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用過早餐,不理蕭遲比鍋底好不了多少的臭臉,歡歡喜喜找飛龍將軍去了。照南歌的意思,就是不管化龍池如何,定是要挑個時間去龍島看看,總是要親眼見過才知道的事情該怎麼處理。
南歌到西唐的時候,老吳也才用罷早餐,一見南歌極高興的迎過去笑道:「賀蘭家的姑娘來了,快些進來,將軍正在院子裡練功呢,你也好去學學,看看有什麼能用的。」南歌笑著點點頭,隨老吳一道兒轉過一處迴廊,進了將軍府的後花園。
這飛龍將軍身上就著了件褂子,前胸的扣子也沒見扣住。南歌一抬眼,正好就對上他肌肉奮起的胸膛,和胸口密密森森全是胸毛。當下南歌頭皮麻酥,暗自慶幸蕭遲身上沒有這些東西,若是真有,她非一根一根全給他揪下來不可飛龍將軍見南歌過來也只是衝她笑笑,手上還嗚嗚嗚舞著手上的臉盆大的鐵球,玩兒的高興。叫南歌都不由由生出一種錯覺,彷彿那鐵球根本就是個小木棍兒,輕飄著呢但錯覺也只是錯覺,等飛龍將軍輕飄的舞著鐵錘,再輕飄兒的給大理石地面敲成個沫沫兒,南歌無比肯定,那絕對是她的錯覺飛龍將軍拿過毛巾擦把汗,呲了一嘴牙沖南歌嘿嘿傻樂:「閨女,看伯伯剛才威風不告訴你,這可是龍島秘製的武器,足足上千斤的重量,尋常人可是拿不起它的。」
南歌現在對飛龍將軍那樣子還有些心有餘悸,就是他現在笑的憨氣,南歌也不由一縮脖子下意識想躲。這也怪不得人能輕輕鬆鬆將她拋那麼高,這人家舉著千斤中的鐵錘的輕飄飄的,舉起她來還不跟放風箏似的隨處飄啊可惜那飛龍將軍最是見不得南歌那躲閃樣子,探手又將南歌跟拎小雞兒是的一拎,燈泡兒似的眼睛就湊到南歌跟前:「我說閨女這是咋啦,怎麼畏畏縮縮的。是不是被欺負了?」
南歌直縮了個脖子心下有些想哭,卻又不敢真說她怕的人就是他,只揪緊飛龍將軍那褂子的一角兒,吶吶地道:「沒呢,我不是好好兒的麼。伯伯你放我下來好不好,我都夠不著地面兒了。」
飛龍將軍砸吧幾下嘴,又給南歌跟樓小孩兒似的摟在手臂上:「我看你輕的根個羽毛兒似的,給你放地上我不放心,伯伯力氣大著呢,你就好好兒坐著吧。」南歌被那樣抗著心中就差咬著手絹兒哭,就您隨手舉起一千斤的重量,誰在你跟前不輕的跟個羽毛兒似的?
「對了,閨女,你後面跟著的那串兒尾巴什麼時候換人了?以前那幾個還只是跟個木頭似的,現在這幾些根本就是冰塊兒嘛不過這回人倒是多了不少,也不知有幾個是頂用的。」飛龍將軍一手抱著南歌朝裡走,狀似隨口那麼問上一句。但那眼睛了沒少朝那邊喵。
南歌聽的也頗有些意外,不知蕭遲這次為什麼又增派了人手。雖然南歌清楚蕭遲有安排人跟著她,但具體多少人,又是誰,她是一問三不知的。若不是昨晚那些暗衛有心試探她的能力和對蕭遲的信任程度,南歌還真不知道原來後面跟了那麼一串兒的人,那可是齊刷刷跪了好幾排呢且她是想跟蕭遲提換人來,但昨晚稀里糊塗一攪合還真給忘了,怎麼現在就給人換了?
