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來往如梭的人,身邊是面目陌生的路人,籬清隨著人群漫無目的地遊走,花燈如晝,星星點點,熠熠如地上銀河。燈下是一張張笑臉,年輕女子紅著臉把香囊塞進情郎手中,臉上一抹嫣紅竟艷過了花燈。
行到一座拱橋邊,橋下一條清水河,微波蕩漾,河面上開遍水蓮花。均是岸邊人們放下的花燈,蓮花般的模樣,花心是一小截蠟燭,火光在風中不定搖曳,花燈亦是顫顫地帶著人們的各種許願隨著水流飄向遠方。也有人藉著這花燈表達心意,這邊在花燈裡寫下心上人的名諱,那邊就有好事者拿著竹竿來勾,勾到了便大聲念出來,兩邊皆是一陣喧嘩笑鬧聲,只有兩個當事者羞煞了臉,隔著河偷偷地兩兩相望,才剛對上眼又急急躲開,欲說還休。
「公子可要一盞?看上誰家姑娘就寫上,保不齊人家也在這邊,偏巧就成了段金玉良緣人間佳話。」賣花燈的小販邊說邊把花燈往籬清懷裡塞。
「不必。」籬清推拒。
「怎麼會不必?沒有心上人也有個至親的家人不是?放個花燈,祈個福,老天爺就一直護著您。拿著吧,誰心裡頭沒個念想啊?功名、前程、姻緣,求什麼都成,靈驗著呢。」小販卻不理會他,硬是把花燈塞進了籬清手裡,「今兒大伙都高興,不收您錢。快放吧,人家說不准正在這邊呢。」
籬清拿著花燈猶豫,耳邊滿是旁人的嘻笑聲和賀喜聲,是又一對有情人藉著這花燈牽上了紅線。
向身邊的人借來了筆,一筆一畫工工整整地寫在燈上,寫罷在點上中央的蠟燭,燈便亮了,明亮的燭光透過薄薄的燈壁射出來,一朵蓮花在籬清掌上開得嬌艷。俯下身把燈放在水面上,看著燈上的那個名字離自己越來越遠。對岸有人傾著身子來勾,眼看長長的竹竿就要觸到他的花燈,籬清金眸一閃,雙唇微動,沒來由刮來一陣風,一氣把河面上的花燈刮出好遠,可那燭火卻還燃著,一跳一跳,遠遠看去彷彿天邊星辰。
這才轉身打算上橋,卻聽到橋那邊有個粗大的嗓門,聲音洪亮得連橋這邊也聽得分明:「公子,是要找你家小娘子?少年郎年輕不更事,怎麼看個花燈就把娘子給丟了?聽老漢一句勸,等等尋到了非要好好賠個罪哄哄人家才好。」
另一個聲音卻聽不見,過了一會兒,那洪亮的聲音又響起,這一回比方才更來得響亮,怕是連河邊上的人都聽得見了:「瀾淵公子家的小娘子可在這邊?你家相公來尋你了,莫生氣了,小兩口拌嘴有什麼大不了的。聽到了就過來這邊吧,你家相公正著急呢!」
周圍響起一陣善意的笑聲,橋上的人紛紛退向兩邊,中間讓出一條不算寬的道來。人們這才看清,喊話的原來是個挑著擔子的老漢,身邊站了一個身穿藍衣的年輕公子,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一雙星瞳幽邃彷彿深潭。就見他手執竹扇,面帶微笑,好一個儀態翩翩的濁世佳公子。往燈下一站,登時讓滿城花燈都失了光彩。
籬清看著瀾淵,墨藍色的眼瞳中一派燈火閃爍。
失了小娘子的年輕相公嘴角一勾,收了扇子對老漢拱手行禮:「多謝大伯和各位鄉鄰幫忙,內子已經尋到,在下不勝感激。」
老漢和人們俱是一怔,四下張望著究竟誰是那位要找的女子。順著瀾淵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轉身離去,身後衣袖翻飛,掀起層層素白細紗。
「內子害羞,不喜拋頭露面,還請諸位原諒則個。」瀾淵仍是笑。
眾人就覺眼前藍影一閃,橋上哪裡還有什麼小相公與他們家害羞的娘子?
