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副將禁不住讚歎道:“將軍真是了不起,不僅化解了對方的計謀,而且屢挫對方兵鋒,令其無法前進一步!”
牽召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是據城死守而已,又談得上什麽高明了!”
扭頭道:“傳令下去,各軍提高警惕,決不可有絲毫懈怠!”
副將抱拳應諾,便準備下去。
卻突然神情一動,指著城外叫道:“將軍你看!敵軍營地有動靜了!”
牽召立刻朝城外望去,果然看見城外的劉閑軍營地裡影影憧憧,劉閑大軍似乎正在拔營撤退。
不久,斥候回城向牽召稟報道:“啟稟將軍,敵軍正在全軍撤退!”
副將喜道:“敵軍兩日進攻無果,所以隻好放棄撤退了!將軍,我們追擊吧!也好出一出這些天積壓的鳥氣!”
牽召卻搖頭道:“不行!那關羽乃是當世名將,之前我軍可是在他手下連吃了大虧的!此番撤退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著了對手的道,你我身死事小,丟了上艾可就萬死莫贖了!”
扭頭喝道:“傳令下去,各軍嚴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膽敢擅自出城以軍法嚴懲!”
……
黑夜終於過去,天空亮堂了起來,一夜未睡的牽召手撐著額頭在城門樓上打盹。
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牽召驚醒了過來。
朝門口看去,只見手下的副將快步進來了。
副將朝牽召抱拳道:“將軍,斥候來報,敵軍確實已經撤退了,敵軍已經退出了五十裡,完全沒有折返的意思,還在繼續退卻,看來是準備返回晉陽去了。”
牽召思忖片刻,笑道:“看來,他們確實是放棄了。”
副將禁不住讚歎道:“那關羽好大的名頭,而將軍卻能令他受挫,將來天下名將必有將軍的名號了!”
牽召哈哈大笑起來。
副將想到一事,抱拳問道:“將軍,敵軍既然已經撤退,是否可以令各軍解除警戒了?各軍已經相當疲憊了啊!”
牽召想了想,點頭道:“傳我將令,敵軍已經被擊潰,各軍可以放心休息了!”
劉閑軍退走的消息很快就在城中傳開了,官兵百姓繃起的神經終於放松了下來,原本不見行人的街道上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牽召寫了一份報告,令人即刻送往主公手中,便回到臥室,脫下盔甲披風,睡了下來。
這幾天,他幾乎都沒有合眼,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冀州,大都督府。
夜已經深了,可是袁紹卻根本無心睡眠,站在書房的地圖前,看著劉閑大軍進軍的幾個地點,眉頭緊緊地皺著。
袁紹,原本是打算利用烏丸人和鮮卑人牽製劉閑,好為來年大戰創造有利條件,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劉閑竟然在出兵河套地區的同時,竟敢派出關羽、張飛兩軍,發動突襲。
魏郡已經失守,上艾還在鏖戰,局勢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對自己不利了。
如今糧草不缺,兵員也不缺,唯獨軍械不足,能夠調動用於反擊的大軍有限,這令袁紹感到焦躁惱火不已。
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
袁紹不禁心頭一驚,扭頭朝門口看去,只見許攸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隻盼不要真的有什麽壞消息才好。
許攸直奔到袁紹面前,拜道:“不好了主公,剛剛接到急報,烏丸人、鮮卑人在河套地區大敗,烏丸人被全殲,而鮮卑人已經投降了劉閑!整個草原大漠大變天了!”
隨即手中的竹簡呈給袁紹。
袁紹連忙接過竹簡,展開看了一遍,面色變了數變,突然憤怒地將竹簡擲到地上,大罵道:“廢物!廢物!二十萬人,竟然會被劉閑一舉殲滅!……”
許攸情不自禁地道:“確實出乎預料!劉閑用兵當真讓人意想不到啊!誰能想到,他竟然會使出這樣誘敵深入的計策!
鮮卑人和烏丸人還以為戰機來到了,結果卻自投羅網掉進了劉閑的死亡羅網之中!”
隨即抱拳道:“劉閑大勝,必然轉向東方,加強對我們的攻勢!敵軍氣勢正盛,不可主動出擊,只能以重兵堅壁防守消耗敵軍,方為上策!”
袁紹有些不甘心,但卻知道許攸說的很有道理,猶豫了一下,便傳下號令,令袁尚率領所部大軍以邯鄲為中心,據守邯鄲、武安、梁期三座城池,不可出戰。
令袁熙率領所部大軍西進到魏縣、館陶、清淵一線,依托清河設防,以截斷劉閑軍東進的通路,
再令袁譚率領的馳援上艾的大軍,決不可主動出擊,上艾能守則守,不能守則退守常山郡城。
命令很快下達下去。
許攸剛剛離去,沮授便匆匆來到大都督府拜見袁紹。
沮授急聲問道:“聽聞主公聽了許攸的胡言亂語,竟然不打算收復魏郡了?”
袁紹道:“許攸說的有道理,如今劉閑大軍氣勢正盛,我軍貿然出擊,只怕得不償失!”
沮授急聲道;“魏郡失守,我軍士氣大挫,若不趕緊消滅敵軍收復魏郡,將來還如何與敵軍交鋒啊?
且敵軍雖然僥幸得勝, 但畢竟也是倉促起兵兵力有限,且劉閑的十萬主力一時半會兒也還無法東進,
如今正該趁此機會調集所有能夠調動的兵力反擊魏郡,一舉消滅張飛所部收復魏郡!如此,不僅可以收復魏郡,更能大振軍威!豈能反而采取守勢,而坐失反敗為勝的機會啊!
若錯失此機會,主公必追悔莫及!!”
袁紹心頭大震,懊惱的道:“我幾乎被許攸所誤!”
隨即叫來傳令官,傳下號令,準備親自率領大軍反擊魏郡。
許攸聞訊之後,趕來勸阻,卻被袁紹痛罵了一番,灰溜溜地回到了府中,對手下一種仆役道:“主公不聽我言,必然遭遇大敗!
劉閑乃是蓋世名將,主公豈能是他的敵手?而其麾下官兵皆虎狼之士,主動出擊豈能討好!”
這話被人傳到了袁紹的耳中,袁紹大怒,不過感覺現在正是大戰之時,不便處置手下,便暫且隱忍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