南歌是不知道,在蕭遲還在為兩小孩兒房門口的陣法惱火的時候,暗衛那邊又傳來了南歌在洛陽的那些消息。他們對蕭遲他們自然不敢絲毫的隱瞞,一五一十全說給蕭遲聽了。剛一聽到夜司糾纏南歌,還碰過南歌的手臂。而他安排的安慰卻心存試探,在一邊未曾出手。頓時把蕭遲氣的揚手劈碎了一把椅子。衝著他對南歌的瞭解,那丫頭準時又鑽了牛角尖,那今晚他被關在門外,也就不是無理可循了一是怒夜司手腳不乾淨,一是怒被那個拒之門外,還惱火下屬辦事不利。這一來二去,氣兒自然全是撒在了那些人身上,當然,這也是他們該的就那週身那陣陣寒氣叫人靈魂都跟著顫粟不已,更別提還被蕭遲那子那紫色的雙眸冷冷瞧著了那幫子暗衛在雨裡跪了一個晚上,全身還濕淋淋的狼狽的很,現在又要面對蕭遲的怒火,臉色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沒一個不是慘白一片的,懲罰是不能免了,具體是什麼就不甚清楚,但沖一邊月磐都跟著慘白的臉色也是可見一斑了岳家最容不得的就是背主的人,命令,服從,這就是他們該做的事情,不管今日他們是出於對蕭遲的好心,還是為何,違抗指令就是違抗指令南歌心上不明,也不深思,知道蕭遲定是有他的安排,只等晚上回去問清楚。倒是飛龍將軍幾不安生,對這那幫子葉家人真眼饞的厲害。呲牙衝著南歌一笑,就要南歌安排人陪她過過招兒。南歌倒是對這沒什麼意見,有飛龍將軍對練,對他們而言可謂是受用無窮了這一鬥就鬥了一個上午,岳家那群人就是凶狠的野狼沒有服輸的時候,叫飛龍將軍玩兒的大呼過癮,真起了一些指點的心思。這不,岳家又在不知不覺中,沾上便宜了。
下午南歌便出了將軍府找圓圓他們幾個玩兒,龍島南歌現階段是去不成了,聽飛龍將軍說往海上走,來回就得兩個月,到時候,虛妄沼澤的事情就趕不及了,所以南歌也只得將去龍島的時間排在了虛妄沼澤之後。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轉轉,或者一道兒陪你去問問化龍池的消息?」清荇,圓圓,和白拉拉三個早上都在擺攤兒,雖然現在NPC對他們的態度不錯,還常有優惠,但該付的錢她們也不算欠上人家的,這忙活了一上午,正好等南歌下午來了一道兒玩兒。
「不用顧顧忌我,我定的大概過完年才計劃著去龍島。現在在西唐就好好兒玩吧,一定要給這裡都玩兒遍了才不枉費來這一遭。」白拉拉清荇圓圓一聽都是拍手叫好,拉了南歌的手瘋瘋癲癲的直往人群裡竄。
「咱們現在這兒逛逛吧,等明天咱們趕的早些在去白馬寺邊上看楓葉怎麼樣?」圓圓津津有味兒的在看著兩邊的地攤兒,已經給明天的行程都定下了。一想起明天能漫步在漫天楓葉之中,圓圓就差沒笑的臉上開出一朵兒花兒來:「嘖嘖,現在姐姐我也算是鹹魚翻身了,嘿嘿嘿,阿南你知道不,我們三個光昨晚上擺地攤的銀子就賺了一個月的生活費呢,這生活技能奏是賺錢啊~」
白拉拉就是見不得她那財迷樣,纖長的手指朝她腦門兒上一筆畫,長眉微挑著:「瞧你那德行,也不看才幾個錢就給你了成這幅樣子。」
圓圓縮著肩嘿嘿嘿,笑上幾聲,得意之色不減:「我就樂意,想當初為了掙著些錢累死累打怪的日子,嘖嘖,哪裡還有那閒工夫去為了看一趟楓葉就花那麼多銀子做傳送陣來西唐啊~」
「那你現在就滿足了?」清荇無奈的揉著她腦袋,心上也有幾分的感歎。圓圓倒是沒那些心思,又興致勃勃的瞧著地攤兒上的東西,「當然不啊,生活費有了,師傅的禮物還沒著落了,孝敬咱師傅的,怎麼也不能太差了。」
南歌聽的眉眼一彎,心底更是高興。隨便過一眼地攤地攤上的材料,倒是瞧見了幾樣有意思的礦石。正想著要不等問價錢,邊上突湊過來的灰衣男子,忽然清清冷冷的喚上一句:「南歌。」
「嗯?」南歌側頭,知覺著邊上那男子有些眼熟,又死活想不起來人是誰。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麼?」
南歌這邊的動靜,白拉拉他們也見著了,也顧不得看東西,一併匆匆走來圍在南歌身邊。直見來人那一身灰衣,面容冷沉,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南歌不放。圓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悄悄湊到南歌耳邊提示一句:「長劍。」
南歌恍然,想起那個對力量追求的極為偏執的那個灰衣人,心下一驚,多少猜到了他的用意。只怕剛才喚上那一聲也是有些不確定她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母夜叉,但南歌應的那一句,已經是自己招認了已,心知不能善了了,南歌反是平靜了幾分。「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長劍公子,不知您喚我有什麼事情?」
長劍睫毛微扇了幾下,還是跟惡狼見了食兒似的,盯著南歌不放,「我想知道你怎麼叫蕭遲變強大的。」
蕭遲的名字自然是惹眼的,南歌已經瞧見不少人因為蕭遲這名字朝這邊望過來,眼底有幾分疑惑,也有幾分氣態。不願太引人注目找麻煩,又知這人一時半會兒擺脫不得,也就顧不得逛街的事情,同圓圓他們一道兒進了家酒樓,長劍一路尾隨在他們身後。
進了包間,打下簾子,南歌這正正經經打量了這個叫長劍的練功狂。論說五官,長劍也只是中上水準,比蕭遲自然是差的遠了,但他週身卻是有那樣一種氣度,就是能叫你看上他一眼,就絕對不能忽視他的存在他和蕭遲,一樣清冷一樣寡言,卻極易分辨出兩人的而不同來。若說蕭遲是深藏在層層冰川之下的話,那長劍就是鋒芒畢露的射進人心坎中,清冷,卻放肆而又張揚。就如他現在的名字一樣,長劍,一把閃爍著利芒的長劍對這樣的人南歌不算討厭,但絕對不會生出親近的意思。端起一杯茶送到嘴邊,南歌這會子倒是從容了不少,對上那雙利眸淺淺一笑,道:「我想著其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蕭遲雖然和我在一起,但他強大也只是源於他自身,同我又有什麼關係?」
長劍蹙眉自是不信,稍猶豫一陣,就呼的起身走到南歌身邊,極認真,極嚴肅的道:「我可以和你結婚。」
「哈?」南歌傻眼,白拉拉他們幾個也一頭的霧水,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