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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稷 第473章 人之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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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姬叉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5-10-26 16:22:21 来源:源1

第473章人之将死

陆行舟自然是来向当爹的了解儿子的,想知道作为一个父亲对齐王的认知。

结果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答案说明顾战庭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儿子有这个能耐,宁愿认为被夺舍了。

陆行舟乾咳两声:「那个陛下,你确定他不是一直就藏得很好,而是换了人吗?」

言下之意,我要的是对您儿子的性格了解,而不是这种判断。您的自以为是已经多次成小丑了,我有点信不过。棠棠腿好了你都不知道,哪来底气做这种判断。

顾战庭微微摇头:「或许你认为朕多次自以为是,信不过朕的判断—比如你在龙崖被榨汁这种事,传得天下皆知了我却不信。」

陆行舟诚实道:「有点。」

「但将心比心,如果你是我,即使信了这件事,是不是也只会认为龙倾凰玩玩小白脸而已?谁能相信她那样的一代皇者真的陷入跟一个小年轻的爱河,就像谁告诉你朕深爱什么女子不可自拔,你信不信?无知女子在梦写话本呢?」

陆行舟再度乾咳:「.———那倒是的。」

所以其实是哥太超模?

「有些事情在不同视角上看,所得结论自然不同。」顾战庭道:「再如以棠在夏州的一些事,我虽有让人汇报大事,却没让人事无巨细地调查那是因为我内心总有对以棠的亏欠之意,有些下意识地退避,放任发展。否则若是真特别关注的话,至少她的腿好没好还是能知道的。」

陆行舟道:「这我相信,陛下对棠棠的感情是复杂的,多处看得出举棋不定。」

顾战庭道:「这麽说吧-—-以前的以恒,确实是一个谨慎低调的人,也喜欢背后做些小算计,和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情很像。你就算去问裴相丶问定西王,他们肯定会说齐王历来如此但偏偏朕不这麽认为。」

陆行舟的神情终于严肃起来。

「所谓谨慎,极端点发展就是胆小懦弱,幼年乃至少年的以恒就是如此,他只有心思没有勇气,想做什麽都畏畏缩缩。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少年都如此,你觉得应该有怎样的变故,才会让一个畏缩胆小的人布下这麽大的篡位之局丶并且还是在朕盛年之时就敢谋的?」

陆行舟眯着眼晴:「确实需要一个关键变故。」

「曾经以恒和妖魔为伍丶后来又袭击以棠,朕觉得他——」

「等一下!」陆行舟豁然道:「袭击谁?」

顾战庭愣了愣,忽然失笑:「倒也是,后来确实是朕出了手,以棠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怪你们。那时候以棠四品上阶,正在筹备突破三品大坎,赴京之时特意来找过朕,希望得到一些资源支持。当时她二十二岁,这个年纪破三品历来都是极为震撼人心的,也就这一年被你身边的突破年纪冲淡了,才不觉得稀奇。」

陆行舟道:「所以你忌惮了?」

「是。」顾战庭并不讳言:「当年朕自己突破三品已经三十好几了,面对二十二岁就想筹备突破三品的天才,朕确实妒忌且忌惮。尤其是在她身上朕看见了另一个夜听澜,那被压制了一辈子的心魔便烧灼了心灵。此外,朕既然有儿子,也确实不想传位给女儿但是当时朕是克制住了的,还给了她一瓶破境丹与一些有利于渡小天劫的宝物。」

陆行舟道:「我其实也曾想过这一点。即使陛下忌惮棠棠,也不至于在尚未三品之时就亲自出手,未免也太—-低级了些。你完全可以做到让她在任务之中『意外丧生」,何必搞得如此明显。可棠棠自己指认是你———」

「真正被她即将三品的消息刺激的另有其人,以诚和以恒都坐不住了,但朕本来以为出手的会是以诚。」

「原来你没打算让她意外丧生,却是希望让儿子去做」陆行舟的恼怒又有些压不住:「你真是个好父亲。」

顾战庭摆摆手:「同时自也是存有一些考验诸子的意思。所以当时以棠离京之时在京郊遭遇了袭击,朕是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自也知道背后的是以恒。」

