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傑小心翼翼地問道:“家馨,下個月你結婚,我想去參加你的婚禮,不知道可不可以。”
陸家馨這次沒有拒絕:“想來就來吧。不過我婚禮上會來許多重要賓客,來之前你去學下禮儀。”
陸紅軍跟陸大嫂去年去港城前也學了,不需要精通,但基本的東西得會,不然會被人嘲笑。
陸家傑高興的應下了。
陸家馨問道:“聽大嫂說,再娶的嫂子對強強跟小鳳兒很好。”
陸家傑對姚紅梅很滿意:“前些日子小鳳生病了,她帶了小鳳去醫院,還請了假在家照顧。變天之前她就將兩個孩子的過冬衣物置辦好了,晚上還輔導兩個孩子作業。強強上次考試考了全班第六,以前都沒進過前十。”
這次回來,發現強強臉上笑意多了,性子也比以前要開朗了些。看到兒子的變化,他知道這次是娶對人了。
陸家馨嗯了聲道:“那好好待人家。”
“我會的。”
放下電話,陸家傑覺得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消散了。掛了電話走出去,跟請的陳大娘說道:“晚上多整兩個下酒菜。”
這位陳大娘是他請來洗衣做飯的。有阿姨乾家務,姚紅梅只要照看好兩個孩子。強強跟小鳳兒經了那麽多的事都很懂事,其實並不需要太費神。
交代好了,陸家傑就去找陸紅軍。養了這麽長時間,陸紅軍現在身體不遜色同齡人,偶爾喝兩杯不成問題。
兩家隔得不遠,他走得快六七分鍾就到了。推開門剛想喊三叔,就看見趙思怡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在求陸紅軍。
陸家傑站在原處,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表演。
趙思怡哭著說道:“爸,范一諾要跟我離婚。爸,我不要離婚,你幫幫我。”
讓范一諾娶趙思怡,是當初丁靜提出離婚條件之一。為了能順利離婚,他去找了范父跟廖香梅,然後趙思怡很快就跟范一諾領了證。因為趙思怡是用不光彩的手段進的門,廖香梅沒有給他們辦婚禮,在外租了個房子就丟開手不管。
陸紅軍往後退了兩步:“我不是你爸,我也幫不了你。”
陸家傑毫不客氣地說道:“三叔,你跟她這麽客氣做什麽?阿橋,用掃把將她轟出去。”
這個阿橋,是陸紅軍自己請的人。腦子不大靈光但有一把子力氣,讓他往東絕對不會往西。陸紅軍現在就缺一個聽自己話的人,不顧陸家光反對執意讓他留下。說是照顧,不如說陪伴更貼切。阿橋沒動,只是看著陸紅軍。在這個家他只聽陸紅軍一個人的,這是他媽反覆叮囑過的,他一直奉為聖旨。
趙思怡跪在地上痛哭:“爸、五哥,我不能離婚,離婚我的小辰就沒爸爸了,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
陸家傑嗤笑道:“這幾年你只顧著自己快活,孩子生下來就丟給你婆婆從沒管過。你哪來的臉哭訴孩子沒爸爸好可憐。要我說,孩子離了你這惡毒的媽媽是幸事。”
趙思怡還算聰明,知道錯過了范一諾再找不到比他好的結婚對象。在兩個人領證半年後就懷孕了,這次是婚內懷孕孩子安然出生。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不過在范一諾大學畢業沒多久她又生了一個,這次是個兒子,還取名叫范辰。
可惜生了個兒子,范家跟廖香梅還是一樣不待見她。范一諾當時是大學生,原本應該擁有美好的前程,結果因為她壞了名聲,畢業後都不能留在四九城,只能被分配去徽省的鋼廠。其實范父要是願意運作也可以進國家單位,只是就范一諾的情況,走仕途是出不了頭的。而在企業乾出成績,有他們保駕護航前程不會差。
范父這樣安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范一諾對待工作也很認真,但沒用,但凡他跟哪個年輕的女同志多說幾句話,趙思怡就要吵就要鬧。前不久看到范一諾總跟宣傳科一個漂亮的女乾事一起,跑到工廠罵人家不要臉勾引有婦之夫。那女乾事是因為公事才跟范一諾有接觸,被這麽汙蔑直接氣暈過去。
女乾事臉皮薄,但她奶奶凶悍得很。聽到趙思怡造孫女的黃謠,找上門將她打了一頓,不僅薅了她許多頭髮,還將她的臉撓花了。走之前還放了話,再敢欺負自己孫女就不是撓臉,而是讓她腦袋開花。
范一諾本來年底可以升職,因為這件事也泡湯了。而有了造黃謠這事在前,廠裡年輕女同志對他避如蛇蠍。這還是小事,但一直被穿小鞋使絆子就忍受不了了。熬了半年他實在受不了就辭職去了鵬城,後來通過朋友介紹進了一家外貿公司上班。
趙思怡自然是不可能讓范一諾這張長期飯票跑了,也跟著去了鵬城。廖香梅恨毒了她,不過更怕孫子跟著她也會品行不端,就使了個法子將孩子要到身邊自己教導。
結婚後趙思怡一直作妖,范一諾對她感情早就消耗殆盡了,只是之前一些原因忍著,換到私企沒顧慮就提了離婚。趙思怡不願離婚,卻沒想到范一諾釜底抽薪去國外務工。
范一諾放了話,若是她願意離婚會補償她一筆錢,若是不離婚那就這麽僵著。找不到范一諾,趙思怡就想利用兒子要挾公婆。卻沒想到兒子很討厭她,不僅不跟著她走,還罵她是壞人。
面對趙思怡的哀求,陸紅軍神色平靜地說道:“我現在都靠女兒養著,沒能耐管你的事。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見她還不願走,陸紅軍就讓阿橋將她拽出去。
等哭喊聲消失不見,陸家傑說道:“三叔,若不是家馨命大,當初被這對蛇蠍母女得逞了,你覺得你現在會是什麽樣?”
陸紅軍才不去想,人得往前看,總回憶過去的事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