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中下層軍官裡,亦有超過半數人因參與到倒賣軍火物資的案件中而被撤職查辦,由此還牽連出了一大批相關人員。
防衛部成立特殊案件調查組,並根據緊急條例,臨時從駐軍中提拔了一批堅守底線的軍官,又從交融地駐軍那裡抽調一批軍官暫時接替指揮,以此迅速穩住了軍隊。
駐軍的事情畢竟是軍方內部事情,就算一眾軍官與其他利益團體有勾連,但在軍方掌握了證據,並進行合理合規的處理時,外部勢力就不可能再有任何插手和干涉的余地了,所以這件事很快就定了下來。
但是比起這個,另一件與此相關的事卻對中心城的某些群體沖擊更大。
市政顧問白姑因為涉及參與此件事,並有阻撓辦案嫌疑,所以被另一位格鬥家打成重傷並給拘押了起來。
這個消息對於山南道中心城來說不啻是一場巨大的地震。
要知這一位早在山南道中心城建立之初就在這裡了,資歷非常之老,學生和後輩子侄不少,而且由於自身形象非常好,所以在中心城上層有相當多的崇拜者。
特別是山南道的格鬥者群體、高級格鬥館、武毅學院裡面就頗有一些精英學員和老師視她為自己奮鬥和信仰的目標。
現在聽說她被人輕易擊敗,並且還是敗在一個年紀遠比她小的另一個格鬥家手中,心中的所產生的震動自是極大的。
且不止是這樣,一個長久駐守在中心城的格鬥家,其所涉及到的利益關系是深入到中心城方方面面的,突然被抓拿隔離起來,這會引發相當一部分人的不安,一些攀附和背靠其存在的勢力和團體都會出現一系列的問題,要是放任不管,那是有可能引發較大動蕩的。
可隨著防務處和市政巡邏有準備的跟進,這些情況被迅速壓下去,而在此過程中,以往與政務廳一向不對付的市政議會和各個公司居然沒有趁機生事,反而都是在全力配合。
這裡不是他們有多顧及大局,而是他們知道,那一位擊敗白顧問的格鬥家就在城外,且明顯站在了政務廳和軍隊這一邊,城裡一旦出現問題,政府廳極可能將人請進來,這是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比起這個,他們寧願不給政府方面這個借口。
駐軍軍屬區,這兩天這裡一下變得空落許多,特別高級軍官家屬區這裡尤為明顯,走在路上都沒有幾個人了。
陳傳這兩天不受絲毫影響,該修行就修行,該休息就休息,和大姨一家也相處的十分融洽。
大表哥韓乘這幾天也老老實實待著,他心裡後怕且慶幸不已,他乾的那些事其實算是小事,可他收到消息,他的不少同行都被市政議會借著這個由頭給抓捕起來了,其中有一些人的背景可比他深的多,但一樣沒逃過,他知道自己要不是有他這位表弟,指不定也被順帶著牽扯進去了。
在二十四日,陳傳收到了一份來自防務處的報告,是對本次行動的總結和一些相關涉及的參考材料。
這一次主要由防衛部牽首,聯合交融地軍隊和山南道政務廳的展開的行動,目的就是肅清當地駐軍內部長期以來存在的積弊。
其實各部門早在幾年前就有這個打算,並且做好了各種預案和準備,但問題的最關鍵,就是有白姑在。
她是政務廳在中心城建立之初所雇請的格鬥家,在最初幾十年中,為山南道的穩固的確做出了不少貢獻,然而這幾十年,她似乎越來越偏向保守和關注自身的利益,總是設法平衡各方面,並且拒絕一切較大的調整改變。
有極多的證據表明,她的學生和弟子,還有一些血緣上的後輩,參與並涉及到了各個利益鏈裡,而她本人就位於鏈條的頂端,甚至每年還會從市政議會那裡收到不少高能營養物的供應。
有她在,根本不可能對山南道駐軍作出任何實質上的改變,不過隨著陳傳來到,同為純凈派的常書宇敏銳看到了破局點的出現,並當機立斷說服各方面借此機會采取行動,而這個過程發起點只是傳遞了一張紙條,根本沒有任何先兆。
從結果看,行動非常順利,因為陳傳在這裡面起到了最為關鍵的作用,所以在報告後面,山南道政務廳對他表達了感謝,並承諾會在常書宇的補償之外會給他一筆額外的謝禮。
