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衛生巾”,是治外傷,處理血跡用的對吧?
這可是店主聖鄉侯親口所言!
其次,這“衛生巾”,實際上並無止血效果,也是店主說的對吧?
但李承乾知道,妖人這間店鋪,肯定不會將“沒有止血能力”這事說出去——否則還如何售賣?
這次,自己直接親自出馬。
本人即是證人,而臂上的傷口則是證據。
到時候一旦傳播開來,管叫這妖人百口莫辯!
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李承乾盡管手臂上有傷,還抱著二十斤分量不輕的木箱。
但一想到,這一次自己鏟除妖人,可以說是穩贏。
心情就無比激動,興奮的難以自拔。
甚至連胳膊上的傷口,疼痛感都在一陣陣的麻痹中消失了。
離開紫城齋不遠,李承乾心中一動,在街邊將木箱子放了下來。
取出一片“衛生巾”,直接將其貼了胳膊上,隨後在錦袍上撕下一條錦緞,纏繞住胳膊,將“衛生巾”捆扎住。
這一下……
李承乾看了看胳膊。
上面白裡透紅。
不錯!
李承乾哈哈大笑。
接著繼續抱起木箱,向中山郡王府走去……
一路上李承乾都無比興奮。
要不了幾天,拿到了罪名,自己絕對可以辦了這妖人!
哈哈哈哈哈哈!
這波無敵!
贏!
……
數日之後。
長安城東,大街小巷。
房間開始流傳起一個奇怪的傳聞。
近日,東宮王府之中,太子李承乾,頻頻出現在人前。
手臂上總是纏著一塊奇怪的白布!
並且白布上總是透著一抹紅暈。
手臂上纏著素,這實際上就是有些不吉利,不過……也是因為總透著紅暈,所以倒也沒人說什麽,再說戴孝也有黑色的,談不上不吉利。
因此也沒有引起過多的猜測。
但這個事情的確就是很奇怪,好好的,太子幹嘛要在手臂上……纏繞一塊白布呢?
這個奇怪的現象很快成為了長安城東居民們茶余飯後的談資,所有人都在猜測這是什麽情況。
畢竟這可是太子,全大唐才幾個太子?就這一個了。
平日裡又沒有什麽娛樂,聖鄉侯這狗賊的話本又動不動拖稿不出,能怎辦呢……
總之是不久後。
消息終於傳播到了……
……
城西林間小築。
午後。
“真的假的?這麽惡心?”
“當然是真的,大家都是親眼所見呢。”
幾名年輕女子正在院子裡飲茶聊天。
此刻正是聊的興起。
不消說,也知道這幾人都是什麽來歷。
魏紫鈺,房茗兒,秦若嬋……
幾乎都是國公之後,聚集於此。
眾人聊的內容,則是近日長安的傳聞。
此時……
李盛端著一個大木盤,托著幾瓶冰鎮的啤酒來到院子裡。
為眾人分發之後,方才坐在了一邊。
對於眾女子談論的內容,李盛基本沒有多少興趣,現在他有要事要說。
“各位,今天有些事要說。”
“大家都是書院的老師,所以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最近咱們大唐的禁軍,已經開赴漠北前線。目前已經過去三日,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抵達邊疆。”
“既然是對外戰爭,我們書院當然不能看熱鬧,所以最近這個項目,我是希望加快一點,下一步……”
下一步李盛的計劃,多的沒有,但還是有一個比較關鍵的點,那就是石油……
石油這東西,如果能搞好了,直接內燃機戰車搞出來。
有這玩意,大唐的禁軍簡直就是為所欲為。
但……
汽車,是後世許多大工業國的支柱產業,直到二十一世紀依舊是。
當然,這對李盛來說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二十一世紀依然能成為數個大型的強力工業國支柱產業,就可想而知這玩意需要何等龐大的產業鏈——不然億萬打工人的飯碗如何滿足。
但是反過來說,在這個時代搞這玩意肯定也就行不通。
唐代去哪搞這麽巨大的產業鏈?且不說設備怎麽弄,單就這麽多打工人去哪找?能充當國之根本,鎮壓一國氣運的東西必然不可能憑空降臨。
所以李盛的方案是另一個。
先搞簡單的分餾,看能做到什麽程度。
實在弄不來汽油,這個產物,好歹也是正經可用的燃油——就當柴禾用還不行嗎?
而當柴禾用,那就算是一般化的燃油。
燃油除了做汽車引擎推進劑之外,那用途卻也廣了去了。
一個簡單的例子,做縱火彈不也能行?
李盛這次的打算就是這個。
燃油加磷!
縱火彈,這在後世屬於是日內瓦公約明令禁止的武器。
各國但凡使用這種武器,分分鍾要被製裁的稀爛,當然,也有一定特殊情況例外……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作為一種被命令禁用的武器,這東西不但殺傷方式極為凶殘,殺傷力也是巨大的。
最重要的是,縱火彈的殺傷,不像別的那些武器——這東西的殺傷效率極高。
作為一種化學能武器,其實磷縱火彈和一般的爆炸物一樣,都分為主要裝藥和引信, 也就是雷管。只不過區別在於,縱火彈的“雷管”是磷,而這東西是無限分散在主裝藥,也就是汽油之中。
敵軍只要被混合物碰到,火焰就不會說熄滅就熄滅,一定會造成足夠殺傷之後才會熄滅。
換言之,同樣的能量總額,縱火彈的人員殺傷能力,要大幅超過一般爆炸物,尤其是在人員密集的陣地戰當中。
這個需求對於李盛來說簡直就像擺在眼前一樣明顯,並且關鍵還在於,他可以通過搞縱火彈,建立初步的石化分餾工業基礎。
盡管只是一點點底子,比起後世出神入化、變化無窮的有機化學工業,連皮毛都算不上,但這一點點從無到有的“打基礎”,卻也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李盛稍微說了一通,不出他所料,這幾個目前的老師,都是些女老師。
一聽是兵器,還是這麽凶殘的兵器,頓時個個都面露憂懼之色。
李盛暗暗歎息,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