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木離的嘴角不住的留下,他的氣息正在急速衰弱,當他意識到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弟弟的時候,他幾乎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說好的保護,卻僅僅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在面前被殺,這是多麼的絕望。
林川的眉心已經被洞穿,這是木離最後親眼所見,這一下別說一個嬰兒了,就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也不可能活下來。
「哎……」
一聲嘆息,原本已經死去的林川突然一動,額頭上的血洞緩緩消失不見,也就在這一刻,一雙血色的眸子浮現而出,其中各有兩隻勾玉在急速旋轉。
「為什麼?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麼要來救我?你到底想要幹嘛?」林川轉頭,望著木離昏死過去的身影,心中有著無盡的疑問與感慨。
林川一直都相信,沒有無緣無故的狠,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木離與他雖是名義上的兄弟,但其實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還是在不算林川轉生的情況下。
而且林川也看的出來,自己的出生其實令這個哥哥的地位十分的尷尬,甚至可以說是奪走了原本屬於木離的一切。
按照常理來看,木離應該非常痛恨自己才對,即便不狠,也絕不會做到喜歡自己。
可是從木離之前的表現來看,他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偽裝的,那一刻,他真的是準備拚命救林川的,甚至都已經不顧自己的生死了。
「為什麼……」林川望著木離,有種很難說清的複雜心情在不斷的湧動。
之前木離破門而入,林川也就是趁著那個女殺手分神的瞬間,使用寫輪眼施展了幻術,還好這個殺手修為不高,且被木離弄得措手不及,被他的幻術給騙了過去,否則今天他可能就真的玩完了。
在轉生眼無法使用的情況下,他可能只有等待天之咒印的復活了。
感覺到木離正在不斷衰落的氣息,林川搖了搖頭,掙扎著從繈褓中爬了出去,一點點朝著木離的方向挪去。
這對於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好在林川也不是凡人,且最近利用七色玲瓏心吸收了不少日月精華,身體強度遠超一般的嬰兒,否則他面對現在的情況,恐怕只能束手待斃了。
呲呲呲……
林川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查克拉運轉而出,淡綠色的光芒凝聚在他的手掌上,按在了木離的胸口。
「掌仙術!」
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溫熱血液,林川加快了查克拉的輸出。
以前林川並沒有將太多精力放在醫療忍術的修鍊上,因此即便他掌握了高難度的掌仙術,但幾乎沒怎麼用過,此刻又是嬰兒的狀態,不論從查克拉的質還是量都很難達到治療的要求,但是沒有辦法,他現在如果不出手,木離是真的有可能會死的。
此地的靈力波動被封鎖,林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過來查看情況,應該很快,但,林川不能去賭,否則如果木離真的死了,他將愧疚一輩子。
沒過多久,林川的手上的光芒消失不見,而他自己也陷入了昏睡之中。
畢竟只是一個剛滿月的嬰兒而已,接連使用寫輪眼的幻術和掌仙術這種高難度級別的忍術,使得林川的消耗非常大,再加上這具身體修鍊出來的查克拉本來就不多,很快便消耗乾淨了。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木離的情況穩定了,內傷在林川掌仙術的作用下沒有繼續惡化,只要木家能夠儘快發現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在林川昏迷後沒多久,包房中招待賓客的木征心悸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當這種感覺達到頂峰的時候,他不顧在座的所有賓客,閃身衝出了宴會廳,直奔林川的房間而去。
下一刻,恐怖的元嬰期修為爆發,使得整個傾仙酒樓都是劇烈的一震,而後宴會廳的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緊接著,幾名元嬰期的修士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互望一眼後閃身直接衝出,朝著波動爆發的方向而去。
當木征來到林川房間的時候,他看到的是生命垂危的木離,以及趴在木離身上,不知死活的林川,或者說是木羽衣!
瘋狂的震怒幾乎讓木征失去了理智,這樣三番兩次的想要殺死他的孩子,這完全是在觸動木征的逆鱗。
刷刷……
數道身影直接出現在了木征的身邊,眾人在看到房間中的這一幕之後,臉色都是極為的難看。
其中沂江城的城主,一個元嬰初期的中年修士,因為略通醫術,立刻便沖了上去,幫忙檢查了林川與木離的傷勢。
「二公子沒事,只是昏睡了過去,只不過大公子的情況不容樂觀……」話音落下,他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丹藥餵給了木離。
聽到這話,所有的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要木羽衣沒死,那什麼都還好說。
此刻的木征,也終於是恢復了一點理智,剛剛看到昏睡過去的林川以及重傷的木離,他的第一反應是林川已經死了。
此刻聽到城主的判斷,他終於是壓製住了心中無盡的憤怒,將林川抱了起來,然後精純的水靈力湧出,朝著木離體內傳去。
此時,之前宴會廳的金丹期修士也大都趕了過來,當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都很難看。
而傾仙酒樓的負責人已經傳令下去要嚴查此事,畢竟事情發生在他的地盤,這是關乎傾仙酒樓聲譽的事情,他要是不作出一個表率,以後誰還敢來他的酒樓。
幾個元嬰期的修士面色沉重,他們來參加木府二公子木羽衣的滿月酒,卻被人在眼皮子地下差點殺了這個孩子,這不是直接在他們臉上甩了一巴掌嗎?
大音樓的長老已經開始環顧四周,很快便在房間的一角發現了那顆封鎖靈力波動的晶石,只看了一眼,他便已經認出了那東西。
「是封靈石,出手的應該是刺客聯盟的毒蛛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