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沒想到,剛到華庭就已經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被秘書齊銘攔在辦公室外,宋語寧頗覺不是滋味兒,尤其是當知道顧希怡正在裡邊的時候,更是不想因為她而浪費時間。
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沒一會兒,齊銘匆匆從秘書室出來,客套的把她請了進去。
既然是讓她進去了,兩個女人捧在一起出了什麽事兒,他這個秘書有多遠就躲多遠。
其實,他也不大明白,為什麽會糾纏在這兩個女人之間。
既然心上人都回來了,好好談感情,取舍之間對他來說應該不難選擇。
可是現在腳踏兩隻船是怎麽回事兒?
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顧傾城這個為了他不顧一切的女人,他不好好珍惜還染指了自己的小姨子!
搞得現在整個公司因為顧傾城的突然辭職,人心惶惶不說,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接踵而來。
曾經那個帶著他們殺伐決斷領導者,如今也陷入了感情的糾紛裡無可自拔。
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顧希怡聽到他讓秘書把人領進辦公室,咬了咬唇,又不甘心就這麽走了,只能乖乖坐回到莫邵庭對面的辦公椅上。
踏進辦公室,宋語寧看了眼還端坐在椅子上的顧希怡,戲謔的勾了勾唇,抓著文件夾的手忍不住收緊,揚著下巴走上前。
“莫總,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那我還是到外邊等著吧!”
“不用。你們慶安的項目我現在有時間談!”
說著,他朝顧希怡看了眼,很明顯的趕人走的意思。
偏過頭,宋語寧居高臨下的瞥了眼死賴著不走的顧希怡,刻意裝扮了一番的臉上依稀可見那淡淡的鄙夷。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靈,顧希怡下意識的抬眸看了宋語寧一眼,下意識的就把她排除在了閨蜜好友的范圍。
這個女人在榕溪的晚宴上她見過,是陪著慕慎遠一起出席的宋家千金。
只不過,對於比自己漂亮厲害的女人,她一向沒什麽結交的興趣。
為了在莫邵庭面前維持端莊體貼的形象,又不想等會被他趕出門太難看,顧希怡緩緩站起身,曖昧笑著看向莫邵庭。
“既然你有工作要談,那我就先走了!晚點你下班了再給我電話吧!”
拎起包包,她挑釁的看了宋語寧一眼,驕傲的揚起下巴踩著高跟鞋出了辦公室。
對於她這幼稚的挑釁,宋語寧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裡,又或者說,這個只有利用價值的女人,入不了她的眼。
辦公室門砰一聲關上,宋語寧抬腳走到莫邵庭左手旁,倚著桌沿把手裡的文件夾遞了過去,直接開門見山。
“這是這個項目的策劃書,你抽空看一下,再跟你的下屬商議商議,如果覺得可行,我們再約時間洽談簽約。”
公事公辦的語氣帶著幾分清冷,甚至有幾分賭氣的意思,莫邵庭愣了愣,怔怔的看著遞過來的黑色文件夾。
曾經,也有個女人用著這般直接又毫不拐彎抹角語氣跟他說話,那個時候,他很是欣賞她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子。
那股子還為被職場浸染打磨的孤勇,他似乎很久沒有遇到了!
僵硬的抬起頭,看到的卻是宋語寧那溫柔的眼神,深黑平靜,仿佛理所當然,不是他記憶中那雙靈動中帶著期待的眸子。
明明有膽子說著理直氣壯的語氣,
可是那雙澄澈的眸子卻出賣了她的情緒,期待且小心翼翼,像個偷了腥的貓兒,很想讓人捉弄一番。後來的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在她眼底看到過那般讓人驚豔的情緒。
後來的顧傾城,在他面前除了冷漠高傲之外,更多的是一潭死水的平靜。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哦,他想起來了,那天是他的生日,她拿著鑰匙去了他的公寓,偷偷給他做了一桌子他喜歡吃的菜。
剛好那天晚上他有應酬,半醉著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準備驚喜的身影。
白色的裙子,柔和的燈光,一切似乎都是那般的迷人。
帶著醉意,他把她壓在了沙發裡,肆意的吻著,把她視若珍寶。
然而,當他看到她肚子上那猙獰的疤痕的時候,整個人頓時清醒了!
有那麽一刻,他甚至是帶著幾分醉意的告訴自己,那不過是闌尾炎手術留下的疤痕,可是再怎麽自欺欺人他都騙不了自己的眼睛。
瘋狂的憤怒之下,他幾乎是不理智的質問她,質問她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甚至沒有顧及是否會傷害到她,只知道,那一道疤痕就像一把刀,狠狠斬斷了他心底最後的一絲執念。
他容不下她為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也容不了她的背叛。
從那以後,他們之間似乎就再沒有了以後。
直到他遇到了比她單純也比她乾淨的顧希怡,他幾乎是帶著報仇的快感,折磨著她的自尊和驕傲。
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視線漸漸清晰,不是記憶中的那張臉,也不是那雙能讓人整顆心都平靜下來的眸子,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想多了。
宋語寧靜默的看著他眸底情緒的變化,從溫柔到最後的怨憎,她一眼便看出他眼裡看到的並不是自己。
咬著牙,她忍著翻湧的酸意,伸手緩緩摸著他的臉,溫柔繾綣。
下一刻,她突然傾過身跨坐到了他的腿上,捧著他的臉狠狠吻了上去。
她不容許她的男人在看著她的時候,心裡卻想著另一個女人,即便是他恨著的女人,她都決不允許!
莫邵庭原本隱忍的情緒,一下子就被她的撩撥徹底點燃,如同決堤的洪水,頃刻間崩塌。
他倏地收緊手把她從腿上抱到了辦公桌上,一手按下內線電話到秘書室:“我跟宋總監有工作要談,誰都不要進來打擾!”
下一刻,他按掉內線電話,抱著懷裡一臉媚惑的解著他的襯衫的女人,徑直踏進總裁辦公室的附屬休息室。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那他再放縱一回又有何妨?
他只是想證明,他愛的只有宋語寧,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