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為什麽啊?這個臭小子怎麽能讓章國平給他一封新的邀請函呢?
葉止溪看著容舸把牛肉面吃完,邀請他去樓上:“要不要去我的畫室看看呀?還有我的房間。”
容舸還沒來得及開口,葉棋碩就搶先阻止:“不行!你的房間他想都別想!”
葉止溪:“……”
她隻好帶著容舸先去畫室,畫室裡掛著她空閑時隨手塗鴉的作品,還有一些服裝的設計圖。其中有一套,是她以容舸為靈感設計的。
只是畫完的時間有點久,葉止溪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就讓容舸坐在畫室的沙發上等她。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設計圖時,扭過頭去看容舸,才發現容舸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葉止溪怔忪片刻,躡手躡腳地走出畫室,噠噠噠跑到她的房間裡取了條薄毯,蓋在容舸的身上。她盤腿坐在畫室的地毯上,托著臉看熟睡的容舸。
他前額的碎發有點長,投下的陰影顯得他眼底的黑眼圈更深了。
她又一次回想起幾年前,她和管家在樹林裡寫生的時候,意外撿到了跌在山坡下的容舸。當時的他也是這樣靜靜的躺著,臉色蒼白。
葉止溪回過神來,才看到容舸臉頰旁邊還落著她的一支畫筆。她慢慢撐起身子,改成半跪的姿勢跪在沙發前,微微探身將畫筆從容舸的頭邊拿開。
她不知道的是,葉棋碩一直在門外偷窺她和容舸。
葉棋碩看到她突然探身的動作,連忙從門縫裡移開腦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雙手捂住張得老大的嘴,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哆哆嗦嗦的給葉沁發消息:【救命啊,姐!!!溪溪她偷親男孩子了!】
虧他還害怕妹妹被這個臭小子佔便宜,敢情,是反著的啊?!!
……
葉止溪發了消息給葉母,邀請她一起去參加章國平的畫展。
葉母的助理很快替葉母回了消息:【葉小姐,很抱歉。沈總說她今天很忙,她可能抽不開身陪你,你可以邀請其他人陪你去參加畫展嗎?如果不行,她可以爭取在畫展開始前抵達酒店。】
她看了眼沙發上熟睡的容舸,心裡很快有了主意:【沒關系,我可以邀請我的好朋友和我一起去。】
她邀請葉母的本意是因為葉母喜歡章國平先生的作品。
既然葉母沒有時間,她也不想影響葉母原有的工作計劃。
另一頭,葉母的工作室裡。
助理將葉止溪回復的消息告訴了葉母。
葉母雙臂環胸,冷冷望著攝影棚裡正在拍攝的許帆,只有從助理口中聽到女兒發來的問候信息時,嘴角才露出一絲暖意。
“沈總。”助理看著葉母不太開心,但還是沒忍住想多問幾句,“您既然厭惡許帆,為什麽不直接和他解約,反而繼續履行合同呢?”
自從許帆摳門買山寨包欺騙人感情的事情曝光後,他的偶像生涯就宣告終結。但是他的腦殘粉也不少,再加上公司營銷給力,竟然開始轉型拍戲了。
葉母笑了下,沒接話。
她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幫葉沁一起處理和H國公司的事情。許帆大概以為風頭已經過了,認為葉母不會因為葉止溪的事情找他麻煩,讓經紀人談起了繼續拍攝時尚雜志的事情。
他是靠哄騙溪溪才換來了這份合同,如果只是單純的解約,未免太便宜許帆了。
……
容舸一覺醒來時,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
夕陽的余暉灑在畫室的地板上,他彎腰拾起散落在腳邊的白紙,白紙上畫著一個躺在沙發上睡覺的Q版小人,長得很像他。
他啞然失笑。
“容舸,你醒啦?”
葉止溪聽到動靜,從畫室的陽台上探出頭,笑意盈盈的看他,“我有幸邀請你陪我去參加今晚的畫展嘛?”
容舸表情微微凝滯,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指了一下自己:“我嗎?”
“對呀。”葉止溪點點頭,走到容舸的身邊坐下,“我想要你陪著我。”
我想要你陪著我。
容舸因為這句話,心跳得飛快,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他激動到連嗓音都帶著顫:“好啊。”
晚上七點鍾,畫展開始。
葉止溪穿了一件淺粉色的薄羽絨服,帽子上還帶著一對可愛的兔耳朵。她和容舸交上邀請函進門時,連門口的迎賓都不自覺的多看了他們兩眼。
這是章國平的私人畫展。
邀請的多是至交好友和他帶出來的部分學生,相比於那些或多或少具有一定名氣的藝術家們,葉止溪和容舸更像是誤闖進畫展的高中生。
章國平本來在不遠處和友人聊天,無意間看到早上攔下他的容舸時,很快意識到旁邊的女孩應該就是葉止溪。
他和友人簡單的告了別,拔腿向著二人的方向走去。
“這幅雪山是章老的早期作品,很多人都認為它比不上章老的其他作品,但是我很喜歡。”
葉止溪不知道章國平已經站在了她身後,還在向容舸講述著她的心路歷程:“我生病的時候總是想,等我好了,也一定要去這裡看看,把自己看到的雪山也畫下來。”
發展到後來,去看雪山幾乎已經變成了她的執念。
容舸靜靜地聽著,同時把這句話記在心裡——將來要帶葉止溪去看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