街上滿是摩肩接踵的人,籬清便只挑了人煙稀少的小巷走。小巷裡無人,也無燈火,黑通通的只能依稀看到一個影子。
身後不曾響起腳步聲,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另一手立刻揮過去卻也被止住了。身形被迫往後退,背脊抵住牆,身體被另一個身體壓住,胸膛貼著胸膛。
「你叫我好找。」
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只那雙墨中透藍的眸子顯得晶亮,隱隱能看到其中升起一小簇火苗,發出的光芒亦是墨藍的顏色。
「哦。」籬清淡淡地答道,看著瀾淵的雙眼的火苗驀地一下子躥高,光彩眩目得來不及讚歎,他的唇就堵了上來。
不同於以往的柔情蜜意,這一次瀾淵吻得凶悍。牙毫不留情地咬上籬清的唇,迫得他不得不打開牙關讓他的舌進入。遊走的舌在籬清口中肆意掠奪,自外由內一一舔舐過後緊緊纏上籬清的舌逼迫他作出回應,而後又直刺入咽喉深處**地不停進出。
「唔…」籬清搖著頭想要避開。
瀾淵不依不饒地緊緊貼著他,動作卻輕柔許多,伸出舌去把籬清的舌纏過來細細吮吸。籬清卻舌尖一卷,大肆侵入瀾淵的口中。
小巷外的喧鬧早已遠去,口中軟舌交纏的水聲在靜謐黑暗的小巷中分外清晰。
雙唇良久才分開,粗重的呼吸都噴到了對方臉上,彼此只看到面前的人眼中沉沉一片暗色。
「尋了你這麼久,你說該如何酬謝我?」瀾淵在籬清耳邊道。
不等籬清回答便沿著他的嘴角一路往下細吻舔弄,過處便是一線銀色水光蜿蜒而下。到喉結處時便張口咬了上去,滿意地聽到他的抽氣聲,細細啃嚙,能察覺到緊貼的身子正輕輕的顫抖。一手撈住他的腰讓他更靠近自己,一手伸入他的衣衫內順著腰線往上摸索,觸手一片滑膩,手掌便貼得更緊反覆摩挲,彷彿上好細瓷。
「我讓你找了麼?」籬清挑著眉回他。
話音方落,瀾淵撥開紗衣的領口舔上他的鎖骨,在衣內遊走的手也突然捏住胸前突起的一點拉扯玩弄,雙重挑逗之下, 「嗯——」的一聲呻吟脫口而出,氣勢立時減了不少,只能咬住唇不再發出任何曖昧的聲響。
小巷外的燈火微微照進來,照在籬清的側臉上,英挺的五官輪廓與高高昂起的脖子勾勒出一條漂亮的曲線,一直沒入衣衫,便如同當時的那場狼王的晚宴上一般,讓人恨不能撕開那襲白衣看個究竟。
瀾淵瞇起雙眼,雙手抓住襟口一錯,白色的紗衣便自肩上滑落,露出籬清整個精瘦白皙的胸膛。
「你…」籬清一驚,手抵住瀾淵肩頭要推開他。
「真的不要?」瀾淵扶著籬清腰際的手在他的腰側一捏,籬清一聲驚喘,身體卻軟了下來。
「呵呵…還是要的吧?」瀾淵低低一笑,舌尖捲上籬清胸前的一點,舌尖只是微微掃過,那敏感的一點就立刻腫大挺立起來,放在嘴中品嘖允弄,故意發出「嘖嘖「的聲響,另一邊也同樣細細照顧一番,昏暗中,瑩白的身體上盛放出兩多小小的紅花,更顯得**不堪。
一手撫上他的臉龐,另一手卻劃過他的胸膛來到他的下腹處,金色的眸中立刻光芒四射。
便又唇貼著唇吻起來,感覺到緊靠著自己的身體正顫抖得無法自已,一手就慢慢地在撫摸著他的背脊,另一手卻依舊磨人地不急不徐地動作著。
