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麽遠,人在揚州好不?”
“都從揚州而來,長河遲遲一早就到了,伱是烏龜嗎?”
“我是啊,你不知道嗎?”三娘擺爛。
皇甫情:“……”
果然一個擺爛的人是無敵的。
三娘悠然捉開她的手:“長河……趙長河能這麽快來,是因為他的馬能飛。遲遲這麽快的原因我建議你好好了解一下,什麽是身合星辰、飛龍在天……她比飛都離譜,已經到了極玄的地步,至少我做不到。那是你徒弟誒,單從青龍之意的理解上,她比我們高出了一個層級,你卻不知。”
皇甫情怔了怔,有些出神。按這麽說夏遲遲的青龍意已經是禦的水平了,海外天涯果然是她的造化之地,三娘接收了水之魂,已經是水之主宰,其傳承都可以讓遲遲亂王道寧之魂,現在似乎最欠缺的反而成了自己。不知道是否另有一個造化寶地讓自己也有所飛躍?有的話當在哪裡?
三娘又道:“至於我,萬天雄半死不活,我需要穩定江淮,否則靠萬東流壓不住的。那邊是我們的勢力基本盤,重要性並不遜色京師……你這是被輕易取得的京師控制權迷眼啦?居然敢看不上江淮了?拜托,如果沒有江淮,現在咱們的皇帝其實就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京師,真以為萬裡江山呐。”
皇甫情回過神,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三娘道:“還行……萬東流不是吃素的,借著我替他撐腰,隻用了大半天就讓漕幫諸部俯首帖耳。現在這邊遲遲繼位,什麽時候傳檄天下?好讓萬東流那邊呼應。”
“今天典禮上就已經派人擬文傳檄了,不過也就傳個樣子。別人既不會認大夏法統,其實我們自己也沒接這法統,朝都改了,用的名義可是青龍法統……現在皇帝就是我們自稱的而已,優勢在於京師控制得快,百官面上是捏著鼻子承認的,算是比其他勢力佔個先機。”
“唔……”三娘沉吟:“按這麽說,只要消息傳開,旬日之內,天下皆王了……現在只是佔得快,可不是面上看著的風平浪靜。”
“不錯……”皇甫情道:“現在事情一堆,我在典禮上都不敢節外生枝去提教派之事,也就遲遲說了一句立四象教為國教,當時觀察百官神色,全都不太好看,唐晚妝也一樣。好歹沒公然駁……他們知道實力在誰這邊,不敢駁,但不代表心裡服,咱們任重道遠啊三娘。”
皇甫情滿腹心事,一把搶過三娘的酒葫蘆自己喝了一口。
三娘巴巴地伸著手,又無語地垂下:“教務需要慢慢適配形勢,我們教中人才並不少,你也不要一個人死腦殼在那想。其實最大的人才是遲遲你知道嗎?真以為她一天到晚狗腿一樣挨你罰就是個小傻子啊,小賤人那叫能屈能伸,實則藏了一肚子黑水,陰狠著呢。讓她做教主,她會自己把很多事處理得妥妥帖帖。”
“我就是發現了這個才難受啊三娘!”皇甫情拍著柱子:“小賤人現在就藏了一肚子對我的反意了,真讓她做了教主、成了我的上司……以後我還怎麽過日子?我還在這考慮怎麽扶她做教主,感覺就像在研究怎麽把自己的腦袋吊在房梁上一樣……”
三娘咧著嘴,已經開始笑了。
更想笑的一件事是,好像你不知道已經被我偷家了誒……居然跟我商量。
綠人者人恆綠之!叫你那麽凶啊,還罵我,搶我葫蘆。
實際上如果真正要幫她出謀劃策的話,現在最合適的建議就是趁著這個時候公開就行了,而且是先找趙長河坦白,只要他護著你再社死也死不到哪去,遲遲氣得跳跳腳,也不會真怎樣。越是硬要隱瞞,就越是無法收場,真到了被遲遲自己發現的那一天的社死程度真沒人救得了你,後續還要被教主反過來罰抄書罰到死呢……
不過話說回來了,朱雀是真的對四象教的大業最鞠躬盡瘁的一個啊,明明知道扶夏遲遲做教主以後自己要很慘,還是心心念念要扶她上去,真是自己把脖子往繩上掛。她之於四象教,簡直就像唐晚妝之於大夏國,一個勢力有這樣的人,才有它可能成事的基礎。
三娘想了想,笑道:“別的不說,你別再阻撓她和趙長河的事了……在這事上你是妥妥的反派,趙長河心中都藏著一肚子對你的不爽,你知道不?”
