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小長樂,前些時日聽大姐姐們說起香水店,自己還收了一份小禮物。
興奮之余找阿娘炫耀,長孫皇后便猜到是盛兒。
差人去調查了一下,還真是如此。
接著自然告訴了李二,隨後不久,李二便也差李靖暗中保護。
李靖不知道李盛是皇子,但卻知道這人對國家有莫大貢獻,被陛下引以為智囊的神秘高人。
這等差事到來,自然義不容辭。
因為土豆和紅薯的出現。
在李靖心中,這為李盛李公子即便什麽都不做,對大唐的重要性也不比自己差!
當天便點了一路玄甲軍總共好幾十人。
本來打算派他們去那幾個坊附近換上微服便衣,暗中護衛的。
結果就有一個年輕的玄甲軍小兵,出身那一帶的,告訴李靖……那幾個坊所在的街道,名叫春暉街,春暉街上有個崔少爺,原是出身清河崔氏的公子,特意被派到長安來,準備過一陣子由家中舉薦進入朝中。
但因為沒機會,便一直耽擱在春暉街。由於不甘寂寞,這個崔少爺在春暉街開了好幾間店面,什麽生意都做,還算興旺,大概是要向家中長輩展示能力。
但實際上,整條春暉街的人都知道,這個崔少爺根本沒什麽經商才華。
他經商,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辦法——誰跟我做一樣的買賣,我便派人天天去,或騷擾或打砸,叫別人生意做不下去。
李靖每天忙的都是突厥問題,一聽還有這事?
當然這事歸大理寺,歸京兆牧管,但……
李盛公子在這條街上開店,而這條街上還有這麽個人物。
不出點事那就真是見鬼了!
李靖也不墨跡,有這情況自然立刻帶了一路玄甲軍六十人前往了春暉街。
同時直接讓夫人紅拂女代他修書一封,呈報陛下。
離開春暉街後沒一會。
李靖直接將人丟給大理寺,隨後立刻入宮面聖。
……
“陛下,賊子崔正德已經抓獲,收押在大理寺。”
“公子……安然無恙!”
甘露殿上,一片寂靜。
李二的臉色黑的可怕。
收到了李靖的書信後,李二頓時怒了,當即把幾個心腹大臣全部召集了起來。
杜如晦本不知是什麽事,
結果到了甘露殿一聽這情況……整個人臉色都蒼白了一片。
別說這是陛下如今最喜愛的皇子,就是只是個普通人,剛剛才給大唐獻了土豆和紅薯,還有鍛鐵之法等等呢。
結果一來長安開店,就遇上了地頭蛇索命?
這???
杜如晦想不出李二這火得發到多大……
大唐啊,亂世剛過。
街頭鬥毆死個把人真不算啥奇怪的,否則唐律也不會制定的這麽嚴。
要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那可真是……
聽說是李靖出馬,已經在處理了,才放下心來。
房玄齡等人也是戰戰兢兢。
於是在李靖入宮回報之前,杜如晦等人一直努力安撫李二。
李二則是氣的眼睛都紅了。
當年他繼位之前,不過是個閑王。當時的世家勢力,也遠遠比現在離譜,整個朝堂不如說就是五姓七望家裡的後花園了。
李建成李元吉之流的陰陽人,夥同這整個朝堂對李二是各種排擠欺凌。
但即便是那種環境,李二心態也沒崩過,甚至於得知李建成要屠天策府之前,一直都對父兄恭敬順從在,每天見面都是最大的禮貌客氣。
但是這次,李二是真忍不了了。
你們要跟我李二作對就算了,我兒子在長安街開個店,你們家的紈絝也要動他?!
要不是現在突厥窺伺,大唐隨時在危險之中,李二簡直帶兵親自直接殺到清河的心都有了!
……
李靖回報完畢。
杜如晦等人心臟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嘭!
一聲巨響,李二手掌重重拍在龍椅扶手上。
“五姓七望……五姓七望……”
“這些人真是厲害的緊啊……突厥當前,朕都沒拿他們怎麽樣,他們先欺負到朕的盛兒頭上了!”
“李靖,這崔氏家裡的東西,什麽來路?”
“陛下,此人……”李靖頓了頓,“此人是崔氏家中第八子,家主崔玄所出,最受崔家老爺子喜愛……”
“我是問你他在春暉街乾過什麽事,審問出來沒有!”
“陛下!人剛剛交到大理寺,還未……”
“不用審了,直接斬了吧。”
“啊?可是陛下……”房玄齡總覺得有些不安,“如今突厥猖狂,今年據說北境的草場又是豐年,若是此時與崔家明著交惡……”
“拿不如把盛兒斬了你看如何?”
“臣萬死!”
房玄齡冷汗涔涔而下,立刻跪下認錯了。
看來陛下是要死保閑王殿下了……
這個情況不出房玄齡所料,也符合他的預期——才智超絕還不求名利,更是不可能背叛大唐的皇子身份,作為大臣,不保他,保誰去?
不過他是沒想到陛下居然這麽疼這個孩子,不惜這個時節直接跟崔家翻臉。
但……
房玄齡嘴上不敢違逆,心中卻是十分焦急。
崔家現在不能動啊!
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魏征……這貨向來頭鐵,希望他這次也能頭鐵一下吧……
果然,下一刻,魏征站了出來。
“陛下,此人不宜立刻處置。”
“我說了,這個崔正德的命和我盛兒的命,只能留一個!”
“陛下!”
魏征再一次展現了古今第一杠精的本色,紅著臉繼續勸諫。
“如今科舉詔書發布,天下士子歸心,但世家也必定沸騰不滿,四處鬧事!”
“當今之計,這些世家必須有拉有打,分化連橫一一擊破。崔家掌握天下造紙行業, 能操控書籍價格,陛下切不可逞一時之快,與崔氏交惡!否則科舉詔書,必成一紙空文!”
“你給我閉……”
“若是突厥再有異動,陛下打算將來把什麽留給殿下?江山?”
“不好意思,沒有什麽江山了!”
李靖之前就覺得不對勁,陛下不是說那公子是高人麽,怎麽這麽親昵直接叫盛兒。
此刻瞬間想起了李二以前的密令,心裡一片雪亮。
難怪陛下發火……這哪個做爹的不得發火?因此李靖也不敢吭聲勸阻。
整個甘露殿內,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不過就在此時,李君羨小聲奏道。
“陛下?”
“此事何不詢問一下殿下的意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