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只能衝進去了。
夏言曦虛弱的聲音傳來,“沒事,我馬上就出來了。”雙手撐在地上,她艱難而吃力的爬了起來。
額頭摔破了皮,鮮血流了出來,她用毛巾擦了擦。
套上浴袍,她將門打開。
夜白看到夏言曦現在這副模樣,他嚇了一大跳。明明上午拍戲時,她還好好的,怎麽短短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向來靈動清澈的杏眸,此刻又紅又腫,顯得空洞而無神,濕潞潞的頭髮下,一張小臉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夏言曦抿了抿乾涸的雙唇,她沒有看夜白,雙眼盯著地板,有氣無力的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走吧!”
此刻,她隻想一個人呆著,誰也不想見。
夜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夏言曦這樣,作為朋友,他肯定不會視而不見。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到沙發上。
他跑回自己房間,拿了隨身攜帶的小藥箱過來,替夏言曦受傷的額頭上藥。
夏言曦一把揮開他的手,眼眶泛紅的道,“我說了不用你管,我想一個人靜靜。”
夜白沒有生氣,也沒有就此離開,他重新拿著沾了藥膏的棉簽,給她擦藥。
替她擦好藥,夜白又拿來吹風機,給她吹濕潞潞的頭髮。
夏言曦看到他的舉動,一把揮開他手裡的吹風機,情緒失控的低吼,“我說了不用你操心,我求你了,回房去吧!我不會讓自己死掉的!”如果她就這樣死了,不是正好便宜那些傷害她的人了嗎?
因為打擊太大了,所以,她需要時間來緩合一下。
夜白已經和夏言曦合作兩部戲了,對她的性格,他多少有些了解。她是個很有主見又很倔強的女孩,決定的事,一般人難以改變。
放下吹風機,他淡聲說道,“我就住在你隔壁,要是有什麽事,你給我打個電話。”
夏言曦沒有吱聲。
夜白走後,夏言曦用手環著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神,空洞而迷茫。
情緒,處在崩潰的邊緣。
自從媽媽不在之後,她努力生活,努力學習,努力工作,雖然她嫁的老公,是人中之龍,但她從沒有想過貪圖享樂,她那麽積極,樂觀,努力。
可是,現實帶給她的是什麽?
除了傷害,還是傷害。
她都遠在桐市拍戲了,柏文暄還要跑來傷害她!
他怎麽能那麽毒,那麽狠呢?
明明是他和霍詩語背叛她在先,他有什麽資格再來傷害她?
她一定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他的,他讓她不好受,她會加倍償還給他。
以前,她還想著只要他不來招惹她,她就成全他和霍詩語,現在,他不讓她幸福,她也不會讓他幸福!
抹了抹眼淚,夏言曦咬了咬唇瓣,十分用力,嘗到了血腥味,她卻渾然不覺得痛。