皇甫情瞪眼:“他想怎麽的?有本事殺了我啊!”
“嘻……別嘴硬,我不信你不怕他真的生你的氣。”三娘笑嘻嘻地指著周邊宮闈:“將來冷宮寂寞,可不好過喲……”
“什麽德性,我們堂堂四象尊者還求人寵幸不成?”皇甫情拂袖道:“又不是缺了男人不能活!”
“嘻……”
“行了行了,現在你的意思也是直接扶遲遲做教主了是吧?我本來以為你會有所反對,想與你取得共識……既然你也是這個意思,那這事就這麽定了。”皇甫情道:“事不宜遲,多辛苦你一下,傳令二十八宿與所有護法長老回歸總舵,召開教中最重要的教主之典。”
“那你呢?”
“……我是太后,走不開。”
“嘻……那太后現在是不是要去看看皇帝在幹什麽?”
皇甫情:“……”
該不會真跑去給趙長河續杯了吧,你又不是抱琴!
…………
天色微亮。
夏遲遲正與趙長河八爪魚一樣纏得緊緊,兩人都泛著極度滿足的顫抖。
她連龍袍都沒脫……龍袍半敞,裡面中空,活脫脫把這最莊嚴的代表之物玩成了情趣用品。
得到的效果就是趙長河本來都累壞了睡夢驚覺的,這會兒雄風大振,簡直像吃了幾十斤春藥。而由於他倆的雙修是真修行共進而不是費力療傷的緣故,這一輪下來反倒回了血,重新精神奕奕。
夏遲遲喘息著埋首在他肩窩裡,舒適地摟著腰:“我比你那唐首座如何?她會不會和你玩這些?”
那是真不會,真讓晚妝玩COS她估計會羞憤至死,不過晚妝現在又十分聽話,讓她配合什麽姿勢就咬著指頭配合,那也是別有風味。當然這話就不合說了,趙長河擁著夏遲遲,伸手從龍袍裡鑽進去輕撫著,笑道:“我隻感覺我比董卓爽多了……”
夏遲遲白了他一眼:“其實應該比皇帝更爽才對。皇帝本人都在侍奉你……雖然這個皇帝目前名不副實。”
“怎麽名不副實了?”趙長河道:“我們接下去要做的就是讓它徹底副實!”
夏遲遲沒說話,只是靠在肩窩歇息。
趙長河感到她情緒好像不是很對,便問:“你……是不是還不習慣這樣的身份?”
“其實我這麽多年來, 做的事都很別扭。一邊隻想找他算帳,一邊卻從未想過他如果真的死了我怎麽辦。一邊極度抗拒他女兒的身份,一邊卻又下意識地去了解政治,了解體系……到了今天,形勢推著走到了這一步,我才醒悟血脈終究在那裡,就算自己不認,別人眼中你都有這麽一層,自然而然的都會接在手裡,無論傳下來的是遺產還是債務。”
夏遲遲說到這裡,笑了一下:“也沒什麽,就是一時不太習慣……你又和別人鬼混去了,我自然心裡空落落的。你在身邊,我心就安,過得兩天習慣了就好了……只是你這兩天先別走,多陪陪我。”
趙長河抱緊她,柔聲道:“放心,我會等一切穩定。就算要走,那也是出去為你打江山。”
夏遲遲咬著下唇:“我又可以了,你要不要……”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敲門聲,皇甫情的聲音沒好氣地傳來:“天色已亮,百官正聚於宮門……陛下是不是打算登基第一天,就君王不早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