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寶珠是第一次來這樣的仙府,但自小她就跟著父母在九重天上玩耍,所以此時此刻,眼前的仙境雖漂亮,她卻並不覺得驚訝。
只是感慨:“好一個世外桃源的好地方。”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聲沉重且蒼邁的慈笑傳來:“仙姬謬讚了。”
眼前光影一閃,一位穩重的老者,穿著寬大的水墨袍,身後跟著兩個頭簪鶴羽的小公子。
他們一起,朝薄子理和公羽寶珠微微福身。
“山神伏烏,參見尊神和仙姬。”
公羽寶珠覺得好奇:“爺爺,你為何喊我仙姬呢?”
伏烏擺擺手:“不敢不敢,老夫不敢當仙姬這一聲爺爺。”
薄子理偏首,跟小姑娘解釋:“定是太戍那個老頭,在天上給你封了仙位,你現在比伏烏高一級。”
公羽寶珠恍然了悟。
她甜甜笑道:“山神爺爺,此番叨擾了。”
伏烏見她懂事知禮,不由得再次拱手:“二位駕臨,蓬蓽生輝,只是不知貴客所為何事?”
說著,他側身讓開一條道:“請二位貴客,入內細說吧。”
薄子理帶著公羽寶珠,踩上星辰所做的台階,一步步往上,直至看見一座華美的仙宮。
在廊下四角桌邊落座,便立即有仙鶴銜來露水杯。
公羽寶珠眨著卷翹的長睫,十分喜歡地接過。
淺淺嘗了一口,味道清甜。
薄子理環顧四周,對伏烏道:“你這裡我先前來過,不過以前還不是你住的地方,那時酒神住在這裡。”
伏烏含笑:“尊神大人好記憶,如今酒神功德圓滿,已搬去九重天上了。”
薄子理修長的指尖,將一盤糕點推到了公羽寶珠面前。
小姑娘頓時眼眸洋溢起好奇,拿起一塊就嘗了嘗。
望著她滿足的模樣,薄子理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
他繼而對伏烏說:“你身為山神,治理一方水土,江南郡四蛟龍作祟鬧事,你為何不管,這麽多日死去的人不少了,再這樣下去,你不怕閻王一狀告到天庭,說你不作為?”
伏烏聞言,依舊是滿臉慈笑。
他撫須搖頭:“尊神大人有所不知,天地浩劫,原本都是既定的,都是必須要發生的事情,即便我從中阻撓,又能扳回幾分呢?”
“天道運轉,大災小難,是宿命注定。這些死去的人,我也憐憫,奈何只能如此,並非坐視不管。”
薄子理聽了,凝眉嗤笑:“還是這副說辭,當初我就討厭他們拿天道來搪塞。”
“算了,別的不說,我此番來找你,是知道你這兒糧食甚多,想從你這兒借糧去救濟災民。”
伏烏看著薄子理,微微一笑,好半天沒說話。
薄子理挑眉:“願還是不願?”
伏烏為他杯中續滿:“自然是願的,我為山神,受附近百姓們香火供養,才能有如今修為,拿糧食救濟解圍,是我應該做的。”
“只是……”他頓了頓。
“有一件事,我想應該提醒尊神和仙姬,遠比饑荒更為嚴重。”
公羽寶珠放下糕點,水眸波光瀲灩:“是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