將報告翻過後,陳傳將之放在了一邊,看了眼外面金燦燦的陽光,接下來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而這個年假也差不多到尾聲了,再等幾天,如果沒有什麽事,他就準備啟程返回濟北道了。
三天之後,到了二十七日這天。
陳傳與小姨一家人帶著行李箱從家中出來,並在韓況一家人的相送之下乘車來到了飛艇停泊地。
分別之際,大姨和小姨在那邊不停的抹淚說著話。
韓況倒是精神頭非常不錯,這幾天參謀部的主要事務都是由他來抓,一些人員也由他來調整安排,沒什麽意外的話,副參謀長這個職務是穩穩的了,而表現好的話,日後參謀長也不是沒指望。
他和年富力那邊說完話,又轉過來對陳傳說:“小傳,姨夫雖然是長輩,但沒什麽教給你的,姨夫過去的人生經驗在你身上沒什麽用,你將來會走的更遠,走到姨夫想象不到的高度,姨夫只是希望,將來你不要變得像白顧問一樣。”
陳傳聽得出他的話說的很誠懇,不是真正的自家人是不會這麽說,只需要說幾句奉承客氣的場面就好了。
他認真說:“姨夫,你放心,我不會走白顧問的那條路的。”
韓況欣慰點頭。
這邊說話的時候,小輩們之間也在相互祝福道別,隨後陳傳和小姨一家就在大姨一家人的目送下上了飛艇。
等了有一會兒,飛艇螺旋槳葉轉動,並緩緩從泊錨塔上升起,向著東邊太陽照過來方向逐漸遠去。
韓況看於潔還在抽泣抹淚,摟了下她的肩膀,拍了拍說:“別傷感了,他們一家以後住濟北道中心城,過來看我們也簡單,你三妹不是說了麽,明年還會來的,你要是去看你三妹,我現在是副參謀長了,也能給伱這位副參謀長夫人安排下。”
於潔瞪了他一眼:“能得你!”又說:“我可走不開,老韓你可不會照顧自己,小乘他也是個不省心的,我要是一走一個月,你和幾個孩子我怎麽放心的下?”
韓乘立馬說:“爸、媽,你們不去,兒子可以代表你們去啊。”
韓況夫婦對視了一眼,韓況說:“也不是不可以,容我想想。”韓乘渾身一抖,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了?
年富力一家上了飛艇之後,兩個小家夥才一進入大艙,就看到朝鳴趴在軟巢上,眼前一亮,口中喊著“啾啾”“啾啾”,就朝著朝鳴那裡跑了過去。
這一次陳傳沒有把朝鳴帶入軍屬區,因為朝鳴現在體型越發的大了,進中心城的話太過醒目,所以這幾天就把它安置在了飛艇上。
此時他見兩個小家夥和朝鳴玩得高興,笑了一笑,由得他們去,反正飛艇上還有安保和服務人員,不怕有什麽事。
他先把帶上來的行李安置好,隨後就帶著年富力夫婦還有年謙到觀光休息艙坐下,倒好茶水後,他坐了下來,對年富力說:“姨夫,我這次給你在城市巡邏裡安排了一份職務,管人事的,如果姨夫不滿意,想要上街巡邏,那也可以,只是中心城比較危險,需要裝配一些植入體,方便在行動時保護自己。”
年富力搖頭說:“小傳,我不給你添麻煩,坐坐辦公室就挺好。”
於婉也說:“你姨夫年紀也不小了,中心城情況也不熟悉,他上什麽街道,做了大隊長,成天坐在後方,腰也不好了,肚子都比以前大了。”
年富力當即否認:“沒有的事啊。”
於婉說:“好好,沒有,沒有。”
陳傳笑了笑,說:“給表弟表妹請的老師我已經聯系好了,如果需要在家裡讀書,可以讓他們上門輔導,如果要去私立學院那也可以,不過那就需要住校了,可能一旬才能回來一次。”
於婉說:“蟬兒,這事,我和你姨夫再商量下吧。”他們心裡是覺得孩子還去學校讀書最好,那樣接觸的人更多,但中心城情況他們又不熟悉,總感覺好像還是挺危險的,覺得還是到了之後再看看。
陳傳點了點頭,他了解小姨姨夫的顧慮,這不是口上說說就能安心的,這時他看向年謙,“表哥,你有差不多三個月假期吧?到了中心城就多住幾天?”
年謙說:“嗯,我這幾年沒回來,所以這段時間準備多陪陪爸媽,中心城我也沒怎麽去過,山南道走馬觀花,到了濟北道,表弟你可要帶表哥我好好見識見識。”
陳傳微笑了下,說:“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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