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哥走上來向她伸出手:“是程總讓我們先來家裡。”
葉止溪眼睛閃了一下,猜想兩人也是來和媽媽談雜志封面的。
她禮貌性地伸手回握對方,向他們發出邀請:“你們要進去等嗎?我媽媽應該就快回來了。”
李哥連連點頭,又把發呆的許帆推到她面前。
許帆被經紀人這麽一推,這才回過神來。
平心而論,小姑娘和葉沁長得不算特別像,但是她們的性格都很好。不像他接觸過的有些圈內大佬的孩子,會從骨子裡透出對他這樣的小明星的不屑。
想到這裡,許帆主動半彎下腰湊近葉止溪,唇角含笑:“你好,我是許帆,也和你姐姐葉沁是大學同學。”
“姐姐的大學同學,許帆?”
葉止溪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很快想起了什麽,“我記得你,你是今年最火的那檔選秀節目的斷層C位!”
她對娛樂圈了解不多,但是她看到葉沁在朋友圈裡幫這位大學同學拉票,就稍稍關注了一下。
許帆憑借著在節目裡的“摳門”人設,圈粉無數,現在也能算得上是娛樂圈的當紅頂流。
葉止溪把兩人帶進客廳,桌子上還堆著許帆帶來的禮物,是滿滿一大包的酸杏乾。
“這是許帆媽媽親手曬的,也算是一點兒小心意。”
李哥有些難為情的開口解釋,臉紅到了脖子根。
“謝謝許帆哥哥和許阿姨,你們有心啦。”
葉止溪佯裝沒有察覺對方的窘迫,轉頭去吩咐廚房的保姆阿姨替兩人倒茶。
見她離開,李哥這才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責怪許帆:“得虧這位大小姐好說話,要是換做是我收到這種磕磣東西,非得連人帶東西都給扔出去。”
許帆一臉坦然:“我覺得挺好,葉止溪和葉沁一樣,都不是物質的人。”
要不然,她怎麽配當葉沁的親妹妹呢?
……
葉止溪對於許帆的心理活動渾然不知。
吃過晚飯,葉母和許帆他們在客廳裡談合作,她在樓上的畫室裡繼續作畫。
最後一筆顏料落在畫布上的同時,葉止溪手邊的手機也嗡嗡嗡地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葉沁妝容精致的臉出現在屏幕裡:“姐姐!”
葉沁食指抵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溪溪,你的參賽作品完成的怎麽樣了?”
“已經畫完啦。”
葉止溪調轉鏡頭給葉沁看。
“哇塞,溪溪畫得真好看。”葉沁瞬間開啟了誇誇模式:“就是以專業人士的角度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葉止溪知道姐姐是在哄她開心,但還是故意道:“那姐姐能以專業角度評價一下我的作品嗎?”
葉沁當場宕機,高貴冷豔的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她看到姐姐吃癟,用手心捂住嘴偷笑。
“學校裡有人欺負你嗎?”葉沁邊轉移話題,邊掏出備用手機搜索彩虹屁大全,“有人欺負你不許忍著,喊葉棋碩揍他們,不然就讓爸媽去學校給你撐腰,明白嗎?”
葉止溪連連點頭:“對了,許帆哥哥送來了你喜歡吃的酸杏乾,需要我幫你寄到H國公司嘛?”
葉沁忙著在彩虹屁語錄裡挑挑揀揀,哪顧得上什麽許帆,隨口道:“什麽酸杏乾?我不喜歡啊。”
兩人沒能再多聊幾句,葉沁就又被喊去訓練了。
她在練舞的過程中,回味起自己和溪溪的對話,酸杏乾的記憶這才隱隱約約冒出頭來。
大一的時候,班裡有人嘲諷許帆摳門,她當時替對方解圍,好像的確說了自己喜歡他媽媽醃的酸杏乾?
嘖,這麽點兒小事,許帆還記得呢?
葉沁搖搖頭,很快又把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後了。
不過當晚,葉沁登上了H國公司給她申請的外網社交平台帳號:“這是一條彩虹屁收集博,我要收集起來拿去誇妹妹=W=”
國內的葉止溪對姐姐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只是從這天開始,她每天早上都會收到姐姐畫風清奇的誇誇彩虹屁。
……
晚上十一點,店鋪已經打烊了,街道上只剩稀稀落落幾個行人。
容舸一隻手拎著打掃衛生的工具,另一隻手攙扶著他爺爺,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我這學期的獎學金就要發下來了。”
“好哇,我們舟舟真有出息。”
容爺爺抬起頭看孫子,臉上的溝壑在笑容中顯得愈發明顯。
容舸抿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我的意思是說,您在家裡歇著吧,我能賺錢。”
他選擇來耀華附中上學,也是因為學校每學期都會向優等生獎勵巨額獎學金。這筆錢,能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他們的經濟困境。
“舟舟啊。”
容爺爺長長的歎了口氣,腰佝僂得更厲害了,“你的楚叔叔還在醫院躺著,小雅也正是花錢的時候。這副擔子太重,爺爺得幫你一起扛。”
容舸垂下頭,半響,嘲諷地扯了下嘴角。
他寧可和父母一樣,也在那場爆炸裡粉身碎骨。
而不是被迫承受楚父的救命之恩,拖上年邁的爺爺奶奶一起,一邊往醫院的ICU裡為楚父砸錢,一邊忍受著楚雅對他們的各種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