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草木蔥蘢,原該是個極舒心的一天,但只要從月遲軒經過的人都忍不住打個寒顫。便見院內門窗緊掩著,氣壓低的如籠罩了一層陰雲。
岳行端在院子門口探了探腦袋,沒貿然進屋子。只在院門口站著,「啪」甩開扇子,端在身前晃了晃,似是等著什麼,不一會兒便聽屋內傳來一聲怒吼:「都給我滾你」跟著便見月磐幾個跌跌撞撞的奔了出來,面上還有不少驚惶之色。被後面摔盤子,踢凳子的聲音一嚇,差點沒跳起來。岳行端閒閒的扇著擅自在一邊呵呵呵的笑「年輕人就是朝氣啊,好久沒見滄聞那麼精神了。」
月理聽的也只能撓著牆哭,嗚嗚嗚,老爺子,做人要厚道啊,沒得叫他們難受,他在一邊看戲高興啊。家主龍顏不悅,全岳家的人都要跟著倒霉啊有木有無視哭喪著臉的岳家人,和院子裡不一停歇的打砸之聲,岳行端笑的溫和,挑眉望著那邊院內「怎麼不叫你們夫人過來勸勸?」
月理臉色一黑,能說現在家主那麼暴怒是因為夫人的緣故嗎?更何況夫人現在在的話他們擔心個啥,自家主母出走的事情他們現在還沒敢跟家主說啊想到此,這些人心上就跟敲了三隻鼓一樣,還在想著怎麼能叫這事情順順利利的過去還不被家主怪罪,只這事情恐怕只能在夢中實現了。
便聽身後「碰」一聲響,蕭遲披著一層冰霜衝了出來,面色比鍋底還要黑上幾分「把她給我叫過來。」
月理一縮脖子,跟著受驚的鵪鶉一樣哆哆嗦嗦的、腦袋都沒敢伸。一時間院子裡頭靜的嚇人,一個個都跟石像雕成的一般,動都不敢動上一下。
蕭遲站在門口,眼睛跟刀子似的一一從她們身上刮過,惹得他們打了好幾個寒顫。卻愣是沒開口:「人呢。」
月理顫了顫,沒抬頭。試是想到了什麼蕭遲撩起衣袍幾步跨到月理跟前,週身的冷氣就差點沒給月理凍成冰雕:「人呢。」
月理終是受不住,絕望的閉上眼睛,硬著頭皮答道:「今天早上,主母就乘著雲彩走了,去哪兒了我們也不知道。」
暗紫色的雙眸靜靜看著跟前的樣一幫人,漸漸的,不少人腦門兒上都見了汗,卻沒人敢動上一下。忽的蕭遲眉目一轉,掃一眼在門邊看戲的岳行端,冷冷甩下一句:「給你三天時間。」就拂袖進屋子,「彭」的一聲關上門月磐手腳發顫的的擦著腦門兒上的汗,呼吸不穩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半響,不知誰吞著口水顫巍巍的道:「現……現在正有見重要的事情要家主處理。」
所有人臉色刷白去,卻沒人敢在這時候去觸蕭遲眉頭,身子僵硬的轉動了幾下,忽然逮到了還在門口看戲的岳行端,短時就跟餓狼看見了肉一樣,兩隻眼睛冒綠光岳行端被他們瞧的背脊不禁不禁泛上一股子涼氣,略退了一步,正猶豫著窯 不要現在就走,只現在他們哪容的了岳行端躲開,幾步衝上去,就給人圍個結實。「老家主,現在的事情是不是您先出面拿個主意?」
岳行端合上扇子,兩手背在身後,「咳咳,我早已經給家主的位置傳給滄聞了,這些事情應當由他來決定。」月磐幾個相互遞了個眼色,齊刷刷的彎腰行禮道:「懇請老家住勸家主出面處理事務。」
岳行端滿臉僵硬的看著俯身下去的一群人,心上不免有幾分後悔,是不是,他聯合外人陷害自己孫子的事情太過分了……
岳家被某人攪合的雞飛狗跳沒,但那個禍根卻顛兒顛兒的雖在她三個小叔身後進了千嵐之境,幾乎在走近千嵐之境的那一刻,南歌就為眼前的景色驚的呆住了。
千嵐之境就如它的名字一樣,雲霧繚繞,她甚至在這裡早不到也一粒沙土,所有的生物全是長在雲彩之,腳踩上去,綿綿柔柔的恍若像踩在雲彩上一樣。南歌覺得很神奇,還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和棉花不同,雲彩入手微涼,還帶著些些的濕氣,一捏會起個球兒,團兒跟著又會縮回去。
南歌看著好玩兒,蹲在地上擰巴了好一會兒,焰看著好笑,摸摸南歌腦袋道:「若是喜歡,今晚小叔給你捏一團兒回去,隨你玩兒個夠,好不好?」南歌靦腆的笑了笑,無奈的發現,焰他們幾個是真當她小孩子哄呢幾個人牽著南歌繞過一片樹林,入眼便是一顆極為高達醒目的梨樹,梨樹現在還開著花兒,一片一片如雪花似的飄下來,落在雲彩上又都不見了。
南歌瞪著貓眼兒看跟前的梨樹,心上不住歎息著「這棵樹真大呢。」
河輕輕捏著南歌的臉頰,眼底流淌著淡淡的溫柔:「我們都住在那。」
「住在那兒?」南歌瞪大了眼睛,粉嫩的小嘴微張著似乎很驚訝:「那我也會住在哪裡嗎?」
「對,你也住在那裡。」河很喜歡南歌這句,嘴角都輕輕的勾著,牽了南歌到走到梨樹身邊,才剛靠近梨樹,他們就像是有意識一樣,緩緩的張開一個洞門,從洞口隱隱還能看見樹內的擺設。
南歌覺得十分神奇,還不確定的動手在四周撫摸了幾下,才在焰的誘哄中進了屋子。
屋內的地面還是綿綿的雲彩,不過屋子裡遠比想像的要寬敞許多。桌椅字畫擺件一樣不少,只相比起世間的東西,更多了幾分仙靈之氣。
南歌在屋子裡轉悠著,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喜愛。焰幾個見南歌喜歡,心裡也是高興:「這些也就是尋常的東西,走,小叔帶你去樓上看看,那是我們住的地方,還特意給你準備了房間,你看看喜不喜歡。」
南歌拽著暮的衣角兒,踩上一片軟軟的樹葉,也不知焰嘴上念動了什麼口訣,那小樹就像吃了增長劑一樣噌噌的往上冒,一分鐘不到,便在一個書洞口停下了。
「走帶你去看看你住的屋子。」
才進樹洞打眼看見的就是雲彩堆積的躺椅,這地方看起來更像是休息室或者餐廳,休息室的三面牆上,各有幾個洞門,門口都被肥碩的葉子遮掩著,看不清裡邊是什麼情形,暮帶著南歌到最左邊的洞門口敲了敲,那樹葉竟自動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