放開他的唇,「唔…哈…嗯…」的呻吟自他半張的口中溢出。
不遠處就是人來人往的巷口,只要有人稍稍一個駐足就能看到兩個在牆邊交疊的人影,面容姣好的男子衣衫半敞,眸光如水,平日冷漠疏遠的面孔蒙上一層情慾的色彩,動人心魄的媚惑。
壞心地在此刻放開手,他半睜的金眼立刻不滿地瞪向他,臉上笑得更**了,用自己腫脹的下身貼著他的廝磨,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的狐王,要不要試試在外頭的滋味?聽說很過癮呢…」
「你…」籬清又是狠狠一瞪,死咬住唇平復呼吸,「我們回去。」
「哈哈哈哈…」一時間,小巷中滿是囂張的笑聲。
回到客棧時兩人均是忍得辛苦,一腳跨進房門就糾纏著往床上滾。
瀾淵一手剝下籬清的衣衫,一手就急急往籬清下面摸去:
「呵呵…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也虧你忍得住。」
籬清卻不說話,腰部一個用力就翻坐到了瀾淵身上,俯下身,燦金瞳對上他墨藍的眸:「二太子還記得進城前的那個賭約否?」
瀾淵看著籬清在自己胸前畫圈的指:「當然記得。」
指尖一路下滑,來到他的胯間,學著方才瀾淵的樣子緩緩描摹:「那二太子是如何尋到我的?」
唇瓣落在那雙墨中透藍的眼週遭:「那麼多的人,那麼短的時間,用術法了吧?」
瀾淵卻笑了,抓著他的手加快套弄的速度:「在下願賭服輸。」
「呵…」淡淡的笑在嘴邊綻開,手卻滑落下去,摸到瀾淵的**處。
瀾淵怔怔地看著那張端肅的臉上罕見的笑容,忍不住直起身捧著他的臉吻下去。
舌在彼此的口中交互進出,瀾淵的手卻摸上籬清的腰將他微微抬起無聲無息地探到他的股間,吻到深處時,一指忽然進入他密閉的幽穴。
懷裡的人頓時一僵,,雙手撐住他的肩,整個人俯趴在瀾淵身上。金眼睜開,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瀾淵便放開了籬清,一手抓著他的腰,手指仍在他體內旋轉摸索:「狐王既然願賭也該服輸吧?好好地放著花燈,怎麼就颳風了呢?沒吹走別人的,怎麼就吹走了這一盞呢?你說怪不怪?」
「你嗯…你看見了?嗯…啊…」
瀾淵又突然加了一根手指,籬清不得不大口喘氣來減輕痛苦。
「你說呢?」瀾淵細碎地吻著籬清,眼中的火苗早已燃成一片燎原大火說罷,抽出手指,熱硬的鈍器對準穴口,手按著籬清的腰讓他緩緩往下坐。
「既然你願意在上面,那我也不介意。今夜還長得很呢,我的狐王…」
地上,是凌亂的衣衫,床上,一夜的神魂顛倒才方開始。
「告訴我,那個花燈…那個花燈上寫的是誰?」意亂情迷時,他盯著他失神的眼緊緊追問。
「你…啊…你不是看見了嗎?」他避開他的目光不願回答。
「我沒看清。」當時離得太遠,想叫人幫著勾起來,卻見他眸光一閃,那燈就被風吹得再也夠不著。
「呵呵呵呵…」他只是笑,燦金瞳裡一瞬間看不到任何情緒,又旋即被情慾覆蓋,「那你便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