阿南,這這是我的寶驢?”
陳阿南點頭道:“是啊。”
李奇揉了揉雙眼,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面前這頭小肥驢,若非那雙永遠都是無jīng打采的驢眼,他還真認不出來了,走上前,拍了拍驢腦袋,苦笑道:“哥們,你真該減肥了,不然再這麽下去,恐怕你連走都走不動了。”
翻身上驢,主仆三人緩緩朝著蹴鞠場行去。
走了大約一頓飯工夫,李奇遠遠瞧見前面那個用木欄圍成的蹴鞠場,木欄上面紅sè橫幅迎風招展,其中一條橫幅上赫然寫著‘醉仙居’幾個大字,笑著點了點頭,暗道,這廣告位還真是不錯。
除了醉仙居的橫幅以外,還有其余店鋪的廣告標語,其中樊樓、金樓、翡翠軒也都參與了進來。這北宋的商人生意頭腦可也不差,自然能瞧見裡面的利益,當初在買撲會上,二十幾個廣告位在一天之內就全部賣出。而這賣廣告位賺來的錢,全部歸聯盟擁有,高俅雖然愛財,但是他也一心想辦好這蹴鞠大賽,所以這錢他是分文不取。
待來到蹴鞠場附近,周圍的人也多了起來,還有許多擺攤的,什麽糕點、小吃,還有水果、果汁等等,反正是應有盡有,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今天的收獲頗多。這蹴鞠大賽無疑也很好的刺激了消費。
“小哥,人家後排的票都隻賣10文錢,你賣五十文是不是太貴了。”
“就是,就是,中間的票也就是五十文錢而已,還有你這前排的忒也貴了,都漲了一貫錢,太貴了,少一點吧。”
李奇路過一條小巷子時,忽聽得裡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轉頭一看,只見巷子裡站在五六個人,吵吵鬧鬧的。又聽得一個聲音,“幾位大哥,小弟這可是辛辛苦苦排隊買來的,收一點辛苦錢,這很正常呀。”
這聲音好生熟悉呀。李奇眉頭一皺,下驢來,使了眼sè,三人悄悄朝著巷子裡走去。
那幾人正吵得熱火朝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奇他們。
又聽得那個熟悉的聲音道:“各位,如今外面可是一票難求,這價錢算是公道了,而且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要是不要的話,那我就賣給別人去了,外面要票的多得是。”
rì。黃牛黨?李奇心中是好氣又好笑,這尼瑪還是第一天,就有賣黃牛票的了,這樣下去,那還得了。走近一瞧,只見站在中間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對眸子閃爍不定,尖尖的下巴,留著幾撇胡須,背有些駝。
原來是他?李奇識得這人,也是高衙內身邊的閑漢,姓許,匪號許老五。冷不防說道:“這價錢真是太公道了,你有多少我包圓了。”
“真。”
許老五抬頭一看,面sè登時僵硬住了,轉身拔腿就跑。
“抓。”
李奇剛說了一個字。馬橋已經一腳飛出,快如閃電,正中許老五的菊花,只見那許老五慘叫一聲,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砰地一聲巨響。
李奇用手遮了下眼,捏了一把冷汗道:“我只是讓你抓住他而已,你用的著這麽暴力麽,他好歹也是高衙內的人啊。”
馬橋沒好氣道:“你早不說,你說話比我出腳都要慢。這能怪的了誰,要是讓他跑了,你又要怪我。”
這個暴力狂。李奇瞪了這廝一眼,又無奈的歎了口氣,走上前兩步,朝著趴在地上呻吟的許老五,笑嘻嘻道:“老五。”
“別別別,步帥,你叫我小五就行了。”許老五忍著疼。擠出一絲笑容道,這許老五雖然也是好一號人物,但是如今李奇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他在李奇面前可不敢囂張。
李奇笑道:“拿出來吧。”
“啥?”
“票啊。”
“這。”
“馬橋。我懷疑這人偷東西,你去把他衣服全部給我脫了,帶回去慢慢搜查。”
“脫衣服?”馬橋面sè一變,為難道:“副帥。抓他回去就行了,用得著這麽麻煩麽。”
李奇哼道:“你以為我很有空麽?”
馬橋嘴角扯動了一下,朝著陳阿南道:“阿南。你去。”
“是。”
“步帥饒命呀,我拿,我拿還不行麽。”
許老三倒是寧願他們把自己抓回去,總比裸奔要好,趕緊從懷裡掏出幾張票遞了過去。
李奇接過票來,瞧了眼,見上面印有俅哥的印章,絕不是假的,道:“就這麽點?”
“就就這麽點。”
“馬橋。”
“等等下。”
許老五又送袖袍中腰帶裡扣出幾張票來,遞了過去。
靠!你丫還真有啊。李奇忍著笑意問道:“真的沒有呢?要是。”
許老五不等李奇把話說完,就哭喊道:“步帥,我身上真的沒有了,全都給你了。”
李奇問道:“你這票是從哪裡來的?”
許老五眼珠一轉,道:“我買的。”
“你買的?如今售票部限購每人最多隻準買三張,你怎麽買?”李奇冷笑一聲,道:“馬橋,你告訴他,誠實是怎麽練出來的。”
“這倒是可以。”
馬橋呵呵一笑,擼起袖子,走了過來。
這許老五可是識得馬橋,當初就是這瘋子將王宣恩最寵愛的閑漢雙腿逆折九十度,如今想起都毛骨悚然,登時嚇得臉都青了,忙道:“副帥饒命啊,這這票是衙內賞給我的。”
果然是這樣。李奇手一抬,讓馬橋退下,瞥眼邊上那幾位客人,指著許老五喝道:“你好大的膽子,這票分明就是你從高衙內那裡偷來的。 ”
許老五能跟在高衙內身邊,自然有點本事,愣了下,立刻明白過來,忙道:“是是是,這票是我從高衙內那裡偷來的,步帥,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李奇沒有理他,拿著票走到那幾位客人面前,將票遞了過去,道:“幾位兄弟,這蹴鞠大賽又不是一兩場,這次看不到,下次早點排隊買票就行了,用不著花這個冤枉錢,這票原本是多少錢,你們就給多少吧。”
那幾位一聽,登時喜出望外,忙道:“多謝李師傅,多謝李師傅。”
瞬間,李奇手中的票就被一搶而空。
待這幾人走後,李奇拿著錢來到許老五面前,道:“拿著吧。”
“啊我。”
“我叫你拿著就拿著。”
許老五懵懵懂懂的接過錢來,呆呆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你聽好了,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若是再有下次的話,哼。”
許老五忙道:“步帥請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今後你就給我負責外場的監督,專門抓這些賣高價的票的,我不管你是用什麽手段,但是如果讓我知道這附近還有賣高價票的,他們賣了多少,你就給我如數補齊,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滾吧。”
那許老五如蒙大赦,爬起來踉蹌的朝著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