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放著不少東西,每一樣看上去都價值不菲,連燼雪現在讓她自己挑。
靈瓊一眼看過去,瞧見不少漂亮的物件。
小姑娘眸子亮晶晶地問:“隨便挑嗎?”崽子居然這麽大方!!
“嗯。”算是她把鹿心石給他的報酬。連燼雪沒有陪她挑的意思,“你慢慢挑,挑好讓有儀送你回去。”
靈瓊被裡面的東西吸引目光,也不在意連燼雪,隻擺了擺手。
連燼雪往靈瓊那邊看一眼,自己推著輪椅走了。
有儀站在門口等,靈瓊轉過來,狀似無意地問:“平時都是你一個人照顧城主嗎?”
“嗯。”許是靈瓊毫不在意地將鹿心石給了連燼雪,有儀對靈瓊有些好感。
有儀話不多,能說的就回答,不能說的就不出聲。
靈瓊問了半天,也沒多少有用的東西。
“溫姑娘,您挑好了嗎?”有儀有點不放心自家主子,提醒還在裡面轉悠的靈瓊。
靈瓊皺著一張小臉,委屈巴巴地說:“……這些東西都很好看,我選擇困難。”
有儀注意到靈瓊用的形容詞‘好看’,她不看這些東西的價值嗎?
“我不想要這些了。”有儀還沒想到怎麽說,小姑娘又任性開口:“我能讓城主幫我煉丹藥嗎?”
有儀被靈瓊這個要求嚇了一跳,但轉瞬想想鹿心石的價值,也不是沒可能。
“溫姑娘想要什麽丹藥?”
小姑娘突然扭扭捏捏起來,“我能和城主說嗎?”
有儀不太確定自家主子想不想再見她,畢竟他也摸不清自家主子什麽時候會發脾氣。
“溫姑娘在這裡稍等片刻。”有儀折中了一下,打算先去問問連燼雪。
“好哦。”
有儀又叮囑一句:“溫姑娘不要亂走。”
小姑娘乖乖點頭:“好的。”
…
有儀離開後,靈瓊也迅速離開房間。她對這個地方不熟悉,只能先看那幾個比較明顯的房間。
幾個房間看下來,沒發現什麽特別,更沒看見什麽孩子。
靈瓊算著有儀差不多要回來了,也不敢繼續看,趕緊往回走。
轉過彎就是剛才的房間,可就是她轉彎的時候,迎面撞來一人。
靈瓊人都沒看清,身體本能察覺到危機,往旁邊躲了下,余光掃到一個全身裹得跟個煤球,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不法之徒。
哐——
刀砍在旁邊的牆上,一聲悶響。
靈瓊抽口氣,‘謔’了一聲,爸爸這是什麽高級待遇啊!
那一刀沒砍中,對方並沒有糾纏的意思,轉身想往黑暗裡跑了。
然而身體的凝滯感,迫使對方停了下來。
靈瓊從後面把人給拽住了。
對方顯然不明白,這麽個看上去風都能吹倒的小姑娘,怎麽力氣那麽大。
他本不想和她糾纏,但現在是她自討苦吃。
那人心一橫,揮刀往後砍,靈瓊彎腰躲過刀,曲膝頂向對方側腰。
對方一扭頭就撞上一雙眼睛,即便在黑暗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後就聽見小姑娘軟綿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傷害我的後果很嚴重哦。”
他腦子不知怎麽像宕機了一瞬。
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躺在地上,他的刀正橫在自己脖子上。
“……”
他怎麽就躺下來?
腰和膝蓋都好痛……
詭異的是自己完全想不起來怎麽躺下的,也想不起來腰和膝蓋為什麽痛……
這難不成是個妖?會妖術!
“你瞪我幹嘛呀?”靈瓊用刀背拍他臉頰:“不是你先動手的嗎?你怎麽好意思瞪我!”
對方:“……”
靈瓊起身踹了他兩腳,“也不看看你爸爸是誰,還敢跟爸爸動手。”
…
靈瓊沒來得及問這人幹什麽的,聽見有動靜,想把人藏起來,發現沒地兒藏,只能把人踹到牆邊。
那人腦袋磕在牆上,當場暈厥過去。
“溫姑娘!”有儀的聲音同時響起。
靈瓊驚慌地往他那邊跑,指著牆邊,將一個驚嚇的小姑娘演繹得出神入化,“有……有個人突然衝出來,不知道怎麽就暈了,嚇死我了。”
有儀往那邊看一眼,過去檢查下。
還活著。
有儀起身,看向站在旁邊,似乎嚇得不輕的人,“溫姑娘,您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靈瓊先倒打一耙,“你這麽久不回來,我聽見有聲音,就想出來看看……”
她這裡離那個房間就拐個彎的路程,聽見聲音才出來沒什麽問題,靈瓊這話可信度很高。
有儀打消了懷疑:“我先送溫姑娘去安全的地方。”
“他……”
“我會處理。”
有儀做個請的手勢。
靈瓊沒再多問,抱著胳膊,跟著有儀離開。
…
有儀把她送回最初和連燼雪見面的那個房間,房間裡還是只有一盞燈。
連燼雪也在,他腳邊伏著一個人,面朝下,瞧不清模樣。
而連燼雪安靜地坐在那兒,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在手中來回把玩。
“主子,溫姑娘遇見刺客了。”
連燼雪抬眸看過來,小姑娘從門外進來,月光在她身後鋪開,她抱著胳膊,似乎嚇得不輕,輕咬著唇,慢吞吞地往裡面走。
連燼雪把刀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語氣很輕地問:“嚇著了?”
靈瓊:“嗯……”
連燼雪問完就沒後續,好像只是客氣問一句,還是一句有頭沒尾的客氣。
靈瓊就很……無語。
連燼雪沒讓她走, 但也沒讓她坐,靈瓊倒不客氣,自己摸到旁邊的陰影裡坐下。
連燼雪一直垂眸看著伏在他腳邊那不知死活的人,並沒關注她。
有儀片刻後把另外那個人也拖了進來,扔在連燼雪前面。
被拖進來的那人很快就被有儀弄醒。
那人顯然有點懵,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
等他抓著旁邊的桌椅抬起頭來,看見端坐在面前的人,意識猛地回籠,“連燼雪……”
連燼雪低垂的睫羽輕輕一抖,像是即將振翅高飛的蝴蝶,他伸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匕首,毫無預兆地刺下。
那人抓著桌椅的手,被匕首貫穿後釘在上面。
黑暗裡是男人慘痛的叫聲,燭火搖曳,拉出千奇百怪的影子,陰森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