陆行舟面沉似水。

「但京郊太近了,以棠的反抗非同小可,动静惊动了夜听澜。夜听澜一旦出手,以恒要暴露,甚至都可能在尚未暴露之时被夜听澜直接砍了所以朕出了手。」顾战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微叹一口气:「其实那时候我觉得,断腿驱逐,也未尝不是保护以棠的方式,她继续耀眼下去,杀她的就是我自己。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陆行舟讽刺道:「这麽说还得谢谢陛下了?」

「不用讽刺,朕自知这麽做是偏心且自私,为了保护以恒丶也为了朕自己的忌惮,却找了个为以棠好的藉口来说服自己,说得连自己都信了。」顾战庭笑笑:「但是很可惜,当时的朕,不像现在。」

当时的顾战庭被伤势困扰丶被夜听澜压制,满心执念丶心魔丛生,山河之祭都已经在暗中布置了。

现在的顾战庭阶下之囚,修为全失丶权柄皆无丶执念尽去,自不再有当时的偏激自我,有了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味。

可惜晚了。

但是顾战庭这麽说,陆行舟是相信的,之所以是断腿而不是直接杀,确实存有那麽几分自以为的所谓保护之意,后续的一些摇摆矛盾的表现也与此意对得上。

同时陆行舟也相信顾战庭并非故意诬陷顾以恒,因为如果真是顾战庭自己要干的事,真的不会选择在京郊亲自出手,逻辑是通的。

所以当时真是顾以恒先伏击沈棠。

「单是如此,朕当时都未必会处分以恒,可他斩草除根竟让人屠戮整个天行剑宗。」顾战庭道:「直到此事朕才觉得以恒太过了,勃然震怒。当时的废为庶人,你们是不是都以为只是让他替朕背锅?不,这锅朕占一两分,**分本就是他的。」

陆行舟深深吸了口气,仔细授了一下,都对得上。

顾战庭道:「朕和你说这些,倒不是在辩解什麽,也不是为了给你们说真相-朕都忘了你们不知真相,哈。」

说到最后居然自嘲地笑了起来,陆行舟也微微有些自嘲的笑:「陛下想说的是?」

「朕想说的是,无论是早年勾结妖魔,还是后来袭击以棠,这都不是一个原本畏缩懦弱的人会做的事。原本朕以为他是长进了,从只敢想想到了真敢出手,还有几分欣慰。可现在回顾,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一个变化的缘由,突兀就变成了这样的人难道你不觉得像夺舍?深居简出的低调,又何尝不是尽量减少被看出来的可能。」

这麽说确实像夺舍,也像一种心魔,把性情之中的某处被压着的部分壮大释放。

就像之前顾战庭一样,他早年可也是个雄才大略的帝王,后来变成这副模样无非是执念太重导致的。

但顾战庭变成这样,是有个受伤难愈的引线,因果清晰,而顾以恒的变化是什麽引线?总有个由头吧?找不到,所以顾战庭会认为更像夺舍。

陆行舟思索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感谢陛下平和交流,提供信息。」

「朕既不想被儿子算计成这样,更不想江山交给不知道什麽人,所以无须谢我。」顾战庭递过刚才练习的字:「送你。」

陆行舟接过,心中微动:「这是——」」

看的时候没感觉,拿在手里才发现这幅字里有丝丝气运之力,和大乾气脉是一体的。

具现来说,就是依然有许多人心中还惯性地当顾战庭是皇帝。就像陆行舟开口都还很习惯地说「陛下」,他自己也很习惯地说「朕」,两人都没觉得哪不对。杨德昌等人是已经退到外面没听了,如果在听,估摸着也不会有谁觉得不对。

这是统治大乾几十年带来的惯性,独属于顾战庭所有,短期内必然存在。

顾战庭转头继续练字:「朕活不了几天了—-他必杀朕,为的就是与朕一体的这丝气脉。你转交给以棠,告诉她—

陆行舟道:「让她将来拨乱反正续你大统?」

「不——」顾战庭低声道:「希望她平安喜乐,这缕气脉她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散了吧。」

随着话音,原本还算精神翼的顾战庭,黑发肉眼可见地变白,继而俊朗的容颜也开始枯稿。

顷刻之间,满脸皱纹,白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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