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弘墨把夏寶兒抱在膝蓋上坐著,觀察她的面色。
昨夜情況凶險,當太醫說出,夏寶兒吃的那碗米羹裡被人下了大量的砒霜時,他是非常擔心的。
望著夏寶兒原本圓圓的小臉,這會兒好像經過昨晚的折磨,變得下頜尖尖了些。
唯有這雙靈動鮮活的大眼睛,正撲扇著長長的睫毛看他。
夏弘墨摸著夏寶兒的發梢:“寶兒,跟爹爹說,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夏寶兒搖搖頭,小奶音有些虛弱,但還是努力安慰著自己的爹爹。
“寶兒不痛了,讓娘親和爹爹擔心啦。”
這時德全公公進來了,臉上的神情有些為難。
他似是要說什麽話,但是看了看惠貴嬪,又瞧了瞧九公主,欲言又止。
夏弘墨把夏寶兒交回惠貴嬪抱著,便沉聲說:“就在這裡說吧,查到什麽了,是誰下的毒。”
“是綠荷,”德全公公道:“方才奴才叫仵作檢查過了,綠荷是服下砒霜後投井自盡,想必是昨晚徹查到她頭上時,她心虛才出此下策。”
惠貴嬪捂唇,受到不小的驚嚇。
“綠荷是尚宮局分來伺候臣妾的宮女之一,平時瞧著很是老實,沒想到,她竟要毒害寶兒。”
夏寶兒懂事的坐在惠貴嬪的腿上,聽著大人們說話。
夏弘墨面色像一汪深潭:“綠荷不過只是個宮女,她有什麽理由要害寶兒。背後定然有人指使,還查出什麽沒有?”
德全斟酌著說:“奴才剛剛本想詢問和綠荷同屋居住的宮女彩佩,於是派人去尋她,誰知聽到她正在花園裡與別人閑言碎語……”
他說著,飛快的抬起眼皮,覷了一眼惠貴嬪和夏寶兒。
德全躬身道:“奴才已經派人把彩佩抓來,她方才說了什麽,讓她親自向陛下交待吧。”
不多時,彩佩被兩個侍衛架著按進殿中。
彩佩也是伺候惠貴嬪的宮女之一,這會她發絲凌亂,眼神裡帶著驚恐。
她匍匐在地上:“給陛下、嬪主、公主請安!”
德全厲色說:“將你剛剛在禦花園說的話,再當著陛下的面說一遍!”
彩佩頓時拿頭磕地:“奴婢不敢!”
夏弘墨冷笑:“你敢在背後說三道四,到了朕的面前,反倒是不敢了。德全!讓她受一遍酷刑,看她還說不說。”
德全公公正要派人拿住彩佩,她忽然又忙叫饒命。
“奴婢都招!奴婢方才在禦花園裡跟人說……說九公主是妖怪。”
惠貴嬪大驚失色:“彩佩!你在胡說什麽?本嬪平日待你不薄,你怎可血口噴人!”
“奴婢沒有胡說!九公主先是溺斃在池中,忽然又能跑能跳,而且昨晚,九公主明明吃了半碗帶了砒霜的米羹,現在竟然化險為夷了!”
“更別說,九公主之前癡傻,現在卻聰明懂事。水淹不死、毒不死,不是妖怪,又是什麽?!”
面對彩佩的強詞奪理,惠貴嬪眼淚簌簌,她抱緊夏寶兒,看向夏弘墨:“陛下,她蓄意栽贓!”
夏弘墨的眼神,卻有些陰晴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