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斐知道,今日是瞞不過夏弘墨了。
他低不可聞地喟歎了一聲。
公羽斐攬著夏寶兒的腰,飛身上前,提住了夏弘墨的衣領。
一個眨眼的間隙,他已經將兩人都放在了地上。
夏寶兒咬唇,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她額頭上的龍角小巧精致,更為她的容貌,增添了一絲神仙中人的雅意。
周身都籠罩著淡淡的法芒。
“爹爹……”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夏弘墨的衣角。
想解釋,卻無從說起。
她原本是想好好地找個機會,和爹爹說明白。
但沒想到,這個“機會”來的如此突然!
夏弘墨回過神,看向身旁的女兒。
他第一句話說的卻是:“寶兒!你沒事吧!那混帳東西可有傷到你?”
夏寶兒一怔,抬起盈盈水眸,積蓄淚意地搖了搖頭。
“爹爹,我沒事。”
夏弘墨這才看見夏寶兒額頭上的龍角。
他先是揉了揉眼睛,仔細觀察了片刻。
這才倒吸一口涼氣。
但很快,夏弘墨轉眼,看見公羽斐竟輕輕攬著夏寶兒的腰!
他的驚詫神色很快轉為怒火。
“公羽斐!把你的手從我女兒的腰上拿開!”
公羽斐淡淡垂眸,波瀾不驚地解釋:“此地危險,不宜久留,請皇上與我先行離去。”
夏弘墨不顧他所說的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直接動手扯開二人。
“你撒手!”
他怒氣衝衝地瞪了公羽斐一眼,把夏寶兒拉到身後。
“國師,從前你維護公主,朕也就不說什麽了,你們當時年紀都小。”
“現在寶兒也已長大,你應該明白男女有別,這次念在你是為了救駕的份上,饒你一次!”
“但這種僭越的行為,再不可有下次!”
公羽斐眉眼平靜,帶著像雲一樣的寒霧,讓人捉摸不清。
他看著夏弘墨,說出簡單的一句:“皇上也許不知,我愛慕公主,已有多年。”
夏弘墨瞪圓了眼睛,暴怒斥責:“大膽!”
夏寶兒連忙握了握自家爹爹的手:“爹爹……”
夏弘墨卻打斷她要說的話。
他盯著公羽斐,一字一句地道:“朕絕不會同意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除非朕死了!”
說罷,他拽著夏寶兒轉身就走。
“寶兒,跟爹爹回去!”
夏弘墨還不忘冷聲對公羽斐道:“國師竟起了這樣放肆的念頭,你也不必回宮了,好好地在宮外冷靜幾天吧!”
夏寶兒被夏弘墨強行拽走。
小姑娘回過頭,烏黑的眼眸向公羽斐傳遞了一個眼神。
她會好好跟爹爹解釋的。
公羽斐似是早就料到夏弘墨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他知道公羽斐喜歡夏寶兒的時候,甚至比他看見夏寶兒長了龍角這件事,還要驚訝震怒。
公羽斐頎身立在暗夜裡,眉眼淡薄。
但,看著夏寶兒遠去的背影,他眉宇間,難免浮出一層薄薄的憂慮。
雖已做好準備夏弘墨不能接受這件事,可他心中,還是怕寶兒為難。
公羽斐輕聲喟歎。
他轉身,冷著面孔一揮衣袖。
地上那些慘死的老鼠屍體,紛紛化為灰燼,隨風散去。
一隻狸貓嘴裡還叼著一隻碩大的黑老鼠,它跳上屋簷,扭頭看了公羽斐一眼。
貓瞳裡閃爍了幾分光澤,似乎在向公羽斐示意問候。
公羽斐點頭:“回山裡去吧。”
狸貓才轉身,猛然一躍